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很嚴肅的警告華旭道:“你行不行啊?千萬要扛住了,別說你見鬼的事情本來就不靠譜,就一條看見屍體不報案這一條就夠咱們喝一壺的了,你可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知道了嗎?一個大男人,怎麼膽子那麼小?拿出點男子漢氣概來行不行啊?”
華旭嚥了口唾沫,認真的說道:“三哥,到這個時候,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那個人,她是我殺的!”
這話大大的驚住了三哥,三哥趕緊再一次捂住了華旭的嘴巴,看他不再說話了,然後又打開宿舍的門,確定外面沒有人以後,三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鄭重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這種話可不能開玩笑,鬧不好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三哥這麼一說,華旭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嗚咽着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那個女的就是出來賣的,一個月以前的一天晚上,你們都在幹活,我一個人出來吃飯,就碰見她了。我跟她在宿舍辦完事以後,她坐地漲價,我當時沒帶那麼多錢,就說不給,那個女的就上來搶我的錢包。我當時也是被氣昏頭了,誰讓那個女的那麼過分?然後我就掏出隨身的扳手,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腦袋上,然後、、、然後她就出了很多血,我一時糊塗,就把她給扔到後面的荒地裡去了、、、、三哥,你可得幫我啊!”
三哥頓時頭大如牛,這件事的事態馬上就升級了,從發現屍體不報案變成了殺人逃逸,如果三哥不舉報華旭,那還要攤上知情不報,甚至是窩藏罪犯的罪名。
他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想着自己的得失、利益不太好,但是三哥就是忍不住的想,自己這回可能攤上事兒了。
雖然有點慌亂,但是三哥還是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問道:“那你那天晚上爲什麼還要去拋屍的地方撒尿?爲什麼還要往裡面走?”
華旭哭的更厲害了,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晚上喝多了,根本就沒認出來那就是我拋屍的地方,至於我往裡面走,真的是我看見有東西過去了呀三哥,三哥你可得相信我的話啊!”
三哥頭痛的更厲害了,說道:“但是我沒辦法幫你啊,你這可是殺人啊,我怎麼幫你啊?”
華旭擦了一把眼淚說道:“不用你幹什麼,就是幫我找個先生來。我這兩天天天做噩夢,夢見那個女人變成厲鬼來找我索命,我不想死啊三哥,我還沒活夠呢!就算我殺人了又怎麼樣?只要警察沒找到我,我就可以永遠的活下去啦三哥!幫我找個先生好不好?”
“但是我上哪兒去找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先生啊。”三哥說道。
華旭看三哥不肯,於是說道:“也不用特意去找,咱們村子裡的華琪不久能見鬼嗎?你找她幫忙啊,她從小見鬼,肯定經常和鬼打交道,那那些先生她肯定認識的比咱們多啊。”
三哥一下就又猶豫起來,他和華琪有過節,去年過年打過一架,華琪這個人性格比較乖張,愛憎分明,招惹過她的人她會記得很清楚,何況那次打架的原因還是因爲華琪見鬼的事情,三哥就更不敢去找她了。
看三哥不說話,華旭就急了,說道:“你到底幫不幫我?現在只有你知道這件事,你要是不幫我那還能有誰來幫我?難道你想去報案?說我是兇手?不行,絕對不行,咱倆可是發小,是親戚,你可不能這麼害我啊!”
三哥被華旭煩的沒辦法,就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報案,我幫你去求華琪怎麼樣?這樣,你先放開我,我去給家裡打電話,讓他們幫我找華琪。”
華旭很相信三哥,於是就真的放他離開。但是三哥並沒有真的找華琪,而是悄悄地躲了起來,華旭找了他很久都沒有找到。
但是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是華旭並沒有被抓起來,警察並沒有找到殺害那個女人的兇手,他們那個地方本來就龍蛇混雜,南來北往的人很多,人流量也很大,想找一個人很不容易。
而且附近的監控探頭也不好使,當地有很多人在做着黑色交易,他們都不會想自己在做交易的時候被留下證據。誰也不會想到,殺人的兇手就藏在這幫人裡。
三哥也知道自己躲起來是一件很不道德而且很不仗義的事情,但是在三哥的眼裡,自己沒有去告發華旭就已經是很仁義了。
雖然三哥覺得自己有點不夠意思,但是他還是沒有管華旭的事情,可能他覺得做噩夢不算什麼大事情吧?
一直到過年前的一個禮拜,三哥纔再一次看見華旭,但是這時的華旭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瘦骨嶙峋的,都已經脫相了。
三哥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華旭就說道:“雖然警察沒有抓到我,但是我自己也難逃命運的懲罰。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那個女人很聰明,知道就算我再一次看見她的屍體都沒有打垮我,所以就每天晚上在我的夢裡出現,以此來折磨我。我雖然到現在都沒有被她折磨死,但是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的精神壓力很大。你當時爲什麼不幫我找華琪?”
三哥尷尬的低下頭,說道:“那不是沒找到嗎?我給家裡打電話,家裡說華琪現在在一家公司升官了,每天忙得很,根本就沒時間回來,我每次給家裡打電話他們都說找不到華琪,讓他們問華琪的電話號碼,他們也問不出來,要不就是每次都弄錯,反正我就是找不到華琪啊。”
華旭聽了以後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了個話題說道:“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三哥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怎麼樣,實話告訴你,我也在做噩夢,夢見一個女人問我,爲什麼不幫她討回公道,每次夢醒了,我都會出一身冷汗。算了,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