當許廣鳴打開了自己別墅門的時候,刺目的陽光讓他眯了一下眼,一切和往常一樣,他用遙控器打開了自己的車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剛剛發動了汽車,他就感到有點異樣,不由得回過了頭,他看到了身後座位上一個男人冷冷的看着他,男人的臉上閃動着讓人窒息的殺氣,而這個男人的手中還握着一柄黑亮冰涼的手槍。
許廣鳴心裡戈登一下,知道不妙,最近幾年,新聞上說有錢人被綁票的太多了,他平常也是注意的,經常帶着保鏢,但昨晚上他把保鏢打發走了,沒想到就出了這事,不過他也算有點膽識的人,心裡想着,這年月好人壞人也無非都是想要錢吧,大不了自己給他錢就是了。
“兄弟,你,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吧。”心裡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但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有點抖索。
“不要廢話,開車吧,我告訴你往哪走,最好不要給我玩什麼花招,撕票的事情我幹過。”吳松鶴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冷冷的說。
聽到撕票兩個字,許廣鳴算是真的明白了,看來自己確實遇到了傳說中的綁架,對這樣的人,他還是有些緊張,雖然他們的目的是錢,但是,誰知道他們急了會怎麼樣,這些人都是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兄弟,不就是錢嗎,你開個價,我現在就給你。”
剛說到這裡,許廣鳴就感到腦袋上一疼,是對方用槍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媽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撕你了,不要廢話,開車。”
許廣鳴不敢再多說什麼了,他啓動了汽車,車在對方的指引下,很快的開到了離他不遠的一個廢棄工廠裡,這裡還停着一輛車,有另外兩個人看到他們過來,也走了過來,拉開了車門。
“吳哥,你總算來了,我們還擔心你出事呢。”
吳松鶴從車上跳了下來,抓住許廣鳴的衣領,對着兩人說:“對付這樣的人還能出事?大不了弄死他。”
許廣鳴最初是不太害怕的,但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體驗,心裡的懼怕慢慢也多了起來,這會一看對方還有另外的幾個人在,他知道事情恐怕會有點麻煩,這還是一個有組織的團伙,他的腳下有點發軟,發飄了。
他們走進了車間,在車間最裡面有一架鋼板焊接的樓梯,是那種旋轉的,一圈圈的繞着上,最後到了最上面的一個平臺上,這應該是一個操作行車的地方,只有一間房子的大小,旁邊有一米高的鋼筋護欄。
許廣鳴剛進去,就很驚訝的發現,這裡已經有另外的幾個人在,其中還有一個年輕男人,那就是昨天在高爾夫球場上和鄭妙筠比賽的那個姓蕭的男子,不過現在的他被兩個彪形大漢控制着,摁在一個四方形的工具箱上,他的臉上有幾處血污,顯然剛剛被打過。
“你也過去,趴在工具箱上。”吳松鶴指着許廣鳴喊了一聲。
許廣鳴還沒弄懂是趴在什麼地方,身後兩人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在他的後腿上猛地一腳,他身不由己的跪了下來,頭也和姓蕭的一樣,被摁在了工具箱上,他的頭皮一陣的發疼。
吳松鶴又問一個手下:“那個女人呢?”
“大哥,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一個光頭黑衣人很快的說。
“嗯,這就好,等那女人到了,我們再開始吧。”
“好好,我下去看看。”光頭黑衣人離開了這裡。
吳松鶴點起了一支菸,一面抽着,一面在平臺上轉悠,上面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氣氛很是詭異和壓抑,許廣鳴幾次想問,到底對方要幹什麼,但好半天,還是不敢說一句話,而那個姓蕭的年輕人也是很膽怯的縮着腦袋。
大約等了十分鐘的樣子,下面傳來了腳步聲和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聽在許廣鳴的耳朵裡更是驚訝萬狀,不會吧,怎麼着丫頭也來了。
果然,從旋梯上出現了鄭妙筠,她被人綁着,頭髮有些凌亂,嘴裡喊着:“你們這些土匪,你們想幹什麼,知道後果嗎?”
“後果?我當然知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答應了我們匯豐集團的事情就一定要兌現,我們公司那3千萬給你了,你也花的差不多了,你答應給我們找的明星呢。臭丫頭,找死啊。”吳松鶴凶神惡煞的站在了鄭妙筠的面前,大聲的咆哮着。
“我正在幫你們聯繫啊,你問他,他昨天看着我贏了許廣鳴的,是許廣鳴不講信譽,你們應該找他。”鄭妙筠也大聲的爭辯着。
“老子肯定會找他,但我們的事情要先解決,你把我們給你的三千萬酬金先退回來。”
“我沒錢,錢用完了。”
“他奶奶的。”
接着,就聽到“啪啪啪啪”的聲響,顯然的,鄭妙筠被對方扇了好幾個耳瓜子。
一下,鄭妙筠的聲音變得沙啞,哽咽起來:“你敢打了,你等着,你等着。”
許廣鳴的頭被按着的,看不到他們的動作,可是他的心中卻驚慌不已,這些人聽口氣是弘豐集團的,那個公司自己倒是聽說過,剛剛到京城來混天下的過江龍,但就算你們再有實力,也太囂張了,這可是鄭大將軍的愛女啊,你們也敢抓,敢打?這是不要命了。
但既然是有公司的人,許廣鳴心裡反而不太懼怕了。
他扭着頭說:“哥們,哥們,你們是弘豐集團的啊,請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話好說。”
“怎麼,你小子是不是要幫着這丫頭頂事,那好,我們放掉她,她的事情你都扛着。”
吳松鶴拿着槍,把槍抵在了許廣鳴的腦袋上。
“啊,不不,大哥,我和這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情和我沒一分錢的關係。”許廣鳴纔不會再找個時候幫鄭妙筠抗事情呢。
“你,許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明明就是你輸了,你應該轉會四個明星的,你賴賬,害得我成了這樣,現在你想置身事外啊。”鄭妙筠用哭着的腔調說。
“靠,你個傻丫頭,那都是我和您開玩笑的,你用了人家的錢,活該你倒黴,媽的,早都討厭你了,見錢眼開的東西。”許廣鳴破口大罵起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表現出和鄭妙筠不是一夥的樣子,這樣才能和她劃清界限。
綁架他們的那個人不願意了,他拿槍在許廣鳴的頭上敲了兩下:“媽的,好好趴着,還沒問你呢。”
接着,他有走到了鄭妙筠面前,用槍指着她,說:“臭丫頭,快把我們的錢還回來,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大哥,我真的沒錢了,要不讓許家大公子幫我出,他昨天真的輸給我了的,你問這個姓蕭的,他當時是見證啊。”
蕭雲舟這個時候才提起頭,說:“是是,我兜裡還有他們昨天比塞的錄像,這事情和我一分錢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就是一個證人。”
“沒關係爲什麼這丫頭說你知道內情,嗯,現在不和你們扯了,我就兩件事情,第一,臭丫頭和姓蕭的,你們必須還給我們三千萬,一份都不能少,第二,許家大公子既然答應了把四個明星讓出來,那就必須讓,你們誰先說話啊。”
吳松鶴拿着槍來回的看了幾眼他們,對幾個手下說:“讓他們都靠在牆上。”
鄭妙筠和蕭雲舟他們三人沒拉到了平臺的牆邊,一溜站好。
“乾脆你們兩個先說,這錢什麼時候給還。”
蕭雲舟有點猥瑣的說:“大哥,這事情和我真沒關係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和鄭家小姐打了半場球,再說了,我也沒錢。”
鄭妙筠也說了:“我也沒錢,錢花光了,你們的事情我也做了,你們該問他要人,他輸給我了。”
“他奶奶的,錢是給你的,你當然要幫我們把事情辦好,還給我耍橫啊,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
本來這是在嚇唬鄭妙筠的,沒想到吳松鶴說話的時候那麼一激動,這手上一抖,但聽得一聲響槍,鄭妙筠的胸口一下的涌出了鮮紅的血液,這一下可是弄砸了,連綁架他們過來的吳松鶴也有點傻了,他呆呆的看着手裡的槍,愣愣的半天都沒有說話。
弄假成真了,事情麻煩了……這就是許廣鳴第一個想法,果然,這綁架他們的男人開始全身發抖,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這,這,我不是故意的,是槍走火了,槍有問題。”
其他幾個和他一起來的光頭,也都臉上顯出了惶恐的樣子,一個個啞口無言。
倒是那個姓蕭的還算有點膽略,一把抱住了身邊的鄭妙筠,摸摸脈搏,在摸摸人家的胸膛:“沒氣了,人死了,人死了,你們殺人了,我要報警。”
說話中,這姓蕭的一下跳了起來,就衝到了正在發呆的吳松鶴面前,抓住了對方的手槍。
而吳松鶴也反應過來了,兩人就擰成了一團,其他幾個馬仔也都在發愣,本來好好的事情,就是想恐嚇一下對方,沒想到真的弄出了人命,這還了得。
現在一個人質又來搶槍,他們一起衝了上去,準備摁住對方,沒想到,這個時候,槍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