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不解,憤懣,不甘
洪欣的臉上出現的複雜的神色,與洪子明對峙,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所以,她也不打算讓步,以往洪子明也許會讓步,這一次,他的態度異常的堅定,一步不讓。
把桌子一拍,露出嚴肅的神色道:“無論如何,這次你必須聽我的。”
“爲什麼!”洪欣據理力爭道。
洪子明也動了真火,怒目圓睜道:“因爲我是你的父親,是最不會害你的人。”
洪欣:“……”
呆呆地望着滿面怒容的洪子明,她不敢相信,此刻站在她的面前的就是那個平日說話有條不紊的父親,專斷,獨行,難以理喻。
淚水迅速的充盈着洪欣的眼眶,很快眼眶溢出,從兩腮劃落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洪子明見狀也覺得情緒稍稍有些失控,乾咳了兩聲,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剛纔好好的,兩父女怎麼吵起來了?”把飯菜燒好的于娟,在外面聽到吵架,急忙放下飯菜,用腰間的圍裙擦了擦手,趕了過來,急忙上前詢問道。
“好了,你出去吧,明天就按我說去,找辦公室的吳主任,他會替你安排的,我已經幫你打招呼了。”
洪欣難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她沒想到,洪子明已經不聲不響把一切都給安排好了,這也太尊重,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憤怒。
失去理智的洪欣再也控制不住道:“走就走,走了我就不回來了!”
丟了一句話,扭頭拎着小包就衝出了家門,于娟想攔都沒能攔住,整個事情經過於娟並不清楚,可她看得出來,整件事都是洪子明搞出來的。
她也很生氣,好好的一個家,非得鬧得個雞犬不寧才能安生,再說了,別人都希望兒女在身邊,可當家的可好,非得把女兒往外面送。
要送也送個好地方,偏偏往最窮的地方送,說是扶貧,到窮山惡水的地方,讓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又該如何是好?
“當家的,你今天又是抽那門子風,非得鬧得家無寧日纔開心嗎?”于娟忍不住吐槽道。
洪子明面色嚴峻,怒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
生了三十多年的夫妻,于娟又豈不知洪子明脾氣,屬驢的,一但認準了,就一定會倔到底,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索性扭頭就走,也不再與他爭吵半句,出門去已經離家出門的洪欣去了。
書房裡又只剩下洪子明一個人,他陰沉着臉,用最極端的手段也非他本願,其實,他對救了女兒的性命的秦少游印象還是不錯的。
不然,棚戶區的拆遷,他不會一力出面阻止,如果要不是他的阻止,棚戶區說不定早被葉半城拆成了廢墟,說不定,已經開始建設新大樓。
這次又率隊來捧秦少游的場也正是這個原因,印象好歸印象好,並不是說,他就能讓女兒與秦少游談起戀愛。
說到談戀愛,洪子明起初並沒在意,可是,當整個剪綵活動,發現洪欣與秦少游有說有笑,眉目傳情,讓洪子明這個過來人很是擔憂。
這個已經是自由的年代,婚姻自由,洪子明腦筋並不頑固,對於女兒並沒有太多的干涉,這一切,都源於秦少游坐上了青竹幫的龍頭。
青竹幫名義是跑碼頭的,實際上就是黑道上了,這一點兒,洪子明很清楚,他是個政府官員,最怕跟幫會扯上關係,他可以潔身自好,可不代表就可以約束其他人,當他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和秦少游暗自情愫,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朦朧的情愫給及時的掐滅。
如果任由其發展,不及耽誤了洪欣,還會耽誤他,洪子明只能拿出最雷霆的手段,把洪欣送到蘇北最窮的一個縣,那裡正好缺一個人,洪子明這樣做,不僅落個好名聲,還能把女兒與秦少游給拆散正是一舉雙得的事情。
至於那個秦少游,他覺得以後還是少跟接觸比較好,秦少游已經是青竹幫的龍頭,萬一扯上干係,到時候不好脫身。
想到這裡,洪子明有些後悔,今天幫着秦少游新藥廠剪綵的事來,後悔歸後悔,可是,事情已經做了,只有儘量消除影響了。
洪子明的盤算,秦少游無從知曉,總得來說,他很高興,藥廠總算建起來了,還把那個傳說的濱海的紈絝給收拾了一頓。
天也漸漸的黑了,秦少游哼着小曲返回了谷氏醫館,掰了掰手指,他也有好幾天沒回來了,那個唐心也該離開了吧?
回到了醫館,發現醫館門前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以前,谷思琪與唐心之間的爭吵也沒有了,出奇的安靜讓秦少游很意外。
打開門,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正巧陳天當值,看到秦少游主動打招呼道:“師兄,你回來了?”
“嘿嘿……”秦少游一看是陳天,像是被人捉姦一般,還有些不好意思,撓着頭皮沒話找話道:“你還沒睡啊?”
“今天我當值……”陳天說了一句,順便提了一句:“唐小姐走了!”
一聽唐心走了,秦少游雙手合十的謝天謝地,阿米陀佛剛要說一通,懸着的一顆心終於隨着唐心的離開,也落了下來,不知爲何,他非常怕見到唐心。
送走了瘟神,藥廠又開業,秦少游樂呵呵的要看一下日曆,是不是他的黃道吉日,陳天又隨口說了一句道:“聽說,她走的時候,留了一張紙條……”
秦少游剛要回房睡覺,腿剛邁了出去,又收了回來,扭頭問道:“紙條在哪?”
陳天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看他一臉茫然,秦少游也曉得陳天是不會騙他的,也就沒再問下去,回房睡大覺了。
第二天,日出三竿,正矇頭大睡的秦少游就聽到了外面嘈雜的聲音,急促的腳步,在門外響起來,隨後就聽到陳天的焦急的聲音道:“秦師兄還在休息……”
門外傳來一箇中年男子溫和帶着磁性的嗓音,聲音雖說不高,但是有種不容拒絕的威儀,陳天明顯招架不了,退了好幾步。
“我是葉春城,希望你能夠替我引薦一下。”
一聽是葉春城,秦少游一激靈從牀上爬了起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梟終於露面了,出於對這位大梟的好奇,秦少游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房門被推開了,秦少游牙沒刷,臉沒洗,剛穿好衣服,眼神略帶幾分倦意,與葉春城打了個照面,彼此打量了一番。
葉春城穿着駝絨黑色大衣,裡面還打着領帶,中等身材,只有五十多歲,保養的不錯,眸子裡帶着一絲狡詐。
在沉默良久,葉春城笑盈盈的道:“你就是秦少游?”
秦少游也不否認,抱拳道:“久仰你的大名,今天終得一見,真的讓人高興。”
明贊暗諷的話,綿綿不絕的從秦少游的口中說出來,卻一點兒也沒有激起葉春城的任何的反應,他的臉上仍然掛着平和的笑容,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事情能激起他的反應似的。
秦少游說了半天,也就想試探一下葉春城,沒想到,這傢伙果然是深藏不露,也就放棄做一些無用的功的,直奔主題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這也是一句廢話,昨天葉子楓剛被任重帶走,今天葉春城就現身找上門來,很明顯是跟葉子楓被抓有關係,秦少游也能想到,只不過,想看看葉春城是如何回答。
一個的心思,往往在於回答問題的方式,如果,他說的很簡直直白,那麼,這個人就算有心機,也很淺顯,相反,這個人卻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傢伙。
“我在聽雨軒訂了個位置,想請秦少去喝杯茶,不知道賞不賞光?”葉春城微笑掛在圓圓的臉上,葉子楓被抓,似乎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他親自來請秦少游喝茶,如果不是爲了葉子楓,打死秦少游都不會相信,秦少游相信他可沒那麼大的臉,讓濱海大梟親自上門請他喝茶。
人家主動相邀,秦少游要是再打人臉也不大合適,所以,連半點猶豫也沒有就一口答應下來道:“好的。”
“爽快!”葉春城衝着秦少游豎着大姆指道:“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
陳天看兩人說起話和和氣氣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有啥問題,也就放心的離開,葉春城也是笑着說:“那我就在醫館的門外的車上等你。”
牙沒刷,臉沒洗的秦少游滿口的答應下來,隨後哼着小曲就去忙活兒起來。
葉春城看他全無心機的樣子,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一閃而逝,嘴角反倒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離開秦少游的房間,葉春城穿過醫館,回到了他來時坐駕一輛山羊道奇,這輛SUV身型巨大的擋在醫館的門口。
除了秦少游,他沒跟醫館的任何打過招呼,甚至連穀子石,也沒給任何的面子,剛一出醫館,在門口等侯的幾個保鏢的男子,就立刻迎了上去,以前是葉子楓的保鏢的阿武也湊了過來,略帶不快的說道:“這小子好大的架子,還要老闆親自請?”
本是拍馬屁的話,結果換來葉春城的一個冷眼,嚇得阿武把後面的話給縮了回去,沒過一會兒,洗漱完畢的秦少游,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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