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一聽雷刃要保釋的人是周妍親自抓進來的,只好苦笑道:“雷哥,你沒有周局的同意,這個人恐怕你保釋不了。”
想要那頭小母獅同意,完全就是白日做夢!雷刃搖了搖頭,鬱悶地一拳砸到牆上,似笑非笑地說道:“本來,我是不想攪合在裡面的,但我現在突然來了興趣,既然你不想我保釋,那我就偏要保釋。”
着實被雷刃散發出來的王霸之氣嚇到了,江小凡渾身一顫,連忙說道:“雷哥,你別嚇我,最多我給你向蔡局長打一個電話吧。”
“他能震住那頭胸大無腦的小母獅?”雷刃懷疑道。
“蔡局長是市局的一把手,他如果鎮不住小……周局長,那蓉城整個公安系統就沒人能震住她了。”江小凡怯生生地說道,差點一不小心就把周妍喊成了小母獅,現在還有些後怕。
雖然小母獅這個比喻真的很貼切,但要是讓周妍知道自己敢跟着雷刃這麼叫,那自己以後就不用在警局呆了。
電話通了,江小凡先是禮節性地說了幾句面子話,然後便轉移到正題上來,臉白一陣青一陣地說了老半天,最後在苦笑中掛了電話。
“怎麼樣?”雷刃急切地問道。
江小凡苦笑道:“蔡局同意你保釋。”
聽了江小凡的話,雷刃終於鬆了一口氣,拍着江小凡的肩膀笑道:“小江,謝謝你了。你下次到夜來香酒吧來玩,雷哥給你打五折。”
我爲你的事被領導罵了半天,你纔給我打個五折,也忒小氣了吧?江小凡腹誹了雷刃一陣,忽然又對雷刃說道:“雷哥,蔡局剛纔說了,你可以去提人,但……周局那邊,你必須自己扛着,他不會出面的。”
“呃……”雷刃愣住了。
……
辦理完黃毛的保釋手續,雷刃才帶着黃毛走出了警察局。
“雷哥,我的車馬上就來,你看……”黃毛說道,這次還是挺感激雷刃的。
雷刃轉頭朝黃毛說道:“這次,你雖然出來了,但不代表以後就不會進去,不想進去就要動一下腦子,光知道打打殺殺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知道了,雷哥。”黃毛虛心地應道。
看了看時間,到給溫馨那小丫頭做飯的點兒了,雷刃說道:“我就先回去了。”
“雷哥,馬上就到飯店了,你還是吃了飯再回去吧。”黃毛說道,“我馬上打電話過去訂座。”
“不了,我還回家做飯。”雷刃搖頭道。
做飯?黃毛着實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麼,曖昧地笑道:“別啊,雷哥,你把嫂子喊過來一起吃嘛。”
這麼熱的天,雷刃自然也不會太樂意做飯,聽到黃毛的話,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道:“我問下她吧!”
辦公桌旁,溫馨望着毫無反應的手機,終於忍不住拿了起來,心道:“雷刃,你不跟本姑娘打電話是吧?那本姑娘跟你打!”
正當溫馨的指尖觸摸到屏幕時,預設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大壞蛋”三個字。
“算你識相!”溫馨的嘴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線,宛若天使的微笑。
“有朋友請我吃飯,你跟我一起去吧!”雷刃擔心溫馨反對,開門見山地問道。
那邊的溫馨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那好吧,你過來接我還是我自己打車過去?”
雷刃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黃毛連忙諂媚道:“雷哥,我的車馬上就過去接嫂子。”
“我過來接你吧,你在樓下等我。”雷刃說道。
“嗯!”溫馨掛了電話,回想起黃毛那聲“嫂子”,臉上卻紅得發燙。
半小時後,雷刃坐着黃毛的金盃麪包車到了電視臺門口。
“這邊!”雷刃從車上跳下,正打算招呼溫馨過來時,那輛該死的“嫖客車”又出現了。
車窗搖了下來,陸定基伸出腦袋,先漫不經心地瞄了雷刃身後的麪包車,然後轉過頭去,不無得意地朝溫馨笑道:“馨馨,麪包車坐起不舒服,還是坐我的別克吧。”
“謝謝,不用了。”溫馨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馨馨……”眼前溫馨離開,陸定基急忙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準備伸手去抓溫馨,不料手腕卻被雷刃逮住了。
“你要幹什麼?”陸定基望着雷刃問道。
雷刃的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絲詭異的冷笑,淡淡地說道:“我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馨馨’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你敢怎麼樣?”陸定基的心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仗着周圍有人,強打勇氣地盯着雷刃。
“我敢……”雷刃話音剛落,一記鞭腿便狠狠地抽到了陸定基的肚子上,痛得陸定基連忙彎下了身子,大量的黃水不斷地從嘴裡往外滲。
“你敢打我?”陸定基擡起頭,狼狽地朝雷刃問道,眼神中透着一絲尷尬。
雷刃的臉上露出一副人獸無害的樣子,輕翹嘴角冷笑道:“如果你再纏着溫馨,我不僅會打你,還會直接殺了你。”
雷刃甩下這句話,摟着溫馨的小白腰,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走上了車。
食爲天是青龍區最好的一家三星級酒店,酒店不僅提供上好的客房,也兼做飯店的生意,位於一樓的飯店大廳據說能做整個蓉城最標準的川菜。
“嫂子好!”溫馨跟着雷刃走進包間,黃毛就帶人向她喊道。
溫馨的臉頰上閃過一絲紅暈,狠狠地瞪了雷刃一眼,轉頭朝黃毛他們解釋道:“我和雷刃不是那種關係,你們別亂喊。我叫溫馨,你們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黃毛的臉上閃過一絲曖昧,連忙笑着應承道:“我們以後叫溫姐吧!”
這次,溫馨只是紅了紅臉,但沒有出言反駁,雖然覺得這些人流裡流氣的,但能被這麼多人叫姐,也小小地滿足了一下虛榮心。
駱馬已經死了,幫裡現在能說的起話就是黃毛了。不出意外,黃毛很有可能繼承駱馬成爲這裡的老大,但黃毛也明白,這個老大不好當,內憂外患,自己完全就是坐在火上。
駱馬死了,但還不知道是誰殺的。如果駱馬是因爲私怨被幹掉的,黃毛倒不必要過於擔心,但如果駱馬是因爲幫裡的事被幹掉的,那黃毛就不能不擔心一下自己,他們會不會也像幹掉駱馬一樣,把自己也殺了。
另外,駱馬大仇未報,自己就坐上了老大的位子,其他兄弟的心裡會不會不服?如果他們以此來逼迫自己退位,自己能不能保住大哥的位子?
一系列問號出現在黃毛的腦海裡,讓黃毛不得不去向雷刃求救。作爲與幫派有聯繫,而又不是幫派的人,雷刃無疑是黃毛最好的盟友。
有了這麼一個強勁的怪物支持,自己還用擔心坐不穩老大的位子嗎?想到這裡,黃毛毫不猶豫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起酒朝雷刃和溫馨說道:“雷哥,溫姐,我敬你們一杯,祝你們長命百歲,幸福快樂。”
黃毛的祝酒詞說得真的很爛,但這並不重要,只要能夠給雷刃釋放出一種好意,那他便成功了。
雷刃笑了笑,沒說什麼,旁邊的溫馨開口說道:“謝謝你,我們也祝你身體健康,快快樂樂。”
望着雷刃把這杯酒喝了下去,黃毛這才鬆了一口氣,拿着空杯子坐了下來。
既然雷刃肯喝這杯酒,那也就是說他願意跟他合作,而有了雷刃這般強悍的同盟,黃毛對控制局勢也越發充滿了自信,臉上不禁意間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雷刃看到黃毛得意的樣子,不禁暗暗地搖了搖頭,喜不行於色纔是高手所爲,像黃毛這種喜形於色的人,終究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不過,轉念一想,若黃毛的城府真的很深,那合作起來反倒有一定的危險,還不如與心機不深的人合作來得輕鬆。
爲了讓黃毛徹底放心,雷刃決定禮尚往來,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朝黃毛說道:“我敬你一杯,一來是恭賀你重獲自由,二來是預祝你馬到成功。”
黃毛一聽這話,連忙樂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唯唯諾諾地端着酒杯,輕輕地用酒杯頂部碰了一下雷刃酒杯的底部,然後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雷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雷刃心領神會地朝黃毛一下,端起酒杯,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新坐回了座位。
在座的還有一些駱馬的手下,他們本打算趁駱馬突然死亡之際在黃毛的手裡賺點好處,但一見黃毛和雷刃走在了一起,心中不免有些忌憚,互相對視了幾下,決定利用這次機會給雷刃一個下馬威。
一個站起來的是禿子,他端起酒杯,離開座位,從桌子後面繞了過來,一步步地朝雷刃走了過去。
“雷哥,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得罪了你,希望你喝了我這杯酒,便高擡貴手,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禿子淡淡地說道,平淡的言語中透着一股威脅。
雷刃眯起眼,拿起酒杯,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