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扮豬吃老虎,但有時候,分明是那些囂張的傢伙愚昧,沾沾自喜的把老虎看成了豬,這能怪誰呢?”
楊迪一陣腹誹,有些哭笑不得,行走江湖,過於低調會被當成軟柿子,什麼雜魚都想過來咬一口。.d.m
所以說,哥不是在裝13,這是低調的代價,不服不行。
那個隊伍保持了很長一段距離,至少超出了普通九境修士能夠覺察到的範圍,連離塵一劫左右的修士,都未必能夠察覺到他們的行蹤。
而且,那羣人的羣體身法不僅移動速度快,居然還有僞裝隱匿氣息的效果。
他們明顯有備而來,而今已經制定了計劃。
楊迪無心折返回去揍人,完全沒有理會,前行中不斷加速,只等那些傢伙送上門來,全部拍翻在地上。
果不其然,楊迪加速離去,在無缺等人眼中很像是逃跑。
這加深了誤會,也誤導一羣人堅定了決心。
“呵呵,看來我們猜測的很準,此人真是繡花枕頭,所有的表象都是唬人的。”侍從黑棋有些得意,那個人現在越慌張,他就越興奮。
“若真如此,那他還真是不幸。”無缺看着自己的鑲玉佩刀,眼眸中寒芒閃爍。
現在似乎身份掉轉過來了,他很期待那傢伙待會兒被逼出原形驚恐模樣。
“少廢話,要動手就一起上,別整些沒用的。”花裙少女直瞪眼,催促衆人快些動手。
“殿下稍安勿躁,爲了降低我方損失,還是周密行動爲妙!”佩刀男子冷靜一笑,迅速做出安排。
當即,整個隊伍割分開來,劃出三個七人小隊,其中兩個小隊向兩翼遊走,最後一個小隊以最快的速度斜線直插。這明顯是要包抄對手後路。
在單獨行動後,三個小隊的速度不減反增,羣體移動身法更爲犀利了。
其實,他們的這種手段,三人以上就能配合施展,達到七人效果最佳,之後有所降低。超過一定人數,則不能再繼續運轉。
三個小隊派出後。主力還剩十幾人,穩步推進,這個時候他們的移動效果最出色。
正前方趕路的楊迪同樣覺察到了這一點,訝異之於,愈發有興趣配這些小年輕人玩玩。
在惡魔深淵中,楊迪至少被囚困了三四十年,在那裡,他的血氣生機流逝緩慢,因而對壽元沒有太大影響。但時間道基中的命輪,卻已經畫上了印記。
因此,現如今,楊迪可視作一個已經活了超過一甲子的怪胎,外人看到他,如果不知情,都會將他視作六七十歲的老骨頭。當然了,在修道領域,六七十歲並不算老,頂多相當於三十多歲的青年,他稱呼那些人爲小年輕人並不爲過…
那個隊伍很有耐心,跟了楊迪足足兩日都不見行動。倒是在此期間,那支迅速穿插的小隊消失了蹤跡。
“應該是在前面弄好了埋伏,等着我入套。”楊迪哂笑,這些人還真是能折騰。
他很沉得住氣,也不理會,照樣大搖大擺的趕路。
後方,這引起了無缺等人的懷疑。
“那傢伙一直這麼沒命的跑。他不會累麼?”
“莫非已經察覺到了我們正在追擊?”
幾名侍從低聲議論,覺得事情有蹊蹺。
“如果他真的有所察覺,這豈不是更好!”無缺玩味一笑,樂意這樣。
“爲何?”身邊有人不明白。
花裙少女鄙夷,漫不經心的說:“笨,那傢伙發現我們後,還這樣一個勁的跑,說明他真的中看不中用,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哦!”衆人恍然,當即有人按耐不住,提議無需在佈置什麼,主力直接採取行動。
“不,按計劃行事!”佩刀男子無缺不同意,縱然到了這一步,他都很小心,性格似乎真的完美無缺。
三天後,楊迪來到一片荒嶺大山間,前面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去路,不想翻山越嶺的話,只能沿着那條山間小道穿行。
自古有云,只有進出口的地方,最易伏兵,那些人對這裡的地形似乎並不陌生,肯定會在此設伏,消失的那支小隊,想來已經在山嶺間的必經之路上設好了陷阱。
楊迪裝作不知情,頭也不回的竄進了莽林裡,沿着小路穿梭。
不久後,花裙少女、無缺等人也來到了這個地方,一個個臉上幸災樂禍,大有穩操勝券意味。
“飛嶺山脈是神域中的一處險地,這裡陰氣厚重,氣韻複雜,那小子縱有御空寶具在手,到時候也插翅難飛。”佩刀男子無缺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臉色,一切都在掌控中。
這時候,此前遊走在兩翼的小隊,也趕來回合,之前他們的作用是防止目標從側面逃走,現在這片荒嶺進出只有一條路,已經失去了作用。
“沒勁!趕緊發信號,讓黑棋那些傢伙準備動手!”花裙少女不耐煩的嚷嚷,其他人也是已經等不及了。
“嗯。”無缺輕輕點頭,取出一枚玉簡,掐動印結施法。
這是他們的聯絡法器,在一定距離內,可以相互取得聯繫。
按照計劃,前面埋伏的人在發現目標後,將會率先動手,但並不是單獨對付那個人。
無缺將時間算的很準,待會兒這批人將會展開追殺模式,在目標受阻的時候,他們也恰好趕到,可以在逼迫目標落入陷阱的同時,實現前後夾擊。
然而,神念沒入玉簡數息後,卻毫無動靜,起初無缺還以爲是飛嶺山脈周遭複雜氣韻的干擾,可漸漸的,他覺察到了不對,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
“竟然聯絡不上黑棋。”無缺嘗試了幾次,失聲大呼。
“怎麼可能?”身邊衆人驚詫,難以置信。
按照先前的商議,以黑棋爲首的包抄小隊,將在飛天嶺山脈間最近的一處險要地帶設伏,那裡與這邊入口相距不遠,那樣做既是爲了省事。也是避免節外生枝。
這個距離,傳信玉簡完全能夠覆蓋,就算有飛天嶺氣韻干擾,也能彼此聯繫,沒理由出現意外,因爲之前已經嘗試過了。
“莫非……那傢伙突然發飆了,非但沒有掉進陷阱。反而暴走迅速斬殺了黑棋他們?”一名侍從緊張猜疑道。
這種猜測,同樣把佩刀男子嚇了一跳。那他們顯然栽大跟頭了,非但誤判了形式,還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花裙少女瞥了眼大夥,哼哼道:“看把你們嚇得,這種想法很不靠譜,以那個人幾日來的移動速度,不可能突然間就衝到黑棋他們那裡,而且,就算能。黑棋那些人好歹也是父皇精挑細選的年輕皇衛,豈能連發信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殺個片甲不留!”
聞言,無缺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但不管是何情況,我們都要穩住陣腳,爲今之計。只能繼續按計劃施行,也許黑棋等人只是遇到了異象干擾,還在施行計劃!”
一名侍從猶豫了一下,說:“爲了穩妥起見,殿下不妨在此等候!”
“這樣最好,我們以半個時辰爲約。屆時如果我們沒有回來,亦或者沒有給殿下發出信號,殿下立即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去跟二皇子他們會合!”無缺正有此意,很誠懇的看着花裙少女,希望後者顧全大局。
但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在這個節骨眼,少女不會聽他們的話。
“不要!我纔不要去見那討厭的傢伙,現在本公主命令你們,一起出發,不要磨磨蹭蹭的。”少女俏臉一臉,很有架勢的發號施令,直接堵死了無缺等人的後話。
出來以後,一路上她很少這麼做主,這是爲了尊重與父皇的約定,儘量聽從無缺的意見。
可現在,少女決定自己做主,誰的話也不聽。
無缺等人無奈,他們早知道殿下不是溫順的主,遲早會發飆的。
“但願一切順利。”無缺一嘆,招呼所有人立即行動,但沿途依舊沒有放棄與黑棋聯絡。
可惜,他已經不可能與後者取得聯繫了。
山嶺深處,一條懸崖峭壁間的狹窄地帶,亂石叢生,周圍遍佈荊棘草莽。
一道人影孤身站立在河邊,望着周圍的滿地狼藉,眉頭微蹙,像是在思索什麼。
前方不遠處,破碎的法器散落一地,幾具屍體橫躺,血水浸沒了石子。
正如無缺等人所想,就在剛纔,楊迪突然加速,以暗影之翼提前來到了這個地方。
但,這些人並不是他殺的。
楊迪自己也很納悶,自己之所以加速,倒不是害怕那些人佈下什麼天羅地網,而是趕路的過程中,突然間聽到了打鬥的動靜。
他來的速度已經是極快了,可依舊來往一步,這些原本準備埋伏偷襲自己的人,不知因何突然被斬殺在此。
從眼前的痕跡來看,在遇襲的時候,這些人正在用法器佈置隱秘的陷阱,可惜沒等他們完成佈置,就突生變故,而且整個過程分明沒有招架之力,最多十息的時間,就全部慘遭毒手。
這些人看起來年輕,但實力並不弱,而且體內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動,想來戰鬥力超出同境界修士許多。
如果楊迪動手,倒也能在十息內解決這裡的人,但須得雷霆出擊,招招斃命!
可眼前慘死的這些人,分明沒有遭受什麼強大神通殺招的襲擊,更像是被一頭野獸用蠻力活活撕殺的,屍體基本都不完整。
這說明出手的東西根本沒有動用術法,徒手就迅速解決了這些人。
由此判斷的話,那東西的實力,可能還要在他之上,這讓楊迪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