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倒是好好地吐槽了一回,惡狠狠地在朱志國面前告了一狀,要說是其他人,朱志國順手就給捏死了,連個力氣都不費,可是,偏偏是那個喜歡惹禍的傢伙秦少游。
如果安妮沒有說,老闆一定要秦少游替他醫治,朱志國倒也好辦了,打着市委書記的幌子,拿着雞毛當令箭,把秦少游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給趕出醫院,順便也教訓一下最近不怎麼聽話的曹心清。
現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一個燙手的山芋丟了過來,朱志國接也不是,不是接也不是,這讓他很胸悶,陰着臉,一下子把他剛纔大漲股市的好心情全給破壞了。
“爸,這個秦少游真太不像話了,我們是不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朱博一聽秦少游就是很快聯想,給他從中醫科攆出來事情,越想越恨得咬牙。
朱志國看着眼前這個不可救藥的兒子,說話都怎麼不動動腦子,要是教訓秦少游,他早就出手了,也不會放任這小子在中醫科當個有名無實的主任。
“你不要說話,一聽你說話我就生氣。”朱志國滿臉不悅的罵道。
朱博真的很委屈,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想出出主意,結果朱志國連半個字還沒聽就讓他閉嘴,真是夠倒黴的。
看他一臉白癡的樣子還覺得很委屈,要不是自己親生,朱志國真想把桌上的茶杯砸在他的臉上,強忍着心頭的不快,問道:“難道,你就沒看出其中的問題?”
朱博一聽,本以爲很簡單的事情,在朱志國的嘴裡,竟然還有其他的門道,不可思議的把頭湊近道:“爸,你看出什麼來?”
當初,劉海清在佈置任務的時候,秦少游非但沒有主動的承擔,反而還往外推,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時,朱志國還暗自高興了一陣,知道這小子在他的手段之下算是開了竅,知道做人要低調,沒想到,還有這一後手在等着他。
他不曉得羅伯特和秦少游到底什麼關係,也想不通秦少游爲什麼就敢肯定,羅伯特非他不可,可他卻想到了,秦少游這是在逼宮,是在向他的權威挑戰。
他壓着經費不批,舒慶春不讓進醫院就是讓秦少游明白,這家醫院是不是他說了算,這傢伙可倒好,不經意之間的出招就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安妮跑到這裡來那裡是吐槽,分明就是來逼宮,逼着他必須要滿足秦少游的那些要求,不然,這小子肯定不會給羅伯特治病。
“秦少游,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難爲我。”朱志國越想越覺得怒火中燒,緊怕的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一旁正打瞌睡的朱博也嚇了一跳。
滿頭霧水的朱博,看老爸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嚷道:“老爸,要不要我找幾個人砍死那個姓秦的小子。”
這話不說倒也罷了,一出口非但沒讓朱志國出口惡氣,反倒是讓他更是怒火中燒,甩手給正唾沫橫飛嚷着要砍死秦少游的朱博一個響亮的耳光。
朱博眼神裡都透着委屈,捂着臉道:“爸……”
“整天砍砍砍……”朱志國打一個耳光還很不過癮的罵道:“你就不能長長腦子,砍人不要坐牢的啊?”
朱博捂着臉很委屈,捱了這一耳光可真是太冤了,他也只是隨便說說,捱了一耳光不說,還被老爸罵得狗血淋頭,真讓他有口難言。
“唉……”朱志國罵了朱博一通,算是出了口惡氣,可是,秦少游的事一天沒解決,他一天就不得安寧,安妮會再次的出現,向他們以吐槽的名義施壓。
想來想去朱志國決定還是先讓一步,畢竟,來日方長要是老在這個問題的糾纏,萬一那個羅伯特因身體原因掛了,他可就麻煩了。
他可是特地跑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拍着胸脯保證過的,不過,要是就這麼認輸,他真的很不甘心,思來想去,還真被他想了一個好辦法,想着出神不經意嘿嘿的笑了起來。
“爸,你笑什麼?”剛被教訓的狗血淋頭的朱博,又是不知好歹的把頭湊了過來問道。
朱志國一看這不爭氣的兒子就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往他的腦袋來了一記暴慄,罵道:“你瞧瞧你這傻樣,說出去,還是我朱志國的兒子,真給你老子我丟人……”
抱着腦袋的朱博,幽怨的看着朱志國,嘴巴張了張也沒敢說話,朱志國也不再理會,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曹心清打電話。
“老曹,是我,朱志國。”朱志國話語很平靜,儘量不讓曹心清聽出他的喜怒。
殊不知,曹心清一接到他的電話,心裡就有了數,秦少游也沒走,翹着兩郎腿正等着好消息,一聽曹心清接了電話,他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跟朱志國交流一番,曹心清連聲說好後便掛掉了電話,忍俊不禁道:“臭小子,還真被猜準了,朱志國服軟了。”
秦少游眸子一亮,朱志國一服軟,也就是說中醫科室的建設也就可以步入正軌,其他的工作也可以陸續展開,也不像現在這樣病人沒幾個,總是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把人都荒廢了。
這些不着急,最讓秦少游着急的是,好歹在醫院找幾個好一點兒的辦公室,總在廁所邊上可不行。
腦袋正盤算着該如何建設中醫科室,曹心清還不忘好心的提醒道:“少遊,朱志國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一連吃了個幾個虧,他要是不找回來,估計不太現實……”
通過中醫科室的事情,秦少游雖說沒跟朱志國見過面,但通過這幾件事也能猜出這老傢伙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而且還是個小人。
“曹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秦少游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往辦公室外面走,看他一臉得意,曹心清怕他只顧着得瑟,很快會招到朱志國的報復,故意板着臉道:“臭小子,上班時間,你又想到哪去瞎溜達?”
“曹叔,你冤枉我了!”秦少游一臉委屈,解釋道:“我可是去給羅伯特去瞧一瞧病,好歹人家也幫了我那麼一大幫,不去一趟也太說不過去了。”
曹心清聽他說這話也就放心了,知道這小子再如何也不會把病人放在一邊,心裡也牢記自己是一名醫生,這是曹心清最欣賞的地方,也是他爲什麼要力排衆議讓秦少游這小子當中醫科室主任的真正的原因。
只有把病人放在心裡的醫生,纔是真正的好醫生,纔會真正的把當好一名醫生當成事業來做。
“這臭小子……”曹心清滿是笑意望着秦少游離開,也不再多說把目光重新集中的手頭上的文件上來,他也是一名熱愛醫生這個職業的好醫生,心裡面除了家庭其他就剩下了工作。
秦少游離開曹心清的辦公室,來到了心臟科住院部,心臟科住院部在住院大樓的三樓,醫院有兩幢樓,一幢樓用於行政和各科室的門診和醫生的辦公室,住院部就收治各科室的重病的病人。
羅伯特住得當然是醫院裡最貴最豪華的VIP的病房,別的不說,光是這個病房的一天的費用就要一萬多塊,這個數字對於一般人來說當然是天文數字,可是,對於羅伯特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反正來濱海也要花錢住飯店,住在醫院還有長相可愛的小護士照顧,健康還有了保障,何樂而不爲。
秦少游剛要進門,就見穿着護士服的谷思琪端着裝着醫療用的瓶瓶罐罐的托盤從VIP病房出來,秦少游看她就把她拉到病房的角落,很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在化驗室嗎?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谷思琪翻了翻白眼,很不滿的埋怨道:“秦大少爺,我都來病房快半個月了,你怎麼才知道啊!你太也不關心我了!”
“誰讓你過來的?”秦少游滿頭霧水,病房這裡工作很忙,在這裡工作的護士也很辛苦,化驗科室相對來說輕鬆一些,他很不理解,谷思琪放着輕鬆的活兒不幹,非得跑這兒來受這份罪。
谷思琪看他真不情,眨巴兩下大眼,說道:“是曹叔讓我來的。”
沒想到,曹心清親自點名讓谷思琪過來,聽谷思琪的意思,曹心清有意是給他們創造相處的機會,這樣的結果真讓秦少游真有種哭笑不得感覺。
“待這位大爺出院了,你趕快回化驗科去,別在這裡忙活兒……”秦少游好心的關照道。
谷思琪眸子充滿着笑意,看着秦少游,看得秦少游真是莫名其妙,只見谷思琪說道:“你關心我啊?”
“那是……”秦少游很認真的點頭道:“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那我就放心了。”谷思琪紅着臉一溜煙的跑了,留下秦少游傻傻地喃喃自語道:“她說放心是什麼意思啊?”
想不通也就懶得再去想,秦少游想到還有正事要辦,來到VIP病房裡推開門,一看羅伯特正在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屏幕。
“你來了?”頭也沒擡的羅伯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進來了。
秦少游笑着點頭道:“我來了!”
羅伯特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挪了開來,意味深長的看着秦少游,秦少游看他笑得很奸詐,也就索性坐在他的身旁,開誠佈公道:“你的病很難治……”
“我知道!”羅伯特也很坦誠的回答道。
這份坦誠是秦少游想不到的,他沒想到,羅伯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敢到處亂跑,更不要命的是,人住在醫院還在埋頭工作。
“你不要命了?”秦少游真想不通他是怎麼想的。
羅伯特笑道:“天才和瘋子只是一步之遙,而我是天才,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