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用力套怎麼行,到時候一不小心就出來了。”
“那你別亂動啊!”
“我這個姿勢好了吧?”
“嗯,不動啊!現在可以了吧?”
“馬馬虎虎吧!”
雷刃看了看戴在手上的套子,雖然薄了些,緊了些,但勉強還能動。
“那你快點吧,拿了美人草,我們還得回去呢。”周妍催促道。
雷刃輕輕地把美人草從土裡拔起,然後一手捏着它的根部,用指甲把它的根系掐了下來,放在準備好的紙上,再用紙包好拿在手裡,轉身與周妍走出了別墅。
……
當雷刃拿着解藥回到醫院的時候,重症監護室外面已經站了兩個特警,院長耿紀、副院長馬玉明等院領導正在向公安局長蔡中華和劉向傑彙報病人的有關情況。
“你們還沒把治療方案想出來?”蔡中華皺着眉頭問道。
耿紀和馬玉明一個勁地擦着汗水,不知道該怎麼答覆,他們之前研究了一套治療方案,但發現沒有什麼效果,只好放棄了。
“蔡局長,我們正在研究當中。只是,病人的病實在太特殊了,我們試過好幾種抗生素都不見好轉,所以我們計劃……”馬玉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蔡中華彙報道,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劉向傑打斷了。
劉向傑冷聲道:“馬院長,你的意思是說還是病人的錯了?”
“這……當然不是了!”馬玉明尷尬地笑了笑,劉向傑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駁,只好表面上一個勁地陪着笑臉,卻在心裡暗罵對方。
劉向傑也不聽馬玉明的解釋,把手一揮,直接說道:“醫院本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們既然醫術有限,無法給病人治病,那這家看樣子也應該換人了吧?”
劉向傑這麼一說,不僅馬玉明,在場的所有醫院領導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劉向傑雖然不是領導,但他代表周大勇啊!要是周大勇鐵了心要給醫院來一次大換血,那他們都得下課。憑業務水平上位的也好,用錢塞來的也罷,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管帽就將沒有了,這些醫生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蔡中華見劉向傑敲打得也差不多了,站出來唱紅臉打圓場道:“向傑,耿院長他們也是在竭盡全力,希望最快地找出病因,治好病人的病,你就別給他們再加壓力了。”
耿紀一聽,立刻喜道:“對,對,對,我們正在商量治療方案,相信很快就能拿出來,請蔡局長和劉秘書稍安勿躁。”
“安個屁啊!這個人要是真的死了,不僅你們會被免職,老子也逃不脫被免職的厄運。”劉向傑想到這裡,頓時把耿紀和馬玉明給恨上了。
“耿院長,我聽蔡局長的,再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若是你們還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治療措施,我會將病人的情報向周書記彙報,請他來定奪這件事。”劉向傑威脅道。
“一個小時是不是短了點?我們醫院首次遇到這樣的病人,沒有任何經驗,我們……”任憑馬玉明怎麼說,劉向傑直接無視,把目光投向了耿紀,讓馬玉明鬱悶不已,只好乖乖地閉上了嘴。
劉向傑朝耿紀說道:“耿院長,你們打了這麼多抗生素也不見效,會不會是患者中了毒啊?你們檢查過患者的飲食、住所,甚至是他接觸過東西,比如什麼寵物,什麼花花草草啊?”
Wшw ☢ttκΛ n ☢¢〇 劉向傑已經在暗示耿紀了,但他只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因爲一旦把話說破,最後沒有把病人治好,他就要承擔責任。這就是官場藝術!
雖然因爲周大勇的關係,劉向傑與雷刃有些交情,但遠沒到他能幫雷刃承擔責任的程度。劉向傑能做到這個程度,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周大勇的授意和影響。至於對雷刃的治療方法,老實說,劉向傑也不太認同。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聽出了劉向傑的言外之意。
馬玉明轉了轉眼珠子,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他沒去考慮解毒的方法是否可行,而是在猜測雷刃是否與劉向傑有關係。
“不可能!那個小子若真認識劉秘書,就不可能來趟這趟渾水了。你看劉秘書是什麼覺悟,說句話都是點到爲止,生怕被人抓了小辮子,而那小子卻不管不顧,一看覺悟就不夠,絕對不可能認識劉秘書。劉秘書剛纔的建議只是巧合罷了。”馬玉明猜測道,心裡更加輕視雷刃。
耿紀搖頭道:“劉秘書,我們化驗科的同志已經對患者的食物做了化驗,上面沒有任何毒素的存在,這名患者恐怕不是中了毒。”
劉向傑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我剛纔說了,我只是一個建議,只是多給你們一個方向,治療的決定權完全在你們手上。你們還有不到一小時的時間,我希望你們儘快拿出治療方案出來。”
耿紀的臉色有些難看,劉向傑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給自己和醫院下達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像這種疑難雜症,別說一小時,就是一天,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耿紀爲難之際,雷刃拿着美人草的根系走了回來。
“我已經找到了解毒藥。”雷刃朝劉向傑和蔡中華點了點頭,轉頭朝耿紀說道。
“這是?”耿紀研究中醫中藥也有幾十年了,卻沒有見過雷刃手裡的草藥。
雷刃解釋道:“這就是我說的美人草!它含有劇毒,人畜吃了必死無疑,而且花葉上也會釋放毒氣,聞得太多,也會中毒。病人就是吸入了太多毒氣,這才導致陷入昏迷,如若沒有在48小時內得到解藥,就會出現器官衰竭的症狀。”
“我怎麼沒見過?”耿紀越看越疑惑。
“這種草原產於非洲叢林,不久前才被人移植過來,你當然沒有見過了。”雷刃搖頭道,“雖然在移植過程中經過了變異處理,毒性大大減少,但本身還是具有很大的傷害。好在這種毒的解藥就是它的根系,不是很難找。”
“一派胡言!不知你從哪弄來一株草就說是解藥,我們在場的醫生難道都是傻子,不知道他中了毒嗎?”馬玉明忽然喝道,“院長,你別聽他胡扯,我們還是想辦法儘快研究一個可行的治療方案吧。”
雷刃緩緩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馬玉明道:“馬院長,你口口聲聲說我在亂說,那我們能不能賭一場?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治好了病人的病,你辭去副院長職務。”
“哼!那患者的生命當賭博,對不起,我馬某人幹不出來這等齷齪事。”馬玉明停了停他的皮帶,故作義正言辭地說道。
“如果患者有什麼閃失,我獨自承擔責任。”雷刃厲聲說道。
“你怎麼承擔責任啊?”耿紀搖頭道。
“償命!”雷刃鄭重其事地說道,“要是患者出現閃失,我願意以命換命。”
“使不得,使不得!小夥子,你還年輕,千萬不能意氣用事。醫治病人是我們醫院的事,我們自然會竭盡全力醫治,你就別操心了。”耿紀被雷刃的話一嚇,連忙搖頭道。
馬玉明卻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我們照你的方法醫治,萬一出了事故,你負全責?”
雷刃沒理會馬玉明,轉頭朝蔡中華和劉向傑說道:“我敢用生命保證,他確實中了毒,而這株草的根系就是解藥。”
劉向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看着雷刃沒說話。
蔡中華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要是病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承擔什麼法律責任嗎?我勸你們一句,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你和妍妍就別攙和進來了。”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病人死去而無動於衷。”周妍開口說道,“蔡叔叔,蔡局長,你就相信雷刃的方案吧,我相信他可能會治好病人。”
蔡中華左右爲難,轉頭朝劉向傑吩咐道:“向傑,你給老周打個電話,讓他來決定吧!”
“好的!”劉向傑聽到蔡中華的話,也不禁鬆了一口氣,讓周大勇來做最後的決定,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他都可以不用承擔責任。
劉向傑撥通了周大勇的電話,在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隨手把手機遞給了雷刃:“雷哥,周書記有話給你說。”
“你真的決定拿命賭命嗎?”周大勇沉聲問道。
雷刃鄭重地說道:“我不想看到一條生命就因爲他們的愚蠢而沒了。”
周大勇嘿嘿笑了兩下,複雜地說道:“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雷刃肯定地說道。
那邊的周大勇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也謝謝你,你現在把手機給老蔡吧,我親自給他交代。”
“蔡局長,周書記要給你說話。”雷刃說着,把手機遞給了蔡中華。
蔡中華接過手機就沒有說過什麼話,只是一個勁地應着,良久纔回了一聲:“我明白了,你也注意安全!”
蔡中華放下手機,掃視了一下衆人,緩緩地說道:“按雷刃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