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的神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輕鬆了不少,可見剛直進行着極度複雜的掙扎,這件事情在她心底埋藏了十幾年之後終於決定要浮出水面,在褪盡鉛華之後,露出的必定是一個耐人回味的故事。
“那是一場鑑定而執着的愛情故事,故事的主角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叫做大海,那一年,我十九歲,他十八歲,我們兩個人很相愛,在那個時間裡,相愛的人都是很低調的,因爲時代的原因,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只能夠在地下如火如荼的進行。
那年,我記得是一個冬天,我們兩個人被家人現了,結果就是家人極力反對,反對我和大海在一起,因爲我家一直都是書香門第,選女婿也要選一個有文化的人,而大海,根本沒上過學,認識的那些字還都是我教給他的。
我的爸爸當時是一個很固執的學,這麼說也許不大對,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越是有知識的人,固執起來就越可怕,我和大海從相識相愛到最終分開,所經歷的就是那可怕的固執於偏激。
爸爸因爲大海不識字,就因爲這樣一個原因,近乎瘋狂的阻隔着我和他的交往,甚至到最後以死相逼。
在那個年代,沒有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絕對不可能會完美的,悲劇也就是因爲如此才屢屢不斷的生,就像我和大海,在那一夜的瘋狂之後,乾脆的私奔離開了家裡!
私奔現在聽起來說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在那個年代,私奔就是大逆不道,爸爸因此病倒在牀,媽媽整日唉聲嘆氣,最後,姑姑從北京回到了家裡,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後來動她地關係到處尋找我們。
姑姑是一個軍人,她想要找我,那就一定會找到,兩個月之後,我被帶回了家,而大海,被姑姑的人給活活打死了,那一天,是大海剛剛過完十九歲生日,就是在生日那天,我們兩個徹底分開,天人永隔。
回到家裡爸爸的病情也好轉了起來,因爲我有私奔的前例,所以很快便給我找了一個人家,想要把我嫁出去。
呵呵,可是他們想到的是,我居然懷孕了!不僅他們沒想到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我就乾脆的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裡,誰也見,吃飯都是在房間裡。
終於有一天,我找到了個機會,逃了出去,然後找到我的好朋友,在她家裡住了下來,家裡人瘋了似地找我,不過我沒讓她們找到,我地朋友他們不認識,因爲我地朋友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什麼文化的,雖然我自己倒沒覺得什麼,但是家裡人是從來不屑於沒有文化地人交往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沒能夠找到我,其實當時我就住在距離家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後來就是肚子越來越大,最終孩子出生了,沒有爸爸,除了一個未婚的媽媽之外沒有其他親人,當孩子出生三個月之後,一次外出給孩子買奶粉不小心被人看見了,最後家裡人找上了門,只不過我沒開門,他們也敢硬闖。
不過這樣下去實在不是什麼辦法,最終我還是被家人抓了個現成,當然,陪着我的,還有那不到五個月的孩子。
你能想象我後來會生什麼事情嗎?”
夏莎一口氣說了一大段看似悽美的愛情故事,然後擡起頭來淡淡的問趙樂天,而作爲一個優秀地聽衆,趙樂天也從夏莎地故事裡聽出了幾分味道,對於夏莎的這個問題,趙樂天點了點頭。
“雖然我沒有這種經歷,但是,我可以想象的到會是怎樣一種場景,而我也相信,你爲了那孩子,會不顧任何地危險與困難,只是,我想不明白,你的爸爸媽媽在你有了孩子地時候居然還那麼堅持?”趙樂天的話有着他自己地道理,自古至今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比比皆是,而只要孩子一出生,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會消失,這就是中國的傳統,而顯然夏莎的故事不是這樣的一個套路,不按常理出牌的長輩也大有人在!
“呵呵,趙先生,你瞭解一個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知識分子的性格嗎?我覺得你不能瞭解。”夏莎的眼神裡有着異樣的悲傷,顯然,孩子的出生帶給她的可能是更大的傷害。
“寶寶出生了,他們做了外公外婆,但是,這樣卻更是讓她們抓狂,同時也讓我抓狂,原因你能想到嗎?”夏莎說到這裡,眼角的淚光已經不
,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流下,好半天這才一臉苦笑的.去。
“因爲寶寶是個女娃,就因爲寶寶是個女娃,所以爸爸媽媽更是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尤其是媽媽,甚至有多幾次我現她居然想要偷偷的將孩子給扔掉!女娃子遲早是別人的,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讓她們十分的固執。
沒辦法,我只好把孩子悄悄的送了人,這個故事就是這樣,也許你一時半會不會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既然你來了,你的問題也有了答案,我想問一問,鈴兒…現在在哪?”夏莎取出紙巾輕輕擦拭着自己的淚水,這種失態的情況自從他把孩子送出去,然後踏入政界的那一天起再也沒有出現過。
趙樂天沒有說話,坐在那裡回味着夏莎所說的事情,光聽她一面之詞很難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尤其是那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小鈴鐺的爸爸,到底是誰?
夏莎的答案就是一個叫做大海的已故之人,死無對證的答案顯然不如有血有肉的答案有說服力,雖然,從心底趙樂天已經有些相信夏莎,但是在沒得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的相信她。
“說實話,夏市長,你給我的答案真的是有些模棱兩可,你的故事我信,但是這故事裡面的分支和脈絡實在是有着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一個已經安息的人,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先聲明,我並非對死不敬,而是這種死無對證的答案實在讓我無法安心,所以,我想至於你嘴裡的女娃現在在哪,我想我還是不能告訴你,爲了她的幸福和安全!”趙樂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盯在夏莎的臉上,想從她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證明她的話是真的。
“趙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以我的身份,是不會對你說謊的,況且,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希望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苦心,告訴我,鈴兒在哪裡?”褪去悲傷的夏莎恢復了一臉的威嚴,先前的失態如同做夢一般,轉瞬即逝,這更讓趙樂天無法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而且有句名言說的好,越是漂亮的女人約會騙人!顯然,夏莎就是屬於漂亮女人中的一位,雖然年紀稍大,但是氣質仍在,這樣的女人,根據那古老的名言來推理,她騙起人來可是會不見血的!
“呵呵,夏市長,這是在家裡,我想我們還是像朋友一樣平和一點,如同你所說,先你是個母親,一個母親像你這樣的可不多,第二點就是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也不是任何官員,我就是一平頭老百姓,所以你那套處理事情的方法不適合我,你覺得呢?”夏莎的聲音裡帶着隱隱的威脅,這是讓趙樂天感覺到最不痛快的一件事。
先前還淚光滿面,下一刻便一臉優雅、高貴、孤傲的架勢擺起了上位的威嚴,也許如果趙樂天是來找她辦事的人,恐怕會馬上知難而退、落荒而逃了,可惜的是,趙樂天不是,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夏莎的官架子只能夠進一步點起趙樂天的火氣,對於事情的進展並不會有任何的幫助,只是,夏莎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趙先生,你可以開出你的條件!金錢、女人、權力這三樣總有你喜歡的東西,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滿足你。”夏莎此刻好像從悲傷中徹底的走了出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而且在剛纔的話裡,夏莎最後一句話與之前一句之間留下了一段長約五秒鐘的空擋,這段空擋對趙樂天來說,很可能就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夏市長,條件我自然是有,不過顯然你給不了我,我說過,我只對鈴兒的父親是誰感興趣,這個問題,你只給了我一個無法印證的答案,至於你說的金錢、女人、權力,這三樣東西我都喜歡,但是卻沒興趣,咱一平頭老百姓不求財,夠自己生活就行了,女人,這東西是奢侈品,有個老婆暖牀就行了,至於權力,我呸!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玩意。”話說到這裡,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趙樂天說着,站起身就要離開。
“趙先生,你覺得,你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可能嗎?”夏莎話音一落,小風從屋裡走了出來,而門打開,從外面又走進來兩個身穿西裝體型彪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