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琴書嘴裡那聲彷彿咒語般的文字傳出來以後,他指下挑動琴絃傳出來的聲音,就猶如一道道有形的生命體一樣,朝着陸衡如,凌空的潮水,衝襲過來。
陸衡見勢不妙,沒來得及判斷那朝自己飛過來的‘水流’是何物,就連忙矮身一躲,身體在高速移動中,從那兩股速度更快的水流之間,閃動避了開來。
“哼!”陸衡噤了一口,額頭上的冷汗,撲簌撲簌的打落下來,就好像剛剛他,是躲避了戰場上的槍林彈雨一樣。不過確定自己沒有被那兩柱水流擊中,陸衡還是略微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弧度。
“喂!小白臉!傻眼了吧!哈哈哈!你的攻擊也不過如此嘛!”陸衡站在那裡,衝雙手掌心平攤在弦上面的琴書,嘚瑟了一句。
琴書眼底掠過一絲不屑,覆在弦上面的掌心,扣出兩根手指,脣齒輕啓。
“看來你已經將你說過的話本末倒置了,剛纔你說的可是來打斷我,怎麼現在才區區躲過我,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就如此志得意滿?”
陸衡的心口頓是一驚,被琴書這麼一說,他才恍然想起,自己才應該是這場比試的主導者,現在,他怎麼變成了被動的那一方!
不對!只是躲過他的一次攻擊,明顯的就感覺自己已經用盡一半的力氣,陸衡後背直冒冷汗,驚訝着那個長髮男子剛剛的攻擊,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些隱世大派的招式了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
陸衡的警覺立刻提升了四個檔位,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所要面對的對手,跟剛纔遇見的那羣肉體凡胎的普通打手,簡直是天壤之別。
琴書淡然一笑,眉目之間透露出來的,也全是清雅脫俗的仙氣兒,削瘦的面孔,精緻的五官,恍如天人。
“等你能進得了我身,我就會告訴你的!”
陸衡露出了厭惡的眼神:“抱歉我對你的身體沒有絲毫興趣。”
“哼!”琴書沒有多言,只是冷哼。
說罷,琴書不給陸衡愣神兒的機會,扣出的那兩根手指立刻撥動弦,兩縷水流般的細線,從顫動的琴絃中滋長出來,源源不斷的,朝着陸衡就襲了過去。
“哇靠!不打個招呼的嗎!”
陸衡情急之下,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竟想着將那兩柱‘水流’抓在手裡,然後捏碎。誰知道那水流剛一入手,還不等他發力,便從他的指縫間遊移出來,繞在他的胳膊上,纏上了四五圈。
“什麼!”當陸衡想要掙扎的時候,那流動着的水流就已經變成了絲線,束縛在他的手腕上面,再也揪扯不開。
陸衡左右看看,他的兩隻手已經被從琴絃裡生出的絲線,牢牢的纏繞着,他想要掙開,卻發現那絲線就好似長上去了一樣,頑固不化。
“喂!這是什麼東西!”
琴書十指離琴,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輕拍了拍衣襬上的塵埃,語氣輕緩跌宕,“這叫做音囚,才只是第二階段,它能夠通過束縛你的行動,在你掙扎的同時,吸食你體內的真氣,隨着你的掙扎越劇烈,吸食的速度也就越快!”
“真氣?那是什麼東西!”陸衡不解的問道。
“小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你以爲你爲什麼能夠讓我浪費這麼長的時間!”
微風輕輕吹過,撩動着琴書垂下來的青絲,神情嚴肅,目光炯炯。
陸衡不明白那個長髮男說的真氣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的掙扎卻一刻都沒有停下,陸衡試圖伸過去左手,將綁在右臂上的絲線扯斷,可是他用盡了力氣,左手始終都沒有觸碰到右手,與此同時,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流逝。
“你的目的是什麼?”
陸衡只得就着長髮男的話題說下去,能夠通過交流將對面的底細探清楚,也好日後去想三叔他們請教。
令陸衡萬萬想不到的,當他說完了這句話,長髮男子將忽然揮了揮衣袖,隨之而來的則是那兩根束縛着自己的絲線,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陸衡恨恨的問道。
琴書自此就一聲不吭,彎下腰從地上抱起來了古琴,重新束好背在了身後,看了陸衡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喂!小白臉,你跑什麼,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陸衡剛想追過去,但是突然想到倚着牆昏睡的孟紫瑤,恨恨地又停下了腳步。
“今晚的事情,就當做從沒發生過,第二天起,你我依舊素不相識!”
琴書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巷子裡面。
陸衡撓了撓頭,百思不得解:“這人有病吧!”
見那人離開並確定不會再回來以後,陸衡這才放心的轉過身,一溜小跑的朝孟紫瑤走了過去。
陸衡扣動手指,再次輕輕的點在了孟紫瑤的穴位上面,不消多時,昏迷着的孟紫瑤便甦醒了過來。
“陸衡?這是哪兒?”
孟紫瑤的眼睛緩緩睜開,視線還猶爲渙散,只看清楚了面前的陸衡,但很快腳上傷口傳過來的腫脹感,刺激着她,回憶起來了一切。
“陸衡,那些人怎麼樣了?是不是都被你解決掉了!”
孟紫瑤想起來了剛剛看見的場景,陸衡三拳兩腳就解決了三個持刀的大漢。
陸衡點了點頭,看來剛剛被那個小白臉操控的事情,孟紫瑤是不知曉的,既然這樣,自己剛剛差點被對方調戲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
“那些嘍囉根本就不是我的菜,被我輕鬆的一鍋端了,剛剛我扶着你走路的時候,你突然就暈了過去,所以我就讓你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怎麼樣?現在感覺好多了吧?”
孟紫瑤剛想點頭致意,可是發現這劇情有些狗血以後,直接一巴掌呼到了陸衡臉上,將他強行給推開了。
“哇靠,瘋女人,你幹嘛!”
陸衡捂着臉,人畜無害的眼神裡面滿是莫名其妙。
“好了,快回家去吧!我腳上的傷口都已經化膿了,得趕緊包紮一下!”孟紫瑤低頭看着腳上的傷口,哀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