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寒光很細小,卻不止一道。 三道寒光交錯成品字形,一前二後射向寧凡的眼球,如此近的距離根本難以防備。
寧凡的瞳孔猛地一縮,已經看清楚了這三道寒光的真實面貌,這乃是三昧繡花針,但是顯然不是普通的繡花針,而是專門製作的暗器,針尾部沒有針孔,乃是一個整體。
針頭綻放出幽蘭的光芒,顯然淬有劇毒。
寧凡心中一凜,腹部向內一縮,一口氣從丹田吸到胸口,最後到口腔。
吼
彷彿一記驚雷,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元氣從口腔內噴出,恰好擊打在繡花針上,繡花針的運行軌跡受到影響,向一旁偏去,擦着寧凡的頭髮掠了過去,沒入雪地之中。
暗器,我看你還有多少。寧凡沒料到對方竟然會施放暗器,若是他反應再晚一點恐怕就要遭了殷柔的道兒了。
但寧凡並不鄙視,生死相拼,任何招數都可以用,不存在高尚與卑劣之分。這是一個結果爲導向的世界,只有笑到最後的纔是真正的贏家。
殷柔見自己神出鬼沒的一擊竟然被寧凡躲過去了,這更加堅定了他逃走的念頭,折身就跑,束在腦後的長頭髮順勢一甩。
嗖嗖嗖
漫天的銀針從頭髮中爆發出來,向天上的雨點一樣灑向寧凡。
寧凡有了準備,腳尖在雪地中一點,急速向後退去,漫天銀針射入了雪地中。藉助這個短暫的機會,殷柔爆發出了自己最強大的速度,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雪地中。
寧凡不甘心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恨恨地一跺腳,媽的,這個殷柔是一個大禍患,這次沒有消滅他,將來他肯定還會製造事端。
老大逃了,殷柔的人哪裡還有勇氣抵抗,也撒腿便跑,寧凡的馬仔見狀,紛紛追擊。
此時,燭影是叫苦不迭,他被陳二狗與東子夾擊,完全喪失了主動權,陳二狗這貨就像是不怕死一樣,勇猛的有點邪乎。
陳二狗越戰越興奮,剛纔與殷柔大戰時積累的憋屈都發泄殆盡。見燭影的腳步越來越雜亂,氣息也重了起來,陳二狗瞧準一個機會,閃身就到了燭影的背後,一拳打在燭影的腰眼處。
燭影呲牙咧嘴地慘叫着,踉蹌向前,早就變成血人仍在堅持的東子見狀,憋着一股氣,縱身一躍,開山刀橫起來一嘩啦。
嘶
刀鋒割肉的聲音。
殷紅的鮮血立刻迸射出來。
燭影的眼睛向外凸着,難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東子,還有他手上那把開山刀。燭影動了動喉嚨,咕嚕嚕,鮮血流的更快了,但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了,因爲他的氣管已經被東子這一刀給割裂了。
東子傷痕累累,看着燭影即將死在自己的刀下,他的心澎湃起來。
撲通
燭影撲倒在了地上,東子的腳下,其他逃竄着的保安扭頭看到了這一幕。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血人站在一具漸漸變冷的屍體前,白色的雪與紅色的血將這一副畫面定格,深深地烙印在他們的腦海深處。
他們看書網奇幻kanshu 的腿在打顫,但求生的本能卻驅使他們逃的更快,他們根本沒有料到到達江沙的第一天就面臨了這樣的厄運。
燭影死了,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雙眼還望着殷柔逃跑的方向,似乎頗有不甘。
陳二狗不爽地踹了燭影冰冷的屍體一腳,罵道:這麼不經打,我還以爲多厲害呢。
寧凡走了過來,掃了燭影一眼,又看着東子,說: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來了,只是大雪封路,所以我是跑過來的,來的晚了點兒。
東子羞愧地看了寧凡一眼,然後垂下頭,說:凡哥,都是我不好,你把這份家業交給我打理,我卻差點沒有守住。
寧凡搖搖頭,說:這不怪你,對方有備而來,來勢洶洶,怎麼是你抵擋得住的。頓了一下,又說:東子,二狗,你們倆都受了傷,尤其是東子,你的傷勢很重,必須休息,這段時間我會管理地下世界,順便把這些麻煩解決掉,還有,等你傷勢好了以後,我會指點你幾手功夫。
真的嗎東子大喜過望,寧凡是什麼級別的高手,東子猜不透,但毋庸置疑肯定是絕世高手,有凡哥指點,他將會受益無窮,實力大增。
東子感激涕零,哽咽道:凡哥,你放心,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要讓那些覬覦江沙的人不得好死。
寧凡微微頷首,又看向陳二狗,這貨的英勇,寧凡是知道的,不過陳二狗的精彩表現仍然讓寧凡有些吃驚,心說他選擇這條路看來是走對了。
陳二狗白了寧凡一眼,說:我可不要你教我功夫,我自己的功夫,自己琢磨。
東子震驚地看着陳二狗,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纔是真的牛逼啊
寧凡不以爲意地笑了笑,二狗,你的功夫精進不少,不過若是與我打,恐怕你沒有贏的機會。
不用說的那麼含蓄,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不代表一輩子都不是,所以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擊敗你。陳二狗不服氣地說。
寧凡訕然一笑,又對東子說:你讓手下把傷亡的馬仔都弄回去,還有殷柔一方死掉的人也弄走,至於傷員不用理會。
是。東子雖然有傷在身,但處理這些事還是遊刃有餘。
過了十多分鐘,戰場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但鮮血滲透了白雪,讓此處看起來像一個修羅場,而那些還倒在地上哀嚎的殷柔的馬仔則像是修羅場裡的獵物。
遠處已經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寧凡的耳朵顫了顫,立刻命令道:警察來了,撤
寧凡算準了警察會來,因爲這麼大的案子,肯定會有見義勇爲的人報了警,只不過警車被大雪堵住了路,警察只能徒步跑過來。
確實如此,公安局聽說發生了這麼大的械鬥,據說還有死人,哪裡還敢怠慢,林英豪也大清早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帶着一干屬下直奔現場。
林英豪很清楚如今江沙是寧凡的天下,但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械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拿捏不定主意,也沒有打電話向寧凡求證,他想親自看一眼再說。
遠遠地,林英豪就看到了雪地中的刺眼的紅色,大雪雖然越下越大了,但仍然難以完全掩蓋剛纔的廝殺痕跡,尤其那十多個哀嚎着的傷員更昭示着方纔所發生的一切。
林英豪的瞳孔猛地一縮,大手一揮,命令道:把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作爲老警察的第六感,他意識到江沙的太平日子恐怕要被打破了,至於這些傷員的身份,他還不能確定,所以現在一切都必須謹慎處理。
警察檢查了一遍,這些傷員都是刀傷或者斷胳膊斷腿,反正不致命。
林英豪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幸好,沒有死人,若是死了人,那事情就更會鬧的更大了。
他當然不知道今天不止死了人,還死了許多人。
只不過寧凡有先見之明,把所有死者都弄走了,否則警察看到後肯定會震驚的下巴都掉下來,而且沒準會成爲全國的大案。
也幸好這是大雪的凌晨,大街上基本上沒有人,否則這次的混戰廝殺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打的械鬥,這些傷者肯定是戰敗一方,林英豪讓手下辨認了一下,發現竟然都是生面孔,從來沒在江沙出現過。
江沙道上混的馬仔,警察一般都能認出一些,但這些傷員都是生面孔,這說明一點,他們不是江沙的人。
不是江沙的,那就是外面來的人,這是哪股實力竟然想染指江沙,真是不想活了。想一想寧凡的能量,林英豪下意識地做出了這個判斷。
這些傷員中重傷的被送往醫院,輕傷的經過簡單的包紮被送去了警局詢問,但林英豪心頭的疑問依舊沒有解開,看着漸漸被白雪覆蓋的現場,他的眉毛挑動了幾下,深吸一口冷氣,走到一邊撥通了寧凡的電話。
對於林英豪的來電,寧凡毫不驚訝,在寧凡面前,林英豪可沒有局長的架子,和善地問道:寧凡,剛纔江沙發生了一場大械鬥。
寧凡心知肚明,卻並不挑明,若有所指地說:哦,械鬥,看來這江沙太平太久了,有些人是要搞風搞雨了。
我們抓到一些人,但看樣子不是江沙的人。林英豪繼續說。
陌生人在哪裡都有,我就聽說這幾天有江南省的人到了江沙。寧凡淡淡地說。
江南省。林英豪對於江南的地下世界不太瞭解,但對於寧凡的話卻不敢質疑,寧凡雖然沒有挑明,但已經說的很清楚這些人就是江南省的地下勢力。
江南的人怎麼會跑到江沙來
林英豪的腦子裡馬上就冒出了這個疑問,不過他與寧凡的關係是適可而止,若是有些話說的太透就沒意思了。
江南的人真是太張狂了,竟然敢到江沙來尋釁滋事,一定要嚴懲。林英豪故作憤怒地表態。
寧凡淡淡一笑:林局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