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周鷗風風火火跑了過來,說道:“聽說你病了?怎麼樣?要緊不?”
鐵幕沒回答她的問話,苦笑一聲說道:“誰告訴你的,難道,我沒生病,就不能休息休息啊?”
“是王布野說的,說科裡的人手不夠,讓我閒着來看看,我一想,天天都沒事,就急忙過來看看再說,你一向都很健康怎麼會生病呢?跟我說說,是啥病啊?”
鐵幕撓撓頭說道:“沒啥病,勾引別人家的女孩,讓人揍了一頓。”
周鷗愣住了,停了停,拍手大笑道:“該,你的下場就該是這樣,我的心裡真痛快,哎,你說說,是誰的武功這麼高,把你給收拾了?”
鐵幕翻了翻眼珠子說道:“你的小心思我知道,別枉費心機了,我心甘情願被人打的,你不要添亂了。”
周鷗咬牙齒切地說道:“他媽的,我自己的男人,沒捨得打一下,他說打就打了?不行,我找他去,你是男人的話,把他的名字說出來,要不然,我到分局去查也能查的到。”
鐵幕的臉馬上變成紅撲撲的,小聲說道:“你有病啊?聲音那麼大,讓人家聽見,我知道錯了,以後,誰家的女孩子也不敢勾引了,還是老老實實本分一點的好。”
周鷗斜眼看着他,說道:“真的能改好?那可不錯,你的王揚呢?她怎麼不來看你?”
“回重慶了,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倒好像是她佔了我的便宜似的,等我回家,她已經不見了,其實,她救了我,應該好好謝謝她纔是。”
“不是,你等等,頭年,嗯,進臘月前後,我好像看見過王揚,當時,我在巡邏,隔着馬路,她上了一輛車,車很快開走了,時間太短,看不太清楚,難道,她從重慶那邊又回來了?”
鐵幕心中一動,王揚留信說自己回到重慶,走沒走,自己並未看到,她在這裡掉一個花槍,是完全可能的。當着周鷗的面,鐵幕揮揮手說道:“你一定看錯了,我親自送她去的機場,怎麼可能還留在盛京呢?”
“不是吧?”周鷗疑惑地說道:“你不是捨不得她走嗎?還會親自去送她上機?”
鐵幕汗顏了一下,周鷗不愧是幹刑事出身的,極有邏輯頭腦,一句話就說到了問題的關鍵,他嘆口氣說道:“嗨,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急切之間編不出合適的瞎話,只有含糊過去,他不願意說王揚只留下一封信就離開的事實,說出來了,好像是王揚先提出分手的,他受不了由主動變被動的事實。
他在這裡耍了一個小小的心眼,說到底心中對王揚還是念念不忘,她帶給他的快樂和滿足正如王揚所說的那樣,留下的回憶足以讓一個人終生難忘,如果讓鐵幕來決定王揚的去留問題,他一定不會讓她走掉的,前提是,在他愛上別的女孩子之前,男人,都是貪嘴而自私的。
周鷗想了一下說道:“我還有兩天就上班了,上班前,讓我來照顧你吧,一個孩子,病了沒人管,好可憐的。”
“我不是孩子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再說這樣的話。”
“你想生一個?我可以幫忙。”
“你找王揚吧,我男人的**不感興趣。”
“你走了,再回來,學會了痞子相。”
“我一向都是這樣,只不過,在你面前學着.?看書^網最新!做一個好人罷了,其實,我這樣也不算壞,是不是?法律奈何不了我,在我們的眼裡,不違法的人,就是一等良民。”
“ok,你是我的老師,應該向你致敬。”
兩個人鬥着嘴,恍如回到以前在刑事科的時候,以前因爲愛與不愛的問題帶來的尷尬一掃而空,時間是所有傷口的黏合劑,經過另外一個環境,兩個人都發現,彼此成熟了很多,對於感情不再那麼幼稚,非此人不嫁非此人不愛的觀點已經不見了,受過傷,對於愛情就有了免疫力。
讓鐵幕高興的是,周鷗把放在小桌上的水果吃了很多,他吃了她帶來的飯菜,她吃水果,鐵幕的嘴很刁,只吃柿子,說這種水果天生就是讓人吃的,其他的不適合,他就不喜歡吃。
周鷗嘲笑道:“你天生是一個喜歡欺負別人的人,有句老話,吃柿子,挑軟的捏,你應該學會吃核桃,那東西像男人,殼子硬硬的。”
“我也不想學烏龜,要殼子硬做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你應該學學忍者神龜,要不然,經常住院,我不煩,人家醫生護士也會煩的。”
晚上下班以後,鍾英男來了,看到周鷗,笑道:“周姐,你的消息很靈通啊,鐵哥住院,你馬上就到了,是不是你們倆個暗通款曲啊?”
周鷗的臉有些發燙,說道:“你跟鐵幕是咋回事?算不算不打不相識啊?就像水滸裡面的扈三娘和王英打着打着就打成了一家人。”
鐵幕看着兩個警花鬥嘴,乖巧地選擇了沉默,鍾英男跟周鷗寒暄完畢把手裡的電腦扔給鐵幕說道:“喏,你要的資料都在裡面了,醫院裡沒有網線,我給你弄了一個無線網卡,打開機器,可以隨時上網接受我收集到的資料,你就是住院也不要閒着,給我們分析分析,把你的發現輸送到單位的網站上面。”
一旁還有外人,鍾英男沒加細說,她的意思鐵幕十分明白,就是不能讓他一心一意地休息,而是爲破案出力,鐵幕說道:“這是頭兒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怎麼樣?我處處想着你,夠意思吧?”
鐵幕脫口說道:“你請客的時候咋不想着我?單位裡發福利的時候,你咋不想着我?工作的時候,你卻記得我的死死的。”
鍾英男雙手掐腰,正要大發雌威,周鷗及時咳嗽了一聲,周鷗知道這個警花是個刺蝟,沾着惹着了就破口大罵,急忙提醒鍾英男注意影響,不要跟鐵幕這個病人一般見識。
鍾英男的胸口急劇起伏,鐵幕看得眼睛發直,心想,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她的胸這麼大,完了完了,她被劫持的時候,胸部的便宜讓那個死去的劫匪佔光了,將來,這個大胸美女不知道要便宜哪個混蛋。
周鷗和鍾英男都是目光如炬的人,很快發現鐵幕色色的眼睛,鍾英男特意晃了晃身體,讓胸部全方位暴露在鐵幕的眼睛裡面,周鷗卻受不了了,啐了一口說道:“小鐘,咱們走吧,跟色狼沒啥好聊的,真受不了你,下次讓他去叢姐那一組吧。”叢意是掃黃組的同事,意思是,鐵幕去了掃黃組,最能發揮色狼的特長,想看啥有啥,就是經過外國填充的大奶波霸也能看得到。
鐵幕把張凡龍留下的車鑰匙扔給周鷗說道:“小心駕駛,注意安全,我已經報廢了一輛車,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他還是心痛車子,不懂得關心你。”鍾英男挑撥周鷗跟鐵幕的關係,說道。
周鷗已經鍛鍊的百毒不浸,冷笑道:“他關心誰我不在乎,關鍵是,你別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在行動的時候,可以把自己的身體放心交給同事,這是什麼程度的信任?豈能是三句話兩句話就能壞了的情誼。”
鍾英男聽了心裡很是羨慕,自己和鐵幕啥時候才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放心把自己交給對方?達到那種程度,纔算是戰友的情誼吧?
鐵長流兩口子晚上來醫院看了看,讓鐵幕攆回去了,就是沒人在身邊,他的身體也不需要人照顧,只能能起得了牀,就不算是重傷害。
打開鍾英男帶來的筆記本,裡面是鍾英男從警察內部網上搜集到的綠毛三的資料,這個人果然有過幾次案底,一次是流氓罪,判了一年,因爲偷窺婦女,第二次是搶劫罪,判了三年,屬於認罪態度好,輕判,最近一次發生在五年前,打架鬥毆,捅了對方一刀,捅壞了人家的肺部,被判坐牢三年,出獄之後,在新東方超市做保安。
讓鐵幕注意的是,綠毛三竟然在春節前夕組織了一場犯搶劫演習,就是提高新東方保安應變能力,做好被搶劫的準備。
鐵幕放了一段綠毛三的反搶劫演習時候的講話,這些話全部被存入保安集訓的檔案裡面,看樣子保安系統對這次演習非常重視,不但完全保留演習過程,還把綠毛三的訓話留存下來。
綠毛三說道:“在遭遇到搶劫的時候,第一要馬上報警,想辦法第一時間通知警察;第二,要疏散顧客,顧客是我們的上帝,不能讓上帝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第三,要保護好自己,不發生致命的危險……”
鐵幕聽着聽着,覺得不太對勁,想來想去,又把綠毛三的話放了一遍,這一次,他注意到綠毛三的措詞。綠毛三始終沒有提到利益受損或保護財產,他提到的三個要點都是保護人員不受傷害,鐵幕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陶大勇如果這次跟綠毛三一起裡應外合,對象應該是超市這幾天來的營業款。
要知道,春節期間,銀行放假,超市的營業額猛增,每天的營業收入達到了驚人的二百萬,放假七天,那就是一千四百多萬,多麼驚人的一筆財富,對,鐵幕心想,換做是我也會對這筆錢產生濃濃的興趣,超市保險櫃裡面的錢,是陶大勇暫時的倉庫,他們應該在銀行上班的那一天,向銀行解押營業款,錢最集中的時候動手。
鐵幕把無線網卡插在筆記本上,找到王布野的qq,看到他的頭像是黑的,拿出電話,給他發了一個短信:我已經找到陶大勇的弱點,他想在後天早晨動手,目的是超市的解款車,目標是綠毛三的那家新東方超市,注意:目標和時間有待確定。
鐵幕雖然已經猜到了陶大勇的計劃,不過,陶大勇能向哪家超市下手,具體的時間,真的不能確定,固然是綠毛三的新東方會因爲綠毛三的存在而容易一些,不過,新東方超市也會不符合陶大勇的胃口呢?還有宜家超市、澳柯瑪超市都有可能是陶大勇的目標,所有的超市在解款操作上的程序應該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