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捷報了警,任重率隊大概在半個小時後到達了案發現場,濱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濱海的刑事案件都是交由任重大隊長負責。
他的出現很合理,也很及時,一見秦少游,就露出欣慰的笑容,畢竟上次鄔景龍把這小子半路劫走之後,就沒了聯繫,現在看到活蹦亂跳的在眼前,也不由放下心來。
柴雨雯當然也不會少,她一見秦少游並沒有太多的關心,反而對他有着名偵探柯南走到哪就有人死的霸氣,頗有幾分微辭。
秦少游也懶得與她囉嗦,生怕一言不合,她真的會動手打人,便跟着任重的後面,順便向他講敘案件的整個過程。
任重不時的點着頭,還在地上揀起子掉落在地的子彈殼,認真的端詳了一陣,很專業的說道:“9mm*,這就有點麻煩了……”
隔行隔山,說到手術刀,他或許還能說得頭頭是道,要是真的槍械,他就徹底白搭,聽到任重一說,隨口的問道:“麻煩在哪?”
“這槍很普遍,但是在濱海倒也不多。”任重也不想太多,畢竟涉及到案件的事情,他並不想多談,而且這件又是殺人案件,更是要保持謹慎狀態去處理。
看他不願多說,秦少游也沒傻到非要問個清楚不可,看筆錄也做得差不多,便向任重告辭道:“我和舒記者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繫。”
任重嗯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舒捷專業的裝備,關照道:“封鎖消息,不能上報,最起碼最近一段時間,不行,不然會很麻煩……”
秦少游給了舒捷一眼,舒捷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她這點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離開了爛尾樓,秦少游開着車載着舒捷,本打算送她去報社,先前已經說好的,可是擡腕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鐘朝後了,再加上舒捷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心情很壓抑,一直開心不起來。
秦少游也就好人做到底,載着她去轉轉,當做散散心,半開玩笑輕鬆的說:“舒小姐,想去哪?”
舒捷先一直低頭不語,聽他一問,擡起頭望着夜色漸漸降臨的車窗外,道:“我們去夜色club,喝一杯吧!”
“我不熟,你帶路!”秦少游很少去這些娛樂場所,更很少喝酒,舒捷也沒客氣,搶過方向盤就開起了車,往夜色club 駛去。
夜色漸晚,街道的路燈也亮了起來,商場的LED的大屏在播放着廣告,霓虹閃爍,行人如織,這也是濱海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夜色club也就在街邊。
門廳很大,門口的小夥,一見開着奧迪A6的秦少游一把車開進來,就熱情上來問道:“先生,要我幫你停車嗎?”
秦少游說了聲要,拔了車鑰匙下車,把車鑰匙交給他,自己和舒捷往酒吧裡走。
酒吧裡已經擠滿了人,舒捷不是第一次來,對這裡也很熟,拉着秦少游,人羣裡擠來擠去,很快來到排着一排圓椅的酒吧檯,往圓椅上一坐,伸手招呼酒吧的侍者道:“夥計,來兩瑪格麗特。”
“我不喝酒。”秦少游很客氣說道。
舒捷白了他一眼道:“這兩杯是給我自己點的。”
秦少游:“……”
兩杯瑪格麗特酒下肚,舒捷鬱悶的心情纔好一些,指着舞池裡跳得正嗨的男女道:“我們也下去跳。”
“我不會……”秦少游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舒捷給了一個很遜的手勢,隨後也不再理會,自己獨自鑽入人羣裡跳了起來,百無聊賴的他坐着,要了一杯水,還沒有喝就看到斜角四十五度的一個漂亮姑娘很眼熟。
紅火色的頭髮,長長眼捷毛,抹得比鬼還白臉,身材欣長,秦少游從頭看到腳,越看越眼熟,忽然道:“我去,這不是鄔文亭嘛!”
也難怪,秦少游會吃驚,鄔景龍前段時間跟他說過,鄔文亭被老頭子關了禁閉,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不期而遇,真讓他有了人生何處不相的感嘆。
湊上去還沒說話,正在喝酒的鄔文亭連頭也沒道:“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酒吧就是一個獵豔的場所,陌生人都會心照不宣的通過一種方式彼此認識,談得來的就會喝一杯酒之後,出了酒吧,開始一夜浪漫之旅,談不來的,一拍兩散,換一個目標再重新再來一遍。
鄔文亭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都實屬一流,悶在酒吧裡喝酒,自然被搔擾的最多,難怪她會連頭也不回就直接拒絕,估計都成了條件反射。
“連我都不認識了?”秦少游露出自信的笑容道:“秦少游。”
結果,鄔文亭依然頭也沒回,喝着杯中的酒道:“那又怎麼樣?”
“我……”秦少游很受傷,剛露出自信的笑容就在臉上凝固起來,道:“大小姐,你怎麼學人打臉啊!”
鄔文亭把杯中的殘酒一口飲盡,才慢悠悠的扭過頭,醉醺醺的說道:“秦少游,你讓我很失望。”
“這話從何說起?”秦少游真是一頭的霧水,這年頭被冤枉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剛要開口,就見鄔文亭醉得搖搖晃晃,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秦少游苦笑搖頭道:“這就是所謂的投懷送抱。”
“你爲什麼要跟鄔景龍合作?”鄔文亭栽進秦少游的懷裡,喃喃自語,也道出了她爲什麼會埋怨秦少游的原因。
秦少游當然知道他們父女不合,可是,沒想到已經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看她悶悶不樂的一個人喝酒,就知道一定又在家裡受了氣。
剛想解釋幾句,身後就被一個人拍了拍,扭頭一看,是一個染着黃毛的小子,就見這小子調笑道:“小子,不錯嘛,剛一來就把我們老大盯了半天的小妞給摟在懷裡了。”
“滾開!”秦少游即不想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嘴裡的老大,連想了沒想就直接趕走。
黃毛不樂意了,沒想到秦少游敢直接讓他滾開,出來混要得就是個臉面,他當然會不客氣的說道:“小子,你在作死嗎?”
秦少游嘆口氣,他真不想跟這種小混混一般見識,不耐煩的驅趕道:“爲了生命着想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
黃毛怒了,沒想到眼前這位仁兄,真不上道,剛想上去給秦少游點顏色瞧瞧,就見鄔文亭抓起吧檯的空酒瓶往那黃毛腦袋砸了過去。
砰得一聲,酒瓶子砸得粉碎,黃毛也軟軟栽倒在地,隨後,又上來三,四個,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看去像個小頭目的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披着西裝就走過來道:“小子,混哪裡的?敢動我兄弟,不想活了?”
“是你兄弟,先惹我的好吧?”秦少游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指了指懷裡鄔文亭說:“再說了也不是我打的,是她打的。”
老大嘴角咧了咧,豎起大姆指道:“有種!”
扭過頭,露出森然的面孔,對着手下一幫小弟道:“給我弄死他。”
老大發話,小弟們當然不會客氣,二話不說就抄起空的啤酒瓶,二話不說就準備動手,酒吧的音樂的停了,酒吧的客人也都齊唰唰的看了過來。
秦少游低頭看一眼,似醉非醉的鄔文亭,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個麻煩,上次爲她在酒吧裡打架,這次又得爲她打架,難道是上輩子欠她的。
如果真是上輩子欠她的,非得爲她做件事才能還債,秦少游倒願意做一件事,那就是精盡人亡……
整天打打殺殺實在不是秦少游的風格,而眼前的小弟們眼瞅着就抄起傢伙就要跟他拼命,他要不還手,還不被這幫傢伙活活打死?
也就這個時侯救星出現了,方大海摟着一個姑娘聽到動靜從包廂裡出來,一看秦少游也摟着一個姑娘,於是哈哈大笑道:“我們兄弟倆果然興趣相投,連摟姑娘的手勢都一樣。”
“啥?!兄弟?!”剛纔還橫得都快要成螃蟹的老大一聽方大海這般親熱的稱呼秦少游,一下子傻眼了,整個人愣着在原地,連同他的小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也不敢再動彈一下。
“方老大……”刀疤的漢子苦着一張臉衝方大海喚道。
方大海剛從包廂裡出來,一見此般情況,就大致瞭解,二話沒說就衝過去,一腳把那貨放翻在地,把眼一瞪,那幫小弟都嚇得跪了,有一個更沒出息都尿了一褲襠。
方大海一臉歉意,拱了拱手道:“對不住啊!兄弟,我管教無方,讓你受驚了。”
“少客套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安排的?”秦少游一直看方大海不順眼,從來沒跟好好說過話。
方大海一聽,知道秦少游誤會了,臉色大變,衝着剛從地上爬起來刀疤男道:“你他媽作死嗎?什麼人不好惹,連秦少你都敢惹,當真不想活了?”
刀疤的漢子面帶懼色,他哪裡會想到,原本在酒吧裡爲個妞爭風吃醋大大出手很正常的事情,一出手就碰到了鐵板,苦着一張臉硬捱了方大海一巴掌,臉被打得紅彤彤五指清晰可見,還腆着臉上前求秦少游原諒道:“秦少,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你多多見諒。”
秦少游看他一臉小人嘴臉也實在懶得計較,說了句滾蛋,刀疤的漢子立刻帶着小弟灰溜溜的離開了,葉子楓在包廂裡喝着酒,眯着眼看着包廂外面發生的事情,打了個響指。
他的最得力的手下,阿武湊過來,道:“方少,有什麼吩咐。”
“讓那個刀疤男不要走,留他一會兒,就說我過會要見他。”葉子楓說道。
阿武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走出包廂,去把那個被趕出酒吧的刀疤男子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