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秦少游睡得很長,這段時間連續兩次的施術,讓他體力透支的厲害,雖說從小研習道家養生功的,講究的是平衡的他,還是沒辦法抵擋身體乏力時的虛脫感。
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在意識最朦朧時耳邊傳來的鳥兒歡快叫聲,把他從最混沌的意識中拉了回來。
眼睛被窗外射進來的刺眼的陽光刺得好痛,睜開眼一瞧,屋裡只有他一個人,木質桌椅擺放在離他牀邊不遠的位置,秦少游坐起來,發現自己光着上身,連內褲都不是原來穿過的那一條。
秦少游正胡思亂想之際,鄔文亭從門外走了進來冷冷地問道:“你醒了?”
“你來得真好,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換了?”秦少游死盯着鄔文亭,羞憤的問道:“你不會垂涎的我的美色,趁人之危?”
鄔文亭看他一臉不要臉,胃就是一陣陣的難受,指從外門走進來一個胖胖的大媽, 回道:“別想得太多,是她幫你換的。”
“我……”秦少游欲哭無淚,真有種想死的衝動。
“英姐,麻煩你了。”被稱英姐的大媽穿着一件T恤,肥胖的身軀硬是把胸前老虎的穿出3D效果,鄔文亭指着凌亂不堪的房間說道,英姐爽快的應了聲,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
鄔文亭看着秦少游還在發呆,拿起洗過曬乾的衣服朝着秦少游扔了過來,說道:“把衣服穿上出來,我有話要跟說。”
說完連看也不看秦少游一眼,徑直的走出了小木屋,站在半山腰遠目眺望,這裡雖說是半山腰,遠目眺望的話,俯視到濱海的城市的輪廓。
發展越來越快的濱海,已經初具有大城市的模型,高樓大廈櫛次鱗比的一棟接着一棟,山上的風很涼爽,鄔文亭深呼吸了一口,感覺很舒服。
“你要對我負責。”秦少游從木屋出來,回頭望着還在木屋裡的打掃衛生的英姐健碩的身體,很不甘心的說道。
這時,他才發現,半山腰一塊平緩的草坪大約有一百多平方,這裡依次建了幾間小木屋,幾個工人在木屋裡忙活着。
“他們都負責照料我的母親的人,是我花錢請來的。”鄔文亭解釋道。
秦少游扭頭看了一眼平靜的鄔文亭,很奇怪的看着她,要換以往的性子,她是萬萬不肯解釋一句,爲何會忽然轉性?
一個閃念從秦少游腦袋裡閃過,脫口而出道:“你莫非是看上我了吧?”
鄔文亭:“……”
“那是問我借錢?”秦少游追問道。
看秦少游不要臉無賴樣,鄔文亭再也控制不住的發飈道:“秦少游你就不能正常一點?”
秦少游很無辜的攤手道:“我又怎麼了?”
“你可以走了。”鄔文亭一副受不鳥的樣子,發現跟貨平靜的說話實在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看出鄔文亭生氣,秦少游只好訕訕的舉起手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鄔文亭回眸望了一眼母親所住的木屋,誠懇的說:“只要你能治好我母親,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
秦少游細細的打量了鄔文亭還算有料的身材,眸子裡露出淫邪的光芒,嘿嘿的笑了起來,鄔文亭秀眉微蹙,看他一臉的不正經大致已經猜測出一二。
擡腿就照秦少游的小腿骨狠狠地的踢了一腳,這一腳踢得秦少游發出淒厲的慘叫。
鄔文亭踢完一腳跟沒事人一樣往林靜的所住的木屋走去,留下秦少游一個人在抱着腳跳着鬼嚎,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恢復正常的秦少游給昏迷中的林靜認認真真的把起脈來。
脈像平穩,呼吸也比起先要勻稱許多,處於植物人狀態的林靜暫時沒有生命之虞,可是,要讓她如何醒過來,秦少游倒頗費一番思量。
答應了鄔文亭就要一定把林靜給治好,倒不是爲了感謝,而是做一名醫生的責任心的使然,尋思良久,也苦於無對策。
對於一個世界性的難題,秦少游縱使神醫也不好使,神醫不是神仙,吹口氣就能把病治好的,基本就屬於神話故事。
鄔文亭看出他的爲難,輕嘆道:“你也不行嗎?”
秦少游擡起頭看着鄔文亭,深深的意識到做爲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行是多麼一件窩囊的事情,可是,照目前的情況,林靜不再復發就已經是難得更不要說是能把她治癒。
“唯今之計只能用刺激療法。”秦少游自幼學醫,奇難雜症聽過也見過不少,也聽說植物人治癒的案例,在目前來看也能借鑑以前成功的案例。
鄔文亭很不理解,問道:“那麼,什麼才叫刺激療法?”
“刺激療法主要是指,病人在以前最放不下,或者記憶最爲深刻的,需要反覆在她的面前提,說不定對她的恢復會有幫助……”秦少游很詳細的解釋了一下,問道:“你能說一下,你母親爲什麼會成爲植物人的呢?”
鄔文亭扭頭看了病牀上的林靜,露出很不情願的拒絕道:“對不起,我不想說。”
聽她不想說,秦少游也只好聳聳肩膀,他知道鄔文亭性格,要是一味的強人所難,恐怕鬧得個不歡而散,也只好岔開話題道:“那我再替她鍼灸一回,試試效果吧!”
先前霹靂針法強勁霸道讓鄔文亭記憶猶新,她急忙阻止道:“不要再用了,我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秦少游聽她說這話有點惱火:“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個醫生,不是神仙,強人所難的事情請不要找我,比起金錢,我更在乎的是醫聲。”
每個醫生都在乎名聲這也無可厚非,從小立志做一名頂天立地的神醫的秦少游更在乎,他可不願被人指着脊樑骨罵他是個庸醫,這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鄔文亭見他真的惱了,一下子沉默了,緩緩地開口道:“我不願提及過去的事情,是因爲我不想提及那個人姓名。”
秦少游看得出她很爲難,也不再勉強,猶豫片刻道:“不想說就算了,我再想想其它辦法。”
“你有其它的辦法?”鄔文亭反問道。
秦少游:“……”
看得出秦少游爲難,鄔文亭也比平日表現的更加的通情達理,其實在秦少游看來,她的那些叛逆和針尖相對,只不過是一個僞裝罷了。
“我母親是因爲我的父親纔會變成植物人,而她昏迷以後,我父親仍然不肯放過她……”鄔文亭默默的流着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讓一個人痛苦的過去,實在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更何況痛苦的根源還來自於她的雙親,這世界也許是鄔文亭最親的兩個人,這也不難解釋鄔文亭爲何會表現這般的叛逆。
秦少游有些尷尬,不忍再去追問,把目光扭向別處,試圖想緩和目前稍顯沉重的氣氛,可是奇蹟出現了,他意外的發現,躺在牀上的林靜從眼角竟然默默的流下眼淚。
“原來她是有意識的。”這一發現差點滑讓秦少游激動的跳起來。
鄔文亭還處於痛苦的回憶中,並沒有發現林靜的反常的變化,直到秦少游催促道:“快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快點……”
她很生氣,覺得秦少游幾乎就是冷血到了沒人性的地步,難道他沒看出自己在傷心,非得要在她的已經是傷痕累累的心上再重重地劃上一刀?
“你……”鄔文亭話剛一開頭,就見秦少游滿臉的欣喜,憤怒道:“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秦少游莫名其妙的愣了,奇道:“這跟同情心有半毛錢關係嗎?”
“……”
鄔文亭發現她與這貨分明就是兩個星球的,聊起天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快點,大聲的說出你父親的名字,記住一定要多說幾遍。”秦少游要不管是不是在她的心上是劃刀還是撒鹽,不斷的催促道。
“鄔景龍。”鄔文亭聲嘶力竭的吼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還不夠,繼續!”秦少游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催促道。
鄔文亭恨得要殺了眼前的秦少游,雖說也見過不少混蛋,但秦少游根本就是混蛋中的極品。
“秦少游……”鄔文亭喚道。
“啥事?”秦少游回過頭來不解的看着滿面怒容的鄔文亭問道。
“你比鄔景龍還要大混蛋千倍萬倍……”鄔文亭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秦少游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看到他如此沒心沒肺,鄔文亭感到很崩潰。
“非常好,真的太好了。”秦少游笑得很開心,鄔文亭真不敢相信,一個人被罵了還能笑得如此沒心沒肺,一瞬間,她感到再也不會愛了。
鄔文亭嘆口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母親的病,我曉得該怎麼治了。”秦少游爽朗的大笑道。
鄔文亭眸子一亮,欣喜道:“真的?”
“那還有假?”秦少游指着眼睛睜開,眼神空洞的林靜的道:“她的意識很有可能在強大的刺激下,能夠恢復過來,不過,具體要多少日子還說不準?”
這個消息也足以讓鄔文亭欣喜若狂,要知道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愣了後很快明白過來:“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