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動。
從整個病房,直到整個樓層,再到整所醫院。
王建忠被圍城了一團團,只是直接下跪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而這場騷亂,直接讓醫院的正常工作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這一次,王建忠當真皺起了眉頭,看着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有些手足無措。而這時這家醫院的院長也趕了過來,只不過就連院長也無法靠近王建忠。
“各位患者、家屬,你們能不能讓我說句話?你們這麼跪着也沒有用。”王建忠無奈的說道。
“王大夫,你不救我們,我們就不起來!”一個患者的家屬直接在地上磕起頭來,聲音絕對真實。
王建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各位,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一個醫生,一個副主任醫師。我沒有超能力,我也是從醫科大學畢業的,可能我的天賦好了一點,但是你們即使找我,一樣是要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
“王大夫,您別謙虛了,我們知道你有一個會所,只不過門檻都是一千萬,可是我們真的去不起,您是神醫,整個華夏誰不知道?可是您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您的天職,您憑什麼只給有錢人看病?”那個病人家屬說道。
王建忠苦笑道:“所有的醫生都有專業的領域,我專業的地方在於中醫和鍼灸。對西醫方面,在這所醫院裡比我強的就有很多,你們不要將我神話好不好!現在你們圍在這裡,已經干擾了醫院的正常工作,你們知不知道,這可能會讓有的病人出現生命危險!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難道你們希望我去因爲自己帶來的騷動,承受病人病情惡化的自責嗎?”
這番話說出去,很多病人家屬安靜了下來。
王建忠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個人,就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我能看多少病人。我現在的精力,更多的是要放在新藥物的研發上,那樣我有可能救更多的人,我真的無法坐堂問診。”
“我只求您幫我媽媽把把脈行嗎?”一個年輕女人淚流滿面,說道。
王建忠其實很希望可以幫着這些人治病,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口子決不能開,一旦打開,從此以後他的生活將徹底被打亂,可是看着這患者那祈求的目光,他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拒絕。
沉了許久,王建忠纔開口道:“這樣好了,你們各自去找你們的主治醫生,如果你們主治醫生承認患者的病已經是他無法治療的重疾,那麼就請你們的醫生來找我,我會嘗試去爲患者把脈,不過我卻不能保證能治好,歸根結底,我只是人。”
聽到了這話,衆人目光中都出現了一絲遲疑。
而王建忠卻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自然明白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因爲他知道任何一個醫生都有一份驕傲,在這種情況下,只要還能有一絲希望,都不會甘願承認自己無能爲力。
也就因此,他纔有脫身的機會。
“各位朋友,我只會在這裡呆半天,
如果你們再不去找自己的主治醫生,我走了之後,在找我恐怕就找不到了。我每天還是很忙的。”王建忠馬上加了一把火。
聽到這話,這些病人家屬馬上散了開來,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無比矛盾,他們不知道是想聽到自己的主治醫生承認無能爲力,還是害怕聽到這句話。
看着一個一個患者家屬目光有些呆滯的離開,王建忠的心裡也有一絲無奈,作爲醫生,他很希望治好所有人的病,但是作爲一個身上揹着太多責任的人,他總要有取有舎。
病房內,清淨了下來。王建忠還沒有來到寧玉病牀前,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帶着厚厚眼睛,但是絲毫擋不住目光中的不滿的人走了過來。
“王大夫,我是本院院長,不介意聊兩句吧!”這男人說道。
王建忠心中苦笑,但是也知道這院長必然不滿,隨即點了點頭,和院長走出了病房,到了一間醫生辦公室。
“王大夫是代表衛生部過來視察的,還是過來拆臺示威的?”院長很不客氣的說道。
王建忠賤笑到:“沒有,您誤會了!我只是來看看我朋友姐姐的病。”
“那剛纔是怎麼回事?您是一代神醫,狙擊疫情的英雄,以身試毒的白衣天使。我們只是一間小醫院,可是您王大神醫是不是要給同行留一個口飯吃!”院長絲毫不掩飾不滿。
王建忠依舊賤笑,說道:“我也覺得不好意思。只不過剛剛您哪位大夫語氣有些生硬,我才一時說出自己的身份。”
“這次的事情,已經給本院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王大夫就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院長道。
王建忠已經將姿態放得很低,但是這院長的咄咄逼人,讓他心中那股傲氣又升了起來。“那院長先生想讓我怎麼樣?”
院長輕笑一聲,說道:“很簡單,公開對我們醫院道歉,承認我們醫院的醫術領先,醫德出衆。”
王建忠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醫術是不是領先我的確不知道,但是醫德出衆,我絕對不認同。”
院長臉色一變,沒等他說話,王建忠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這些病人家屬這麼瘋狂的求我?而且是在你的醫院求我?”
“還不是因爲你的名氣!炒作而已!上邊有人罩着你,給你機會!別以爲你自己真的是天下第一神醫了!”院長冷聲道。
王建忠輕笑一聲,說道:“你果真擅長從別人身上找問題!我可以告訴你,這事情的唯一原因就是病人不信任你們!一家醫院幹到了讓自己的患者都不信任,你這個院長應該想想究竟爲什麼了!”
“你……”院長喊道,
“別你呀我呀!我也不想和你多廢話了!我馬上會幫寧玉辦理出院手續,你這個醫院,我們不住也罷!”王建忠說完,直接退出了醫生辦公室,回到了病房裡。
此時,寧靜直接迎了過來,“王先……健忠,院長是不是不高興了?”原本寧靜想叫王先生,但是覺
得那樣太生分,容易讓姐姐懷疑,所以還是直接叫了王建忠的名字。
王建忠微微一笑,說道:“沒事,不用管他們,你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出院?”寧靜和寧玉異口同聲,說道。
王建忠點頭道:“去我那裡吧,剛纔這麼一鬧,估計這醫院你們也沒辦法住了。”
而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寧玉有些詫異的看着寧靜,問道:“小靜,你和王大夫認識?”
寧靜點了點頭,說道:“王建忠是我朋友,專門趕到首都來幫姐姐看病的。”
“這怎麼好意思,您這麼忙……”寧玉說道。
王建忠還是那副微笑,說道:“應該的,寧靜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他剛說出口,就覺得這話的確有些曖昧。不過話已經說了,總不能咽回去。
寧玉看着王建忠,目光中多出了一絲詫異。寧靜則馬上說道:“我去辦理出院。可是姐姐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自己離開。”
“這個好辦,我去找一輛救護車把你們直接送到我的會所就好了!”王建忠說着,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很快,他掛斷了電話,對寧靜說道:“搞定,你去辦理出院吧!救護車一會兒就到。”
出院手續,足足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算完成。在這一個小時裡,王建忠簡單的爲寧玉把了脈,也基本上了解了他的病情。
又在醫院等了一個多小時,見依舊沒有病人家屬找自己來,他便送寧靜和寧玉到了醫院樓下。
此時寧靜看到這救護車,不由得一怔。這救護車不是傳統理解的“白車”,而是一輛通體橄欖綠的依維柯,在車身上,一個顯著的紅十字,還是證明了車輛的身份。
“這是軍車?”寧靜問道。
王建忠點了點頭,說道:“最近調來的就是這輛了。你們直接到我的會所去。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會有人接待你們。
“你不和我們回去?”寧靜問道。
王建忠笑了笑,說道:“我晚點回去,今天正好在首都有約,你放心,嫂……姐姐的病沒有想象的嚴重。”
就在剛剛,他差點直接將“嫂子”叫出口,好在提前改了口。
而寧玉就在一臉詫異,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就被這麼迷迷糊糊的轉了院。
目送救護車離開,王建忠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卡片,按照上面的數字,撥通了電話。
“我是王建忠。我在首都。”王建忠說道。
“沒想到你真的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邊的聲音說不出是興奮還是踟躕,片刻後那聲音繼續說道:“我今天歇班,在家。你可以到我家來找我。”
“我們剛認識就到你家,方便嗎?”王建忠幾乎是調笑的戲謔說道。
“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難道你怕我把你吃了?”對面的聲音,顯得更爲戲謔。
“那好,我馬上就到。”王建忠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