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微笑着回答,”就算他擺得鴻門宴,我也得去。否則的話,我就對他失了禮數。要是那樣的話,他就更有理由來對付我了。”
血玫瑰聽蕭雲舟這樣講,只能很無奈地點頭。
這時,玄武則扛着六棱大錘站到了蕭雲舟的身旁,”弟妹,別怕!蕭兄弟的身旁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我在蕭兄弟的身邊一站,你看誰敢打他的主意?””你在我的身邊一站?”
蕭雲舟的話剛說到這裡,血玫瑰就把他的話接了過去,”就是!人家是請我老公,又沒有請你。你閒着沒事兒跑了去,只怕人家還門都不會讓你進的。你還怎麼到我老公的身邊一站啊?””可、可我會變啊!”玄武邊說邊把臉上換成了一副詫異的表情。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哼,還是算了吧。你萬一再把筵席上的女眷嚇到就不好了。”血玫瑰撇着嘴巴迴應了玄武的話。與此同時,她的目光並沒有忘記在玄武的身上來回地打量。只片刻,她又用不屑的口氣講,”就你這個頭,還沒到我脖子呢!還叫我弟妹?我呸。”
血玫瑰這麼說着,一口唾沫當真吐到了玄武的臉上。此刻,她可沒有剛獲救時的羞怯了。如今她又變回了那個驕橫跋扈的女人。”玫瑰!是你嗎?””玫瑰,真是你回來了。”
就在這時,女人們的驚叫聲從喜來居里傳來。雖然小鳳並不認識血玫瑰,可她也跟在任盈盈和西門熙雪的身後一同跑了出來。
當血玫瑰見到小鳳時,目光先是一怔!可只是片刻,她的神情就變得坦然了。顯然她是一個很有覺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既然想要留在蕭雲舟的身旁,就要接受他的身邊時不時地會多個女人。
反正血玫瑰是修仙界的人,她打小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因此對這樣的事情也就不覺得怎樣了。
蕭雲舟看到女人們湊到一起熱絡地聊起了天,便把目光向玄武的身上看來。可不等他開口跟玄武說話,崔和卻從一旁靠來,”蕭爺,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哦,崔大哥!你要是有話,那就儘管說吧。”
蕭雲舟的嘴上這麼說着,目光也從玄武的身上轉了回來。玄武看到這裡暫時沒有他的事情了,便打着哈欠向着喜來居走去。在這衆目睽睽的地方,他還不想把身形一縮,再躲藏到蕭雲舟的兜囊裡面去。相反的,他想趁機到喜來居里好好玩會兒。
崔和看到玄武走遠,這才靠到蕭雲舟的耳畔低語,”蕭爺,我覺得方纔那姑娘的話也有些道理。雖然司馬鑫貴爲望仙城的長史,可有些事情你也不得不防啊!你可別忘了朱老十可是他的親戚。另外,朱老十已經被府衙放出來了。””親戚?”蕭雲舟知道朱老十跟司馬鑫認識,卻不知道他們是親戚。之前,朱老十提起司馬鑫的時候,只說他是自己的熟人。”是!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崔和低聲地迴應,又把目光向着左右看去。當他看到四下無人時,方纔繼續說,”據說,朱老十的姐姐朱三姐是司馬鑫的第二十七房姨太太。”
蕭雲舟聽了崔和的話,不由得向着嘴巴里面緊嚥了口唾沫。不僅如此,他還咧開嘴巴呢喃着講,”哦,朱老十跟司馬鑫的關係還是蠻近的。”
崔和可沒聽出蕭雲舟話裡的意思。他依然一本正經地迴應說,”是啊!他們可是正宗的親戚。””嗯!謝謝你,崔大哥。”
蕭雲舟聽崔和這樣講,也就沒再多說。畢竟修真界和凡俗世界的人在很多方面還是擁有許多不同。
當晚,蕭雲舟按着跟司馬鑫的約定早早得到了長史府的外面。這時候,玄武卻不知道溜達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蕭雲舟也沒有用心去找,畢竟有沒有他在身邊,蕭雲舟都擁有自保的能力。
守衛在長史府門前的兵丁看到蕭雲舟過來,當中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請問,你就是新任的仵作蕭大人嗎?”
別看仵作在衙門裡面是不入流的小官,可是官就要比兵大三分。不僅如此,司馬鑫還差人特別叮囑過,要他們不要慢待了新任的仵作。這樣一來,兵丁們當然就要對蕭雲舟謙讓三分了。”是!我是蕭雲舟。”
兵丁聽了蕭雲舟的迴應,身軀便比方纔躬得更厲害了些。不僅如此,他的手還向着府門那邊指去,”蕭大人,請吧!現如今長史大人,還有望仙城的許多名流已經等在府中了。””哦?難道今晚的宴會還真是長史大人特意爲我準備的?”
蕭雲舟聽兵丁這樣講,多少有些詫異。別看司馬鑫白天跟他說的時候,已經提過這是爲他準備的私宴了,可他總覺得這只是人家的託詞罷了。畢竟司馬鑫貴爲望仙城的長史,而他只不過是個小仵作,人家沒有必要這麼看重他。”是啊!長史大人素來器重人才。你就裡面請吧。”兵丁客套地回答,並且引領着蕭雲舟向着府衙裡面走去。
蕭雲舟進入長史府後,目光自然向着道路兩邊的風景看去。
蕭雲舟發現長史府中雖然種了許多植物,可這些除去果蔬之外,便是青苗之類的作物,此間絕少有用於觀賞之類的花草。
看到這裡,蕭雲舟不由得問,”這位軍爺,咱們長史府裡怎麼種植這些?難道長史大人的薪資不夠嗎?””哈哈!蕭大人,你一定在望仙城待得時間不久吧?咱長史大人素來提倡清廉,因此在他的府邸當中怎麼可能去種那些東西呢?”兵丁大笑着回答。只是,當他的目光與蕭雲舟的碰觸到一起時,眼中卻頗有一番深意。
蕭雲舟雖然看出兵丁的眼神有些異樣,可心裡卻沒有多想。方纔他還在爲自己沒給司馬鑫準備禮物感到不安。可現在,他卻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他覺得這非但不會讓司馬鑫不滿,反而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當蕭雲舟繞過了幾片菜地,又轉過了幾處果圃後,一些樸素厚實的桌椅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時,兵丁則停住了腳步,並將手臂向前指去,”蕭大人,這裡便是長史大人宴請你和城中名流的地方了。你在這裡聞着果香,再品着美酒佳釀,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有勞軍爺。”蕭雲舟邊說邊躬身向兵丁致謝。
兵丁見了,自然也禮貌地還禮。隨後,他就倒退着腳步從蕭雲舟的面前走開,又向着來路走去。
不等蕭雲舟再向前邁動腳步,就有一個壯漢大步走了過來,”蕭大人,長史大人讓我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哦?原來是周大哥。我區區一個仵作,怎好勞你在這裡等候呢?”
蕭雲舟並不知道周勝的官位,因此方纔用大哥來稱呼他。周勝聽了他的話,也頗不介意地迴應說,”蕭大人客氣了!你就裡面請吧。”
在周勝的帶領下,蕭雲舟向着會場的邊上走去。
不等蕭雲舟走到那些桌案的旁邊,淡淡的酒香味道就傳入到他的鼻腔裡面。顯然司馬鑫用來招待城中名流的可都是好酒。若不如此,他也不會老遠就聞到這樣的味道了。”看!遠處這是誰來了?”讓蕭雲舟沒想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司馬鑫原本還在跟名流們交談,可當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時,卻起身向他走了過來。
名流們聽了司馬鑫的話,自然都把目光向着蕭雲舟這邊看來。
他們當中除去極個別的人知道蕭雲舟的底細外,其他的人可都是第一次跟他見面。這樣一來,他們的臉上便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畢竟當司馬鑫宴請他們的時候,並不會說蕭雲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是說望仙城裡來了一位再世狄公。
按着司馬鑫的說法,蕭雲舟的洞察力驚人,頗善處理一些疑難雜案,而且還有着高深的醫術,並能從屍體的身上尋找出旁人作奸犯科的證據來。名流們聽了他的講述,當然就會把蕭雲舟的年齡想象得頗大,因此他們如今纔會感到奇怪。
蕭雲舟看到司馬鑫這樣做,自然也緊走了幾步,站到了他的面前,”長史大人,晚輩來遲了。晚輩原以爲,這只是一場小型的私宴,卻沒想到長史大人竟然請了這麼多人。””哈哈!人才難得嘛。我覺得今天的天氣不錯,正是個讓你結交城內名流的好機會。我知道,你對我可能會有些誤解。因此,我今天多叫些人過來,也好讓你的心情能夠放鬆些。若不如此,只怕你就要擔心我想要加害於你了吧?”
更讓蕭雲舟沒想到的是,司馬鑫竟然把這樣的話說了出來。隨着話音,他還把身形向着蕭雲舟的身前靠去,並把手背輕輕地拍打到他的身前。
蕭雲舟聽司馬鑫這樣講,臉上的笑容自然變得尷尬了許多。畢竟他今天見到得一切,跟他想象得有着太大的區別。這就讓他覺得自己的確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走!蕭仵作,就讓咱倆一同入席吧。”
司馬鑫看到蕭雲舟的表情變化,便把手緊抓到了他的手腕上。這之後,他便拉扯着蕭雲舟,在衆目睽睽之下向着酒宴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