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希帶着林若蕭走上了二樓的一個包廂,在這個時候那些小弟見了他都是鞠躬。
“看來你在義和會也混的不錯嘛。”林若蕭淡笑的說道,看似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夾雜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含義。
陳天希聞言頓時臉色大變,渾身打了個一個寒顫,急忙辯解道:“我在義和會給陳廣彪做事時,因爲腦子靈活,幫他牽線搭橋賺了不少錢,所以他對我很看重。不過我對於義和會沒有任何的心思,我不會忘記我是林門的人的。”
他也聽出了林若蕭語帶雙關,意思就是說如果他現在在義和會混得那麼好的話,還幹嘛回去林門重新開始呢?
誰也說不好,林若蕭的意思是不是懷疑他在義和會混得風生水起就忘記了自己的幫會,所以林若蕭的話令陳天希感到不安了。
“放鬆一點,我並沒有說你背叛了我們。我那也只是隨口一說,你別太在意。”林若蕭面帶微笑的拍了拍陳天希的肩膀:“行了,帶我去見陳廣彪吧。”
“嗯,是。”陳天希點了點頭,可是臉上還是有些驚慌,他知道林若蕭這絕對不是隨口一說,而是藉機在警告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陳天希知道林若蕭的意思。
陳天希可不敢背叛林若蕭,要不然的話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揪出來並且殺掉了。只要是在林門的人,就不得不知道林若蕭有一支非同一般的隊伍,這隊伍裡面集聚了一羣與衆不同的強人,他們都是出自軍隊的,並且都有着不俗的實力,要想找出一個人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陳天希也認爲,只要自己這次幫助了林若蕭,林若蕭肯定會提拔自己的,林若蕭一向對兄弟們很好,這是衆所周知的。要是他成功的把他剷除了義和會,日後林若蕭給予他的肯定會超越義和會現在給予他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陳天希推開一個保險的門,而後走了進去,門開的一剎那,那嘈雜的音樂就一下子衝了出來,震耳欲聾。
林若蕭頓時皺起了眉頭,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這嘈雜的場所讓他感覺很反感。不過這個時候,林若蕭馬上就收斂了自己的不愉快,還是裝作憨憨傻傻的樣子。
“阿希,你可算來了,都等了你好久了。”包廂內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
陳天希剛一走進來,一個看似來四十好幾,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對他打招呼。這個男人模樣粗獷,就是一個十足的胖子,脖子上掛着一條大拇指粗的金項鍊,滿口的煙屎牙,他左擁右抱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享受。
“彪哥,你那麼早就來了,是我來晚了,我自己先自罰三杯。”陳天希立刻就拿起桌上的酒杯給自己倒酒,而後自己喝了起來。
“算你小子識相。哈哈……”陳廣彪哈哈大笑,而後眼神就掃到了一旁的林若蕭,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問道:“這個人是誰?”
“哦,他啊,他是我一個沒用的表哥。”陳天希斜瞥了林若蕭一眼,嫌惡的說道:“他來天京市找工作,然後因爲人沒用,一直找不到工作,所以他媽就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找一份工作,就算撈偏門也沒事。”
“不是吧?這麼大一個人在天京市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現在天京市工作那麼多,清潔工總該有吧,他連一份清潔工的工作都找不到嗎。”陳廣彪有些不太相信。
“他去做過清潔工啊,可是做了兩天之後把垃圾車都弄丟了,人家還讓他賠了一百塊錢,然後把他吵了。”陳天希立刻附和的說道。
“不是吧,他那麼笨啊?”陳廣彪大笑了起來,覺得很有意思。
“可不是嗎,要不然也不能跟我來撈偏門啊。”陳天希也是立刻說道,他也知道陳廣彪是在故意試探,所以就故意編造出來這麼一個謊言。
那些女人也都在恥笑林若蕭,覺得林若蕭太笨太蠢了,把林若蕭當成了一個笑柄。不過林若蕭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還是在傻傻的憨笑着,一副蠢笨的模樣。
“彪哥你看能不能給他隨便安排一個職位,看場子什麼的都可以,不然就讓他當個小弟好了。”陳天希對陳廣彪說道。
陳廣彪聞言,停止了嬉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後面色陰沉的走向了林若蕭。
林若蕭很及時的裝作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頭也不敢擡,怯怯的樣子,傻傻的,呆呆的。
陳廣彪在林若蕭的身上轉着圈,四下的打量着他,而後在他的身上拍了拍,摸摸口袋,試圖找些什麼東西。
“彪哥,你不跟我們玩反而去摸一個男人的屁股,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農民了吧?”一個女孩子嬌嗔的說道,樣子頗爲古怪。
“怎麼可能,這農民那麼笨又那麼土,彪哥要看也不是看上他啊。”另外一個女孩子立刻否認道,看向林若蕭的眼神充滿了不屑的意味。
陳天希也在警惕的注意着一切,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喝酒,他已經看出來陳廣彪對林若蕭起了疑心,現在多半是想要試探林若蕭。
不過那個彪哥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找自己該找的東西,而後從林若蕭的口袋裡面摸出了三十塊錢,這才悠悠的說道:“果然是很窮哈,人就是到了窮困的時候,纔會選擇末路。”
林若蕭也是一言不發,還是一副怯怯的樣子,這個七尺男兒露出這樣老鼠見了貓的表情,令在座的各位都覺得很可笑。
陳廣彪在故意試探,他想要看林若蕭是不是真的如同陳天希所說的那樣,是個窮小子,鄉下仔。
通過事實證明,林若蕭的確是,他全身上下的錢加起來也才三十塊錢,所以他才相信了林若蕭。
這個自然也是林若蕭事先就準備好的,他故意就只帶了三十塊錢出門,還用紅色塑料袋包着,裝着自己彷彿很窮的樣子。
他知道混黑道的,都會特別的謹慎小心,這麼做也是爲了不讓陳廣彪起疑。陳廣彪是很狡猾,可是林若蕭卻被他更加聰明。
陳廣彪完全的相信陳天希的話,他雖然謹慎小心,但也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方式。林若蕭的這個老實樣子他並不是很相信,而他相信的是林若蕭的行爲,所以他纔會親自的去翻林若蕭的衣服。
就是想要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如同陳天希所說的,林若蕭已經是窮困潦倒,窮途末路,不得不來撈偏門了。
結果還真就發現了林若蕭就是個死窮鬼,渾身上下加起來也就三十塊錢,那一身衣服就更不用說了,他穿的一件內褲都可以買好幾套那樣子的衣服了。
陳天希看到陳廣彪已經完全相信了,也是鬆了一口氣,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陳廣彪居然這麼狡猾,還會去翻看別人的錢包,以此檢驗一個人。
同時他又不得不對林若蕭心生欽佩,他更加沒有想到林若蕭居然會想的這麼周全,居然還真的就身上只帶那麼丁點錢出來,有先見之明。
看來老大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啊,要是沒有那樣的頭腦,就算當成了老大也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陳天希心裡這樣想着,對於林若蕭是更加的崇拜了,林若蕭的睿智與機警完全將他折服。
“怎麼了?你想要跟着我做事?”陳廣彪看着林若蕭說道,語氣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想……想。”林若蕭怯怯的回答,彷彿是嚇壞了的鵪鶉一樣,看得在座的男女直搖頭,心想這男的也太膽小了吧。
“那你知道你跟着我要幹什麼嗎?”陳廣彪又問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只要能賺錢,幹啥都成。”林若蕭咬了咬牙後這樣說道。
“殺人你也幹嗎?”陳廣彪問道。
“幹!”林若蕭回答。
“爲什麼?”
“不想再繼續挨窮了,只要能夠賺大錢,殺人我也能幹。”林若蕭鄭重的點了點頭,雖然樣子還是憨憨的,但就正因爲如此,纔不容易讓人起疑心。
“好好好,這小子就是給你們反映了一個世間真理。那就是窮是可以逼瘋人的,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人爲了錢別說了,連殺人都敢。”陳廣彪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拍了拍林若蕭的肩膀:“你小子,我很喜歡你。”
“嗯,哦。”林若蕭還是一副愣愣的模樣。
“你嗯個錘子啊?還不快謝謝彪哥?”陳天希頓時破口大罵,怒推了一下林若蕭,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是是……多謝彪哥。”林若蕭連忙鞠躬答謝,臉上掛着憨厚的笑容。
“嗯,好。”陳廣彪點了點頭,而後有些責備的對陳天希說道:“我說你對你這表哥也別那麼嚴苛,想你當初剛跟我的時候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是是是,彪哥你說的有道理。”陳天希連忙低眼順眉的說道,不敢反駁一句。
“行了,都坐下喝酒吧,今天我們就多了一個兄弟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都舉杯吧。”陳廣彪倒也是一個豪爽的人,要求衆人舉杯喝酒。
衆人立刻都舉起了酒杯,陳廣彪這個時候問林若蕭:“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的?”
林若蕭眸光閃爍了一下,神色隱晦的變換一下後恢復正常,而後笑道:“我叫司馬懿。”
“司馬懿?”陳廣彪頓時一怔,而後問道:“你怎麼取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名字?”
“我爸平時喜歡看三國,比較喜歡司馬懿,所以就把我取成了這個名字。”林若蕭很認真的回答說道,就彷彿是真的一樣。
“那你老爸可還是不是一般的奇怪啊,司馬懿可是奸臣啊。”陳廣彪沒有想到林若蕭話裡有話,如此說道。
陳天希在一旁也是聽了想要笑,但是卻並未表露出來,而是說道:“彪哥你要理解一下嘛,我們那個地方是在深山裡面的,所以難免就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爲家裡面的人都沒什麼文化,取不出什麼好名字,不久只能模仿別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