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你這是幹嘛?外面的那些人,他們要做什麼?”
孟紫瑤現在有一連串的疑問,但卻只能如同魚兒吐氣泡一樣,一個一個的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她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來的更是惶恐不安。
而陸衡只是看着她,皺着眉頭,嚴肅的神情和剛剛在外面時的二百五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可是,當孟紫瑤的聲音漸漸的偃旗息鼓,問問題的頻率也逐漸變小,陸衡臉上的冷漠,這才緩和了好多。
“孟大小姐,你的問題可真多啊!不過總之,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他們的出現,大概是爲了我吧!”陸衡眼睛裡面閃爍着光,嘴角彎開出一絲得意。
“爲了你?”孟紫瑤原本臉上看見陸衡時的欣喜,緩慢而又迅速的消退,直到最終完全消失。替代在她臉上的表情,則變成了一絲的敵意和懷疑。
“陸衡,你說,是不是你在應聘公司的保鏢之前,是不是在外面了惹了什麼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你怎麼能爲了只顧你自己的苟且偷生,就讓我充當你的保護傘!”
孟紫瑤說着說着,眼睛就已然噙着淚花了,因爲,她剛剛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鄭嘉和中彈倒地了。
“你就算有了麻煩,那至少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吧!我又不是不會幫你解決,現在可好,鄭科長因爲你都已經死了!”
陸衡沉默着,他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放在座椅上,抿着嘴,任由孟紫瑤在那裡自怨自艾,始終一個字都不曾講。
“好!不說話是吧!我這就下去和他們撇清關係的,他們是來找你的,又不是來找我的,憑什麼連累我!”
孟紫瑤說着,就揮手抹了一把眼淚,手扶着那一側的車門,就想要推門下車。
陸衡看見孟紫瑤這個動作,當時就不耐煩了,擡起頭眼睛裡怒火中燒地看着她,聲音如同地獄三頭犬的狂吠。
“你有完沒完,鬧夠了沒有!那你以爲這些人爲什麼會來這裡,單單就是爲了我嘛!我跟你說,我陸衡這輩子,從不會跟人結樑子!”
“那你剛剛說這羣人的出現,是因爲你!”
孟紫瑤被陸衡的氣勢給唬住了,她張着嘴,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是就那樣呆呆的看着陸衡,良久,只說了一句話。
“算了,既然你現在還想不明白,那我就只能待會兒用行動告訴你了,我陸衡,是人,不是混賬,既然答應了你們星月集團,答應了二爺當你的貼身保鏢,那麼我就絕不會苟且偷生,更不會挾帶私仇!”
陸衡說完這些話,眼中的火焰,都快將上面的眉毛給引燃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左手裡捏着的那個不起眼的小靈通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喂!是我,陸衡,對,我有事!”陸衡將電話貼到耳邊,看了一眼孟紫瑤,隨後沒好氣兒惡狠狠地說道。
“這裡是派出所,這位先生,請問您是要報案還是要投訴?”電話那邊哽咽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是誰會給警察用這個語氣說話吧,所以語氣裡夾雜着驚訝。
陸衡聽到最前面的字眼,忽然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跟派出所打電話,隨後趕緊一臉惶恐,左手換右手,將電話貼在耳邊,跪在地上的腿也立了起來。陸衡蹲在過道上,姿勢像極了一個聽到失聯多年的親友的聲音的人。
因爲陸衡的那個手機只能是免提,所以電話那邊的聲音孟紫瑤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的,當孟紫瑤聽見對方是派出所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手抓住了陸衡的胳膊。
“你這是要幹什麼?等到警察來,咱倆的小命恐怕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孟紫瑤揉了揉鼻子,怯怯地擡起頭,望了一眼窗外。
“噓!”陸衡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食指抵在嘴脣上,示意讓孟紫瑤閉嘴不要說話。
孟紫瑤見陸衡如此執拗,也只好往回縮了縮身子,緘默不語了。
“喂!您好,是警察同志嘛!我要報告一個情況,就是在城南副省道這邊的一個拐彎的地方,幾個擺放在這裡的鐵桶,被兩邊的落碎石擊中,摔到在一輛途徑的越野車上面,目前人員傷亡情況不確定,還請你們趕緊過來調查情況!”
陸衡在說話開始之前,還故意深呼吸一口,然後嗓子沉悶着,故意做作出來一個讓人聽起來,感覺很緊張很惶恐的聲音。陸衡說完子虛烏有的情況以後,便立刻掛斷了電話,不僅如此,他還心思縝密的將手機給關機了。
“喂!陸衡,你這是幹什麼,哪兒有什麼落石啊,還有,你不是打電話求救,那你還打這個電話幹嘛啊!”孟紫瑤沒有理解陸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現在最關心的無非就是他們的安全,所以她趕忙問道。
“這不正如你剛纔說的嘛!等到警察來了,咱倆的小命早就不知道比翼雙飛到什麼地方了。”陸衡很沒風度的摳了摳鼻孔,就現在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要關頭,他竟然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那……那難不成你是讓警察過來來給咱們收屍的嗎?”孟紫瑤抱着臂,她現在已經很是不耐煩陸衡的樣子,說一句問一句,一點沒有大難臨頭的意識。
“不是啊,我說過,我是你的保鏢,怎麼可能讓你死掉呢!”陸衡語氣侃侃然。
“那你到底想怎樣啊,外面那十幾個人拿着槍,現在這邊就咱們兩個,你打算如何應對啊!”孟紫瑤把頭扭過來,眼睛盯着陸衡看着,問道。
“我給警察打電話,是想告訴那些人,我不會貿然行事,而且會金蟬脫殼,任何的責任都絕對不會找到我的頭上。同樣的,我也不會爲了追求風平浪靜,而一味隱忍退讓,而是,來犯必誅!”
陸衡眼睛裡的火苗,終於熾盛成了火山噴發的火流。
“那些人?是誰!”孟紫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