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叔回到雜技團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都到這時候了陸衡竟然還沒有睡覺,反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臺階上面,看着天空的星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小衡子,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睡覺啊?難道是在等你三叔我?”三叔調笑到。
出乎三叔的意料,陸衡罕見的沒有跟自己吵架,而是看着天空說道:“三叔,你說這人真的會有前世嗎?如果有的話,那麼他在前世所造下的孽會不會在這一世償還呢?”
三叔心中一凜:媽的,大鬍子的輪迴神通的後遺症還是來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三叔看着陸衡對他說道:“小衡子,你說的人有沒有前世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如果在這一世你不好好過的話,那麼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話你在下一世的時候一定會恨死現在的你了。”
“三叔,你知道嗎,我現在的腦海中全都是一段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它們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在之前考覈的時候我以爲我把它們全都融爲己用了,可是這些天我在睡覺的時候它們卻還是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這也是爲什麼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睡覺的原因。”
陸衡一連串的跟三叔說了這麼多,彰顯了他此刻的迷茫。
“唉,這大鬍子,真是……”聽到陸衡跟自己這麼說,三叔也是無奈,這就是輪迴神通最大的弊端所在,之前的佛門弟子在運用這種方式來錘鍊道心的時候在旁邊都會有師門長輩從旁護法,而且都會長期閉關用來消化人生百態,哪裡會像陸衡這個樣子。
雖然說三叔知道大鬍子也是爲了陸衡好,但是這種做法畢竟還是太過於激烈,那時候的陸衡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分辨,所以呂師太纔會將他的記憶全都封存起來,沒想到還是出了這事。
“小衡子,你聽我好好跟你說啊。”三叔難得正經一回的坐在了陸衡的身邊,跟他一起看着天空說道:“你想過的問題之前我也想過,你說這人要是有前世的話。如果你真的繼承了前世的記憶,那你到底算是你自己,還是上一世的那個人?”
看了看陸衡並沒有反應,三叔接着說道:“可是你要是說沒有前世的話,爲什麼那些佛教的宗門還一個個大張旗鼓的選擇什麼轉世靈童之類的,這玩意兒誰都不好說。”
“三叔,你說這話根本就相當於沒有說好不好,你這不是逗我嗎?”陸衡不滿的看了三叔一眼“你這做長輩的不地道啊,踢得一手的好皮球啊!”
仔細想想三叔跟自己說的話,陸衡有些無語,本來還指望三叔能夠好好開導開導自己,沒想到他這麼跟自己說了一通之後不僅屁用沒有,還讓自己變得更加疑惑了。
“嘿,怎麼跟你三叔說話呢?我可告訴你啊小衡子,前世這玩意兒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要是真的想參透其中的話,只有真正的經歷過纔算是圓滿。”三叔意味深長的對着陸衡說道。
“真正經歷?怎麼樣纔算是真正的經歷?總不能讓我去當乞丐吧?”陸衡不解,三叔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難不成爲了參透這其中的玄妙還非得要去當將軍當乞丐當大儒去嗎?這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啊,看着三叔的表情陸衡實在是想不透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到時候你就懂了,這玩意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我可告訴你啊,你現在也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還不如好好研究研究你手裡現在的功法什麼的,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明白嗎?”三叔拍了拍陸衡肩膀對着他說道。
“行了三叔,我知道你的意思,這東西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你放心,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的。”陸衡看着難得正經一次的三叔說道。
“你小子能這樣想最好,行了這天兒也不早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趕緊滾回去睡覺去吧。”三叔看了看這會兒又把眼神放回了天空中的陸衡開口對着他說道。
“哦,知道了三叔,我這就回去。”陸衡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望着三叔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三叔看着望向自己的陸衡竟然有些陌生,只不過當他想要再仔細看的時候陸衡卻已經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奶奶的,真是見了鬼了。”三叔暗自說道,看着陸衡回到了自己房間裡,他搖了搖頭,將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晃了出去之後走回了自己的臥室,盤腿坐在牀上開始消化今天一整天關二爺還有陸衡跟自己說的話。
想起來陸衡現在可能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裡,自己就一陣頭疼,當初爲了能夠讓陸衡低調的長大他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白搭。
自己要不要明天再問問呂師太他們,看看這些年來是不是又有些自己漏掉的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了活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年的那件事留下來的影響看來比自己所能夠想象的還要大的多。
擡起手來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三叔再記得牀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索性直接起身來將從陸衡手裡坑過來的天雷鏡拿了出來,放在自己手中摩擦着,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追憶的神色。
真的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那個地方的東西了啊,這天雷鏡想必當初也是趁亂被保留下來的吧,沒想到現在淪落到了一個小輩的手裡,還只是用來接引區區天雷來攻擊敵人,得到它的人估計也不知道這天雷鏡的真正妙用吧。
三叔冷笑了兩聲,現在還只是一面天雷鏡,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收回了一點利息,在未來的日子裡之前欠下的債咱們一點一點的慢慢算!
將鏡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懷裡,躺在牀上的三叔似乎是沒了心思,沒過多久就想起來了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