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影這通電話整整打了三十分鐘,當她打完電話重新返回酒桌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只見雷刃坐在那裡臉不紅心不跳地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旁邊坐着一臉苦笑的白琳、侯藝和閻迪三人,而對面的韓東等人卻是臉紅筋漲,不停地打着酒嗝,臉上則是一副見鬼的神情。
商月影收回目光朝白琳問道:“琳姐,老姚和老謝呢?”
“他們去廁所找陳果和楊旭了。”白琳苦笑道,“陳果和楊旭喝多了。”
商月影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徐武龍和張宇呢?”
白琳手指朝下,指了指地面。
商月影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雷刃直接掀開桌布,商月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見他們兩個人正靠着椅子坐在地上,竟然打着呼嚕睡了過去。
“啪!”商月影重重地拍了拍腦門,真是有點欲哭無淚。
她本來是想讓大家一起上給這個傢伙一點教訓,沒想到這個傢伙反倒把他們給教訓了,心說恐怕以後再喊喝酒,就沒有敢和這個變態喝了。
商月影狠狠地瞪了兩眼得意洋洋的雷刃,眼珠子一轉,數了數在場的人有多少是清醒的,然後對白琳說道:“琳姐,我剛纔接到電話,家裡有點事必須馬上回去,你看……”
白琳會意地應道:“商總,這裡就交給我和雷部長吧!”
商月影苦笑道:“琳姐,那個傢伙也要跟我一起回去,我爸有事要跟他說。”
說完,商月影自己都覺得曖昧,一張俏臉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嬌羞。
不過,令商月影更加尷尬的是,雷刃這個傢伙這時卻十分的不識趣,高聲問道:“你爸找我幹什麼?”
商月影此時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然後在鑽下去之前挖個坑把雷刃給埋了。
“自然是有事了!”商月影瞪圓了眼睛哼道,“我爸是總公司的董事長,難道叫你不動?”
雖然雲影公司有獨立的法人,可以獨立承擔債務,但原則上還是總公司的一個分公司,商月影的父親也算是雷刃的老闆。
至於還是不是其他什麼人,恐怕也只有雷刃本人知道了。
姚鐵柱和謝志安兩個老同志在酒桌上還有分寸,只是淺嘗而止,基本上還算清醒;韓東和劉百川雖然腦袋有點暈,總體上還沒醉;再加上白琳、侯藝兩個妹子和閻迪這個女漢子,打車回酒店還是不存在什麼問題。
商月影交代好了所有的事就帶着雷刃走出全聚德,準備打車回去。
“對了,你爸的家在哪裡啊?”雷刃很好奇商月影老爸這樣的億萬富豪會住在什麼地方。
不過,鑑於雷刃剛纔的惡劣表現,商月影根本沒理會雷刃,徑直來到路邊攔出租。
現在正是回家的高峰期,出租車根本就不好打,商月影幾次想要去攔出租車,都沒有成功。
雷刃介意道:“商總,要不我們去叫輛野豬兒吧?”
說到打野的,商月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次來京城打野的的事。
那次,由於自己着急回家就上了一輛野的,沒想到差點被搶。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到現在自己依然還是心有餘悸。所以對雷刃這個提議,商月影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
雷刃見商月影對自己不理睬,倒也不生氣,自己蹲下一邊就欲從兜裡掏煙。
商月影沒好氣地說道:“京城在公共場所嚴禁吸菸!”
“現在天這麼黑,誰吃飽了沒事會來查啊!”雷刃不以爲意地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然後瀟灑地吐出兩道菸圈,喜滋滋地念道,“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
“哼,真是沒素質。”商月影啐道。
“哈,別對我們保安要求太高嘛!”雷刃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戴着執勤袖標的大媽卻吆喝着走了過來,上來就對雷刃說道:“這裡是無煙區,請你滅掉你手裡的菸頭,並把身上的煙拿出來。”
“呃……”雷刃一愣,隨後賠笑道,“大姐,滅煙可以,把煙拿出來就算了吧?”
不料,大媽固執地說道:“別說大姐,你今天就算叫我大媽,姑奶奶都不行。”
雷刃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姐大媽姑奶奶,這樣總行了吧?”
雷刃原本以爲這樣的幽默再配上自己這張英俊瀟灑的臉龐,大媽就會花癡地放自己一馬,沒想到大媽居然上綱上線地把兜裡的法規小冊子拿了出來,還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現在代表黨和政府在執法,請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不要做無畏的抵抗,不要成爲人民的公敵。”
得,自己只是吸根菸,倒一不小心成了人民的公敵。
無奈之下,雷刃只好把兜裡的煙交了出去。
大媽在仔細檢查了雷刃的煙,發現沒有問題後立刻就放進了兜裡,這才冷哼一聲,趾高氣揚地走開了,然後去尋找下一個可憐蟲。
商月影剛纔一直在旁邊抱着手看着,待大媽走後,這才忍不住放聲大笑道:“沒想到,沒想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別說,你吃癟的樣子這麼可愛,真可惜我剛纔沒有拍下來。”
雷刃鄙視地說道:“小人得志!”
“怎麼着,本姑娘現在就小人得志了。”商月影瞪大眼睛,得意洋洋地說道,“有脾氣,你去把你的煙拿出來啊!”
“要是哥們拿回來怎麼說?”雷刃激將道。
商月影拍着胸脯不以爲意地說道:“你要是拿回來,本姑娘就跟着你姓。”
“不用你跟着我姓,只要你的娃跟着我姓就可以了。”雷刃一邊淡淡地說道,一邊卻像變戲法地從兜裡摸出一盒與剛纔一模一樣的煙出來。
商月影立刻傻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凝固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你怎麼拿回來的?”
雷刃不以爲意地說道:“趁那個大媽轉身的時候,把手一掏就拿回來了,一點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