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亞的軍營剛剛換完夜崗,士兵們都從夢中醒來,走出軍帳,在軍營中活動着。
這個時候,從遠處藍月軍營的方向,塵土漫天飛揚,並且不斷向西亞的軍營靠近。
最先注意到的西亞士兵就像那病原體一般,很快就把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軍營,此刻士兵們都聚集到軍營前,關注着塵土的情況。
隨着漫天的塵土越來越近,一種熟悉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那是羣馬在奔跑的聲音,只是這種聲音中還夾雜着其他,只是大家並不清楚那是什麼。
不過當大家可以看到羣馬的影子的時候,終於清楚那不清楚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他們是拴在戰馬後面的一具具人類的屍體。
剛開始衆人還有些茫然,但定睛一看竟然發現這些戰馬身上全部都披着西亞的特產,墨語鎧甲,那麼也就是說這些戰馬都是出自西亞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連西亞的騎兵部隊,也只有兩支大隊的戰馬配備了墨語馬凱,怎麼從藍月軍營的方向,會跑來這些戰馬呢?
後來那些拖着的屍體也越來越近,士兵們才發現這些屍體也都是身穿墨語鎧甲。這就不用問了,這些人全部都是西亞的部隊,而且來頭還不小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原因很簡單,夜襲部隊屬於機密部隊,它的存在都流傳在中上層,這一次夜襲行動也沒有經過軍營,所以至今西亞的士兵都不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
而這也正是菲比要這樣做的目的。
對於兩軍交戰,雖然不能對某一場戰爭的得失太過在意,但失敗與勝利多少還是會影響軍隊的士氣。
昨晚的夜襲,對於菲比來說只是勝利的話還不足夠,必須要挖掘勝利背後更大的價值。讓對面的士兵都清楚這一次的失敗,這纔是菲比想要達到的效果。
面對戰爭,人們都會變得更加敏感。看着這些屍體,西亞的士兵們沒用多久,便猜出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是一種囂張的挑釁,似乎藍月正在揚言:即便是你們西亞的精銳部隊,最後的下場也不過是一羣屍體罷了。這種挑釁帶來的不光只有憤怒,還帶來了更多的恐懼。
現在,西亞的士兵們都聚集在軍營的外圍,竊竊私語着。這種極端不好的影響在不斷蔓延着。
“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一個暴躁的聲音從軍營的後方傳來,一位身穿厚重鎧甲的中年男人正揮舞手中的長鞭,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憤怒地抽打着地面。
這中年男人所穿的的鎧甲要比重甲還要厚,在他的胸甲上,還雕刻着一隻抽象的展翅雄鷹。
也許是鎧甲真的實在是太重了,他每走一步都會讓腳下的大地發生震顫。
‘啪,啪啪!’鞭子抽打着地面,留下一道道很深的鞭痕,讓人看到之後都會不自覺的感到脊背發涼。
這個中年大叔是西亞的三位偏將軍之一,被大家稱之爲惡魔巨人的烏都爾。巨人是因爲他力大無窮,還有十分霸道的鬥氣。而惡魔則是指他那暴虐的性格。
見到烏都爾的到來,士兵們立即畏懼的向四周散開。動作稍慢一點的話,可就要挨那恐怖的鞭子了。一想到那鞭子,地上那清晰的鞭痕就又出現在腦海之中。
現在軍營口只剩下烏都爾還有正在負責站崗的士兵了。其實這些士兵也想閃人,沒有人想與這個惡魔巨人待在一起,不過擅自從崗哨離開,受到的懲罰要比吃鞭子更加嚴重。
現在烏都爾站在軍營口,看着眼前一片的戰馬與屍體,憤怒的巨人此刻猶如一座燃燒着的火山,就差噴發那一下了。
雖然他趕走了人羣,卻驅散不了他們心中的恐慌。那種不安的心情已經蔓延開來。烏都爾雖然脾氣暴躁,但並不是蠢蛋,對於這一點來說,他十分的清楚。
“該死,做的可真夠絕的。”烏都爾望着那些已經成爲屍體的夜襲隊員,搖了搖頭。
這些所謂的精英,烏都爾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但關於昨夜的行動,他可並不清楚。對於不受烏都爾指揮的部隊,哪怕是同一個國家的,他也不會施捨任何的憐憫。
烏都爾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微笑。說實話,他對於菲比的做法竟然報以欣賞的心態。
在烏都爾看來,他與菲比都是同一類人,區別只是在於菲比更喜歡摧殘敵人的精神與意志,而烏都爾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不會放過。
他的憤怒並不在於菲比的所作所爲,而是憤怒尼朗哥的我行我素。畢竟怎麼說,尼朗哥也是偏將軍中的一員,在烏都爾看來,現在的尼朗哥不過是在依仗着他父親的威名罷了。
烏都爾若有所思着,四周的氣氛因爲他的存在而變得凝重,現在他的沉默就更爲他平添幾分恐怖,讓周圍的士兵更加的難受。
爲了打破這種讓人難受的環境,站崗的西亞士兵甚至去嘗試主動與烏都爾攀談。
“烏都爾將軍,這些屍體怎麼處理?”
烏都爾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因爲一句話就會生吞活剝對方。
他又瞥了一眼眼前的這些屍體,隨口便說道:“就留在這裡好了,讓尼朗哥那個傢伙也看看。”
果然有些事會被傳言過分的誇大,烏都爾這位傳說中的惡魔巨人,也是可以正常回答他人的問題的。
那個提問題的士兵拼命嚥了一口口水,把心中想要說的話強忍了下來。他本想說:這樣不太好吧。
但仔細一想之後便會覺得,如果說這樣多餘的話,恐怕惡魔巨人就會變得名副其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一會尼朗哥來了也會向他們這些站崗放哨的小士兵發一頓脾氣,不過還是要比受皮肉之苦要強得多吧。
士兵忍住沒有說什麼,烏都爾站在這裡也感覺沒什麼意思,便轉身離開了。
隨着他的氣場徹底離開這裡,幾位站崗放哨的士兵都鬆了一口氣。可天曉得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纔剛剛放鬆下來,又一股強大的氣場又再一次逼近。這一次來者便是這裡的總統帥,尼朗哥了。
“你們是瞎子嗎?就這樣把這些東西堆在軍營前?還不趕快給我處理掉。”
尼朗哥沒有想到菲比竟然會出這樣的損招,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現在可以說已經是氣急敗壞了。
士兵們對於尼朗哥的怪罪,沒有任何言語,大家都十分小心不被捲入到這場他們無法左右的爭鬥當中,只是不吭一聲的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服從指揮,服從命令。
尼朗哥看着士兵們開始處理馬匹,屍體。心裡則不斷在咒罵着菲比。
“戰場上見,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