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被開山刀指着並不畏懼,反而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表情,一個蹭步就到了東子面前。
唰
開山刀直接劈了下去。
頓時,只見兩人騰挪閃躲,刀光與拳影交織成了一片。
東子的刀法簡單樸實,殺氣騰騰;燭影的拳法走的是刁鑽路線,專門往刀影間的空隙破綻處攻去。
兩人惡鬥一翻,漸漸便顯露出了勝負的跡象,東子的刀鋒雖然逼的燭影進不了身,但這只是暫時情況,只要時間已久,燭影終會循着大破綻。
雙方的戰鬥十分激烈,其他馬仔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圍成一團。
終於,東子的刀法有了一個大破綻,燭影眼睛一亮,搶身上前,一弓背躲過了刀鋒,然後一拳轟在東子的胸口。
砰
這聲悶響猶如驚雷在東子的胸膛炸開,他雙眼一瞪,不由自主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向後摔去。
東子已經明白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這人恐怕與周彪的身手相仿。真是出師不利,東子既羞且怒,認爲辜負了凡哥的信任。
燭影趁勝追擊,準備給東子以致命的一擊,可週圍的馬仔怎麼會讓他繼續攻擊自己的老大,只見刀影傾巢而下,籠罩住了燭影。
燭影急忙後退。
恰此時,一聲熟悉的慘叫卻從另一邊傳來,他悚然一驚,知道同伴糟了,躲開馬仔的攻擊就想去支援同伴。
且說陳二狗與頭陀你來我往的又鬥了起來,若非頭陀這一身脂肪,恐怕早就被陳二狗給拆散架了。
不過陳二狗是一個有大毅力的人,否則也不會在二十多歲還能夠修煉柔術,更不會在明知沒有希望的前提下,還對小清緊追不捨了十多年。
陳二狗沒有氣餒,反而愈戰愈勇。頭陀雖然極其控制自己的動作與能量消耗,但他這身肥肉對於體力的消耗是巨大的,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表現越發明顯。
頭陀的速度慢了下來,這就是一個致命的破綻。
依舊龍精虎猛的陳二狗眼睛發亮,就像是山林中盯着獵物的猛虎,一個虎撲又攀上了頭陀的後背,這次沒有給頭陀以頭搶地的機會,他也沒有硬是去扭頭陀的脖子,而雙手搭在頭陀的腦袋上,順手左右兩根食指反扣着插向頭陀的雙眼。
頭陀的瞳孔急速擴大,然後下意識地閉眼,可這一切已經晚了,兩根食指已經插進了眼球,鮮血一下子就迸射出來。
這種痛苦是人難以承受的,所以頭陀嘴一張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這叫聲令人膽寒,卻也似乎感同身受,都明白那非人的痛楚之恐怖。
陳二狗縱身一躍,穩穩落地,鮮血順着指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看着雙眼向外流着鮮血的頭陀,得意的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別有一番森寒之意。
死胖子,你瞎了,看你還怎麼和我打。陳二狗把手指在身上擦了幾下,像一個凱旋的將軍。
頭陀的兩道眉毛擠在了一起,而一臉的肥肉也擠出了一道道深邃的皺紋,聽到陳看書網小說kanshu
二狗的聲音,他驚慌失措的左衝右突。
換做任何一個人突然失去光明,這種心靈地衝擊也是巨大的,況且頭陀還是身處險境,現在瞎了,很可能這幾百斤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頭陀的叫聲已經引起了燭影的注意,燭影放棄追擊東子,兇猛地向這邊衝來,但幾十個馬仔也不是擺設,讓他這短短几米的道路走的好比在窮山惡水中跋涉一樣艱難。
馬仔雖然人多,但這裡畢竟空間有限,能夠對燭影造成威脅的也只是他旁邊的幾個馬仔,所以拼殺了一陣,他終於突出重圍,看到了同伴的慘樣。
此時此刻,頭陀就像是一個沙包被陳二狗恣意地捶打着,雙眼失明的頭陀根本無法躲閃,只能忍着劇痛舉手格擋,但怎麼擋得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頭陀的衣服已經碎裂了,露出了肥碩的脂肪,而脂肪上清晰可見一道道嫣紅的拳印。
陳二狗揮汗如雨,狂喜不已,媽的,過癮,老子好久沒有這樣虐過人了,真是太他媽爽了,哈哈
看着陳二狗的架勢,燭影也明白這次是真的大意失荊州,踢到鐵板了。現在自己已經被對方包圍,若不盡快突圍,人家人海戰術也能把自己給拖死。
於是他搶身到頭陀身前,一拳轟向了真打的起勁的陳二狗。陳二狗反手就是一拳,兩拳相撞,兩人都搖晃了一下,不過最終燭影倒退了半步。
這一下雙方孰強孰弱就顯露出了,燭影蓄勢一擊,陳二狗隨手反擊,可結果確實這樣,高下立判。
燭影心說難怪頭陀被弄成了這樣,更知道不可戀戰,拉着頭陀說:我們走。
頭陀是瞎了,對付陳二狗是沒有可能,但對付擋在前面的馬仔還是一個很好的肉盾,他在前面開路,燭影殿後,應付着陳二狗潮水般的攻擊。
兩人的逃走道路真是充滿了荊棘。
東子強忍着怒意與痛苦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加入了戰團,燭影更是捉襟見肘,眼看已經逃到了樓梯口,燭影大喝一聲,一拳打在陳二狗的肩上,這是全力一擊,陳二狗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但東子卻沒有閒着,開山刀直接在燭影的手臂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燭影不甘心地瞪了東子一眼,然後拉着頭陀就衝到了上面的茶樓大廳,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門口,沿途桌椅打翻了一地。
茶樓大廳中的馬仔見狀圍追堵截,可這兩人即便受了傷,爆發的戰鬥力也十分駭人,竟然在東子追過來之前先一步衝出了茶樓門口。一輛車一個擺尾停在他們身前,兩人飛快地鑽了進去,疾馳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東子憤怒地咆哮一聲,開山刀猛地披在旁邊的桌子上,哐噹一聲,茶桌一分爲二。
所有馬仔見老大發飆,一個個噤若寒蟬,都不敢發言,只有陳二狗虎頭虎腦地罵道:馬勒戈壁,下次再讓老子碰到,一定把他們揍成肉泥。
東子掃了陳二狗一眼,對方纔的戰鬥記憶猶新,若非這個猛貨一起來了,恐怕自己今天就要栽了。
一念至此,東子就後怕不已,但對陳二狗也生出了一絲敬畏,有實力的人在那一條道上都是受人敬畏的,尤其是地下世界這個講究實力爲尊的世界。
二狗,剛纔謝謝你了。
東哥,我們是一起的,說這些做什麼。只是沒有把這兩人弄死,真是不爽。陳二狗開口閉口就是把人弄人,可見這號猛人的大腦裡對人命是沒有什麼概念的,在他看來與自己爲敵的人都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
對於這一點,陳二狗與老鄉寧凡倒是有共同語言,看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真是沒錯。
東子感激地看了陳二狗一眼,說:今後你就是我過命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親。
哈哈,我們本來就是兄弟。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相視一笑,其他馬仔看向陳二狗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這一戰讓陳二狗在江沙的地下世界成就了威名,從此以後外人都對他有一個敬稱狗哥。
當然,陳二狗對於這個稱謂很認可,我是陳二狗,當然應該叫狗哥了,他樂滋滋地想到從今以後老子也是成爲哥的人了,老牛逼了。
此時的陳二狗還沉浸在不甘心之中,卻聽東子冷冷地喝道:去把王大雄那王八蛋押上來。
敵人跑了,但必須要弄清楚敵人的身份,否則被凡哥問起來一問三不知,東子還有什麼臉面
王大雄被提留了上來,畏畏縮縮地趴在東子腳下,磕頭如搗蒜似地哀求道:東哥,我是被逼的啊,那兩人拿刀逼着說要在我這裡交易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馬勒戈壁,他拿刀逼你,你就敢違反我的規矩,是吧東子舞了個刀花,王大雄嚇的更是說話都不利索了,一股尿騷味兒瀰漫開來。
東子哼了一聲,問:他們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王大雄言辭閃爍地說。
你不知道,媽的,你是認不出老子這也是把刀吧。東子一下把刀架在王大雄脖子上,厲聲喝道。
東哥,我說我說,他們是江南省的人,我老家就是江南省的,所以他們找到我,要在我這裡做那種交易,我真的是打死也不肯的,可他們來頭很大,我不肯,他們就要弄死我啊。王大雄哭哭啼啼地解釋。
難道你就不怕我弄死你了
東哥,我怕,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過我吧。
哼,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若是我滿意了就放你一條生路。
是,我說。江南省的老大叫做殷柔,這兩人就是他們手下的大將,胖子叫頭陀,瘦子叫燭影,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江南省的人。東子一直在江沙,對於這個江南省並不太瞭解,但江南省的人到江沙來,那就是撈過界了,即便是天王老子,東子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