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方瀟灑地甩甩頭,感覺身體充滿了活力,一個美麗的姑娘開着一輛奧迪車在出站口等着他,於大方見到這個姑娘笑道:“剛纔沒看見你,你叫了我的名字嗎?”
“沒有啊?怎麼?還有人比我更想念你嗎?”
“聽差了,經常有人故作大方,其實,說自己大方的人通常不大方。”於大方看了一個玩笑,上了車,消失在滾滾車流裡面,直到看不見,曲娜娜對經過門臉前面的路人喊道:“熱乎的麻花,天津大麻花,要一個嗎?”
與此同時,鐵幕開着車,載着白月來到他的房子裡,白月問道:“你覺得比起我們以前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更幸福嗎?”
鐵幕認真想了想說道:“什麼叫更幸福?”
“就是更加快樂,更加有奔頭。”
“我沒覺得,其實,在我的心裡,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因爲,一個案子就是一個目標,我爲了這個目標努力着,就是一個個的得到和失去,有了案子,就是得到,破了案子,就是失去。”
“你說啥啊,聽不懂。”
鐵幕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頭,搖搖頭說道:“其實,我們都活得很辛苦,讓另外一個人明白自己,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啊。”
“小狐狸也開始戀愛了,晚上,有時間嗎?來一次四個人的聚會,兩個女人和兩個男人,聽說,她的男朋友也是一個警察。”
“除了我,真的有那麼傻的警察愛上混在黑社會的女人?”鐵幕的眼睛裡有一種興奮的光彩,好像一頭獵豹看到了某個獵物一樣,他知道,每一個獵物的後面都跟着一支獵槍,只要一聲槍響,倒下的就是對方的獵物,捕獲的就是獵人,在獵物和獵人之間,沒有一成不變的界限,角色通常是轉換的。
看到小狐狸的男朋友,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交警隊事故科的馬衝,鐵幕心裡很是驚異,想不到這個小狐狸的眼光這麼差勁看上一個人品差極了的馬衝,他長大了嘴巴脫口說道:“你不是結婚了嗎?啥時候離得婚?”
這話說了出來,另外三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小狐狸把一盞熱茶倒在馬衝的臉上罵道:“你這個騙子,給我死去。”
馬衝顧不得爭辯,捂着被燙傷的臉,一聲摻叫之後,跑了出去,鐵幕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額頭說道:“小狐狸,你的性格真急,我還沒說完話,剛纔,我認錯人了。”
小狐狸的臉馬上變了,對白月說道:“你交的好男朋友,簡直就是一個混蛋,比痞子還痞。”
白月感到很好笑,原來她在小狐狸的跟前處處落在下風,有了鐵幕以後,這個局勢開始變了,向着自己有利的一方變換,她拍了拍小狐狸的肩膀說道:“你別生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換一個男朋友好了,我也看這個警察不順眼,他罰過我的款。”
“真的?”小狐狸半信半疑。
“真的。”白月很認真地說道。
“那就應該讓他回來,讓他受一點折磨纔好。”小狐狸果然很仗義。
“怎麼折磨他?”鐵幕想知道小狐狸的心裡打着什麼主意。
“讓他愛上我,受一點愛情的毒。”
把曲娜娜的案子做了簡單的交接以後,鐵幕暫時沒事可做,這一天,王布野把他叫到辦公室裡面武俠)說道:“上級讓我調到皇姑區擔任分管業務的局長,我向上面推薦了你接替我,可是,領導說,你的資歷淺,並且屢屢觸犯紀律,還需要在下面鍛鍊幾年,可能咱們科室會調來新的科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個消息,鐵幕很是吃驚,王布野在刑事科幹得好好的,怎麼忽然想調走呢?看到王布野殷殷地等待着他的回話,這纔想到自己有點失態,咳嗽了了一下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祝賀你高升一級,不管新來的科長是誰,我都會積極配合工作,不給領導找麻煩。”
王布野這才笑道:“你能這麼看得開,我放下了一半的心,老實說,你出力辦案,流血流汗,領導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只是,你的脾氣,唉,不是我說你,改一改吧,低調混幾年,就能跟我同級了,你有才華,特別是破案的能力,咱們局,就是整個盛京市也無人可比,今年的破案能手,非你莫屬,當不上科長,還有下一次機會,希望你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工作,不要有什麼情緒。”
鐵幕摸了摸頭髮說道:“我不會管理方面的工作,就是讓我當科長,也沒那個能力,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既然要走了,今晚咱們到今朝假日去歡一歡,一來給你踐行,二來,歡迎新領導上任,咱們一次性辦理了。”
王布野微微笑道:“好啊,我給孫梅打電話,看看她今晚有沒有時間。”
“孫梅?”鐵幕再次驚訝了,說道:“是個女的?”
“嗯,並且是個美女,聽說,從公安大學拿了博士學位的,我猜,她就是來鍍鍍金,走一個過場,有了高級文憑,升職比較快,你一定要積極配合她,爭取留一個好印象。”王布野殷勤地叮囑道。
鐵幕不置可否,一個女人來當刑事科的科長,這可是開天闢地第一遭啊,她能當好這個科長嗎?他很是懷疑。
鐵幕悶悶不樂地從王布野的辦公室出來,他真的不是爲了自己接不上王布野的位置鬧心,實在是捨不得王布野走,兩個人在一起工作了四年,從陌生到熟悉,從生疏到信任,這中間經歷太多的事情和衝突,才漸漸磨合好,辦案子的過程需要很大的迴旋餘地,來了一個新的領導,會放手讓他自由自在地辦案子嗎?沒有信任,怎麼有突破性的工作成績?
鍾英男看到鐵幕的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鐵幕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心情全部寫在臉上,他是一個沒啥城府的人,還學不會深沉。
鍾英男小聲說道:“頭兒,你咋啦?被領導罵了?”
鐵幕搖搖頭說道:“沒啥,對了,你通知一下李暢和羽惠他們一聲,晚上在今朝假日聚會,吃完飯,去哪裡玩,都要去,不許請假。”
“你生日?”鍾英男疑惑地問道。
“咱們要來新領導了,辭舊迎新,聚一下吧,天天都那麼累,對了,你有男朋友的話,叫上,人越多越好,不談工作,只敘友情。”
鍾英男眼珠子轉了轉,坐在座機前給同事打電話,鐵幕拿起風衣,說道:“我先走了。”
外面已經到了初秋的季節,風變得硬硬的,刮在臉上像男人的胡茬,鐵幕看了看長虹車,有點偏,定睛細瞧才發現,左後輪胎憋了,狠狠在輪胎上踹了一腳,把風衣放進駕駛室,蹲下更換輪胎,他使用車太狠了,國產車本身嬌貴一些,架不住他水裡泥裡橫穿而過,前後兩個保險槓和輪胎經常壞,短短一年的時間,新車變成了舊車,應該大修一下了,要不,說不定啥時候走在路上拋錨了。
這樣想着,鐵幕把車送到大修廠,對那裡的安師傅說道:“老安,車仍在這裡了,你幫忙收拾一下,該換的換,能修的修,我等着急用啊。”
安師傅走過來,砸吧砸吧嘴說道:“鐵手,你的車被你吃了吧?說出去,誰能相信你這是新車啊,你不適合開車,不到兩年,一個報廢了一個殘疾了,住過院的車子,不值錢了啊。”
“沒事,你放心修理吧,讓你的徒弟拿去練練手。”鐵幕揮揮手,走開。
打車回到白月的家裡,白月望了望門外,說道:“怎麼?沒開車回來?又借出去了?”
“住院了。”鐵幕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飲料,打開喝下一口說道:“需要大修,讓安師傅調理調理。”
白月皺着鼻子說道:“換一輛吧,我還有一輛越野性能不錯的本田車停在車庫裡。”
“我不開日本車。”鐵幕很乾脆地拒絕了。
“你不是看中那輛寶馬了吧?”白月笑道:“你喜歡,送給你好了,人都是你的了,還在乎一輛車嗎?”
鐵幕嘆口氣說道:“我跟你說過,我不會接受貴重的禮物,你想賄賂我,省點力氣吧。”
“哼,不要拉倒,什麼賄賂,把我搞到牀上,你怎麼不說賄賂的話?還有比我本人更加貴重的東西嗎?”
鐵幕扔下半瓶飲料,拉着白月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可不是貴重物品,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是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愛人,跟賄賂沒有任何關係。”
白月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好了,接受你的歉意,算你會說話。”
“借我一點錢,今晚,科裡的同事在今朝假日聚會。”
“借什麼借,我給你拿十萬吧,不夠,提我的名字。”
“說好了借就是借,不要那麼多,兩千就夠了。”
“兩千?”白月翻了個白眼說道:“光是酒水的錢就需要兩千吧?此外,包房的錢,找小姐的錢,打賞的小費,算起來,沒五千元,你別想走出今朝假日的門檻。”
“那麼多?”鐵幕皺了皺眉頭,他的工資都拿出來還給周鷗了,手頭最近拮据得很。
白月笑了笑說道:“你呀你,沒錢偏偏喜歡裝闊,其實,警察聚會,只要跟今朝假日的老闆打一個招呼,他還不屁顛屁顛把你們伺候好了,怎麼能要錢呢?說不定,你們需要,他能把自己的老婆拉過來陪酒。”
鐵幕怒道:“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那樣的人?比土匪還土匪的人?”
“你是我的土匪,我更喜歡你的小土匪。”白月一語雙關地說道。最近,她跟鐵幕在一起,如魚得水,說話越來越放肆,絲毫沒有淑女的風度,跟外面的坐檯小姐沒有兩樣。
鐵幕還真吃這套,聽到她暱聲肉麻的話語,馬上有了反應,翻身把她壓在沙發裡,兩個人的嘴巴湊在一起,激情上演一場愛戀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