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雷刃看到門口聚集了許多人,不禁皺眉問道。
曾鴻飛小聲地說道:“一定是附近的混混來收保護費了。”
“混混也敢來工地收保護費?”雷刃冷笑道,“你們也太沒用了吧?”
“這……那些混混下手狠,我們都不願意……惹他們。”曾鴻飛面露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不願意惹上這批地痞流氓,但你們越是退讓,他們就越是囂張。”雷刃搖了搖頭,朝曾鴻飛喊道,“走,我們去看看!”
門口來了一個紅毛,腦門上豎着一簇火紅的頭髮,遠遠望去就像一個雞冠。他被工人們圍着,但聲勢依然不落下風,囂張地破口大罵,罵聲既難聽又大聲,雷刃還沒走過去,就已經聽到了他的國罵聲。
“麻辣隔壁,你們算什麼東西,一羣老母雞下的崽,居然給老子討價還價,看老子不抽你!”紅毛擡起手就往身前一個工人的臉上抽了過去,這一巴掌伴着陣陣風聲,若是真抽實了,非得抽掉兩顆牙齒不可。
不過,紅毛的手在空中還未落下,就被夾住了,半天都動彈不得。
“麻辣隔壁,你居然敢抓老子的手!快放開老子,看老子怎麼教訓你。”紅毛見手腕被人抓住,不禁破口大罵道。
放開你,讓你教訓老子?真當老子像你一樣白癡啊!雷刃翻了翻白眼,手上暗暗加力。
“啊,啊……快放手!”紅毛只是色厲膽薄,一張臉漲得通紅,疼得跪了下去。
“這麼容易就跪了,老子還以爲你好能打呢!”雷刃冷笑道。
紅毛見雷刃鬆了一點力,又不禁嘴硬道:“你有種就放開我,我們單挑!”
“單挑?好啊!”雷刃點頭道,“那你一個人單挑我們吧!”
一旁的曾鴻飛聽得差點笑出聲來,急忙轉頭轉向身後,雙肩不住地顫抖。
紅毛紅着臉,繼續嚷嚷道:“你他媽敢陰我,老子弄死你!”
紅毛擡起另一隻手就朝雷刃砸了過去,不過拳頭剛擡起,另一隻手就疼了起來,只得又鬆開了拳頭。
雷刃收起笑臉,厲聲喝道:“你回去告訴你老大,這裡由老子罩着,他要來找老子的麻煩,老子隨時奉陪。不過,他要是敢找工地的麻煩,老子就廢了你們!滾吧!”雷刃一腳踹在紅毛的肚子上,把他直接踢出了工地。
“你給老子等着,你死定了!”紅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下這句狠話,轉身灰溜溜地跑了。
雷刃拍了拍手,轉身回頭,見工人們還在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不禁笑道:“瘋狗都被打跑了,你們還不開工,要是被公司知道了,可就要被扣獎金了。”
工人們沒笑,也沒有像見了英雄一樣歡呼,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着走開了,眼神中還帶有一絲悲憫。
“他們好像很怕那個紅毛?”雷刃問道。
曾鴻飛搖了搖頭,重重地嘆息道:“雷哥,你這次真的攤上事兒了。”
……
保安部長室,王大海聽完趙寶的彙報,樂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我就怕那小子像龜孫子一般忍着不惹事,沒想到他一來就動了手,這可倒好,我們想的後手都用不上了。”說着,王大海還裝逼地惋惜了一下。
“海哥,你神機妙算,就雷刃那小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趙寶諂媚地笑道。
“說得老子像諸葛亮似的。”王大海臉色一秉,冷冷地說道。
看到王大海這般模樣,趙寶還以爲自己的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剛準備出言解釋,只聽王大海又笑道:“老子比諸葛亮倒差了點,但對付那小子絕對是綽綽有餘了。你們就等着看老子的借刀殺人吧!哈哈!”
“呼!”趙寶重重地鬆了口氣,心裡卻暗暗鄙視道:“就憑你這智商,也敢和諸葛亮比?”但嘴上依舊笑道:“海哥,應該是諸葛亮比你差點,你太謙虛了!”
王大海一聽,猶豫了一下,看着趙寶問道:“是嗎?沒想到老子藏得這麼深,都被你小子看出來了,你小子的眼光還真是好啊!”
“那都是海哥平日裡教導有方。”趙寶諂笑道。
……
雷刃坐在辦公室的藤椅上,吹着舒適的空調,一邊看着最近幾期的房價,一邊用筆在紙上計算着,完全就是一副淡定哥的樣子,反倒是曾鴻飛在辦公室走過來走過去,一臉的焦愁,一臉的擔憂,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雷刃擡頭朝曾鴻飛招手道:“小曾,我們這期的房價是多少啊?”
“七千八一平!”曾鴻飛說道。
“那本單位的職工購房有優惠嗎?”雷刃繼續問道。
曾鴻飛答道:“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員工,每平優惠百分之二十;五年以上的員工,每平優惠百分之十;三年以上的員工,每平優惠五百元。”
“那剛進來的員工呢?”雷刃問道。
“按規定來說,不會有優惠,但若是在年終被評爲優秀員工,還是可以得到每平兩百元的優惠。”曾鴻飛疑惑地問道,“雷哥,你想買房?”
“有這個打算,但是沒這筆錢!”雷刃聳了聳肩,朝曾鴻飛問道,“要不,你借我點?”
曾鴻飛面露苦色,還是朝雷刃問道:“雷哥,你借多少嗎?借多了,我就無能爲力了。”
“不多,不多……”雷刃笑着搖頭道,“我剛纔算了一下,房子按每平七千六算的話,那一百平就是七十六萬,首付30%,也就是二十萬零八千。我的積蓄有八千,你先借我二十萬吧!以後要是不夠,你再多借我一點。”
曾鴻飛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雷哥,我要是有二十萬,我早就在一環附近按揭一套房了。”
“嘿嘿,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雷刃老臉一紅,羞澀地說道。
正當兩人在辦公室聊得火熱的時候,工地門口再次鬧了起來。
曾鴻飛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怯生生地朝雷刃問道:“雷哥,紅毛肯定搬救兵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倒是想回避,可你怎麼辦?我記得紅毛可是看見你跟我一夥哦。”雷刃朝曾鴻飛問道。
“這……”曾鴻飛猶豫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雷刃走過去拍了拍曾鴻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曾,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過去的,是男人就得勇敢面對。”
“雷哥!”曾鴻飛被雷刃這席話說得鬥志滿滿,不禁激動地握起了拳頭。
不過,他還沒來得走出辦公室,只聽雷刃又說道:“信曾哥,得永生!有你這個曾哥在旁,待會兒打架的時候就看你的了。”
“砰!”
一聲脆響傳來,曾鴻飛一腳沒踩穩,絆在了門口的階梯上。
“你就是打我小弟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禿子,裸露着上身,露出一道橫跨左乳的傷疤和黑黝黝的胸毛。
“你有小弟?”雷刃笑着說道,視線卻瞄着禿子的襠部搖了搖頭。
“操!居然敢說老子沒有小弟弟,兄弟們揍他!”禿子招呼一聲,身後二十來個的混混立刻朝雷刃這邊衝了過來。
雷刃也隨即大喊道:“大家不想丟飯碗,就跟我揍他們!”
眼見雷刃加進了戰團,曾鴻飛靈機一動,連忙朝圍觀的工人喊道:“這幫混混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工地,大夥兒肯定要丟了這份工作。沒了工作,就沒錢養老婆;沒錢養老婆,老婆就會更別人跑,兒子也會認人家當爹。爲了老婆,爲了兒子,大夥兒衝啊!”說着,曾鴻飛撿起地上一塊磚頭,一咬牙加入了戰團。
“他們雖然猛,但我們人多,我們肯定不怕他們!揍這般作威作福的狗崽子!”也不知誰又喊了一句,剛纔還在猶豫的工人立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加入了戰鬥中。
這些小混混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幾個打一個還行,像這樣被人數更多的對方圍着打,立馬就慌了神,三兩下就沒了戰鬥力。
“操!”禿子見自己的小弟居然被一羣工人打得沒脾氣,頓時暴怒了起來,順手抄起地上的磚頭就朝雷刃的腦上招呼了過去。
禿子知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智商看來還不低,只是他的出手速度實在太慢了,手裡的磚頭還沒完全拍下,手腕就被雷刃抓了一個正着。
面對想要一板磚拍死自己的敵人,雷刃可不會太客氣,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擡腳就朝禿子的小腹踹了去。
只見禿子的身體猶如一個皮球,立刻倒飛了出去,撞到一個混混的身上,兩人同時摔倒在了地上。
“靠,居然這不堪一擊,還敢帶人來報復。”雷刃拍了拍手,走到禿子的面前,蹲了下來。
“你……你要幹什麼?”禿子驚恐地望着雷刃,戰戰兢兢地問道。
雷刃咧嘴笑道:“書上常說,要和羣衆打成一片。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打成一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