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嘎的！手術終於結束了。”謝堅徐徐轉身，冷冷看着金升水，“給我一句話，是勇敢而堅強的活下去，或是等你母親百年歸老之後懦弱的自殺？”
“我說過，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關心。現在能讓我見我母親了吧？”金升水緩緩從長椅上站起，拉長雙頰瞪着謝堅，“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逼我了。”
“可以啊，不過，她現在可能無法說話。你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現在也無法弄清楚。”謝堅側身讓開，指着剛剛敞開的手術室大門，“現在推出來的人就是你母親。從手術開始到結束，整整歷時七小時五十分。”
“我母親？手術？”金升水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回想謝堅之前給白星明打電話時，曾說到手術兩個字。嘴裡一陣乾澀，感覺兩腿重似山嶽，吃力的走了過去，“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支付的這筆龐大的手術費？”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的事已經不需要我插手了。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母親的手術順利結束。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回學校了。”謝堅伸手握着何小梅的右腕脈，確定手術很順利。鬆手轉身，大步向電梯入口走去。
“老……老闆，等一下。”金升水不是真正的笨蛋。回想白星明之前說的每一句話，以及謝堅的種種異常行爲，他有一點明白了，一切都是謝堅安排的。
可有兩點他始終想不明白。一，謝堅怎會有能力支付這筆昂貴的手術費？二，沒有他的簽字，醫院怎會同意手術？這一刻，他竟然顧不上詢問何小梅的手術是否成功，只想弄清楚這兩件事。
“手術麻醉藥力消失之後，你問你母親吧。”謝堅沒有停止，更沒有轉身。繼續向電梯入口走去，“你母親的住院帳號上還有兩萬多餘額。可以維持大約一週的醫藥費。我給李醫生打過招呼了，儘量用普通藥物治療。降低費用，
減輕你的壓力。”
“老闆……我求你了。現在就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金升水之前只是猜測，謝堅的話幾乎可以印證他的猜測了。所有的一切，全是謝堅安排的。兩膝一軟，慢慢跪了下去，“老闆……爲什麼？爲什麼要我欠你的？”
“這是醫院，你能不能小聲點？”李靜文取了口罩，冷冷看着金升水，“如果不是謝公子幫忙，你母親可能已經……算了吧，關於其中的細節，等你母親醒了，你親口問她吧。”
“李醫生，我求你了，能不能告訴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金升水腦子裡嗡的一聲巨響，差點昏了過去。扶着牆壁吃力站起，舉步維艱的走了過去，淚眼朦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何小梅，“媽，我該怎辦？”
“有部分事情，你母親也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李靜文鬆開推車，讓她的助手把何小梅送到術後觀察室。大致說了謝堅找吳孝仁的經過，“如果你還有半點良知，就該好好報答謝公子。
他和你母親沒有半點關係，居然要求以命換命。這份恩情，你很難還清。他自己根本沒有錢，手術費全是借的。現在已付清了，而且還有餘額，作爲你母親最近幾天的治療費。”
“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金升水用力抱着腦袋，順着牆壁滑了下去，“爲什麼？到底爲什麼？我明明要殺他，他卻搶先一步以性命交換作爲條件，救了我母親。”
“到底爲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吧。”李靜文冷冷哼了一聲，大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希望你不會辜負謝公子一片盛情，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母親。”
“天啦！我都做了些什麼？”金升水緊緊握着雙拳，死死盯着自己的拳頭。淚如雨下，“如……如果我真的傷了他或是廢了他，我該怎麼面對母親？”
“你就是金升水？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事情的前因
後果了。但是，你卻像一個娘們一樣蹲在這裡哭泣。你就這點出息？我真懷疑阿堅幫錯了人。”吳媚伸出右手抓着金升水的胳膊，用力拉起，冷冷盯着他的雙眼，“你知道阿堅爲何要幫你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了比豬還笨的傻事。和謝堅相比，我什麼都不是。我明明要殺他，他也清楚，可他……”金升水緊緊抓着吳媚的手，“求求你，把全部真相告訴我。”
“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吳媚以十成能量震開金升水的雙手，冷冷哼了一聲，“你不是自命清高，對謝堅不屑一顧嗎？還要幫着王麗容那種女人廢了他嗎？怎麼，現在下不了手了？”
“我……我已經動手了，但是，我敗了，而且敗得很慘。我主動進攻三招，他畫地爲圈。最後只還了一招。我不但離開圈子，而且受了內傷。正因爲這樣，我才內疚不安。我逼他動手之時，我母親早在手術檯上了。可我……”金升水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我們之間本有賭約。但是，爲了兌現對王麗容的承諾，我無法履行我們之間的賭約。”
“金升水，我只能這樣說，你真的比豬還笨。阿堅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幫你救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不想讓王麗容的陰謀得逞。而你呢？卻真的像一頭豬一樣，寧願失信於不惜一切代價爲你救母的恩人，反而愚蠢的信守對王麗容的承諾。你母親醒了之後，我想看看，你怎麼面對你母親？”
吳媚右手徐徐舉起，很想甩他一個耳光。但轉念一想，謝堅都不在意此事，她又何必與金升水計較呢？冷哼一聲，轉身向電梯入口走去，“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蒼天啊，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看着漸漸消失的吳媚，金升水順着牆壁滑了下去，仰頭看着通道的天花板，“如果蒼天真的有眼，求你給我指點，我到底該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