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日,魯莽率領三十萬大軍,擊潰玄離和司厲邊境的十萬青秀守軍,順利打通玄離和司厲的通道,遙遙與魯大牛的三十萬大軍形成呼應之勢。
九月二十八日,青秀東路的二十萬大軍在回撤路上,遭到魯大牛部和魯莽部夾擊,傷亡慘重,僅僅殘餘一萬多人,倉惶北竄,退回青龍河北岸。
短短一個月,局勢突變,青秀大軍傷亡慘重,已經無法兼顧三方,只得撤回青龍河北岸,西路大軍也退回隱鶴城,轉入防守。
十一月初三,紫龍城,各路大軍凱旋迴師,隨後,國防省任命魯莽爲西征軍總統領,左印天、魯大牛爲副總統領,領兵四十萬,開始了收復隱鶴失地的征戰。
青秀王庭爲了獲得喘息之機,不得不再次提出議和,願意遵從百年大戰的協議,將青龍河以南的領土全部歸還給紫龍。
藉助和談的機會,白卿菊率領十萬神武軍突襲青龍河,一舉攻佔河岸兩側的青秀防區,終於撕開了一道北上的口子。
白卿菊撕開的口子,就好像是河堤的一道裂縫,不斷擴大,順着這道缺口,紫龍大軍潮水般涌入,牢牢控制了這段寬達數十里的河岸。
正在紫龍城和談的何楚才得知消息,大罵紫龍背信棄義,還好魯莽並沒有爲難他,派人將何相等談判使者送回草原。
紫龍歷三年,元月初一,紫龍帝國一片歡騰,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帶來的狂熱之中,他們無法去歌頌魯莽,便將萬千寵愛都集中在偉大的紫璃女皇身上。
按照慣例,新年的第一天,紫璃陛下會帶領內閣大臣與民同樂,並發表新年致辭。
黃昏時分,紫龍宮外的廣場上,紫璃帶領衆多大臣如期而至,頓時引來紫龍人狂熱的歡呼聲。
女王陛下面帶微笑,發表了熱情的演講,同時宣佈,帝國新增設兩個省——玄離行省和隱鶴行省。
此外,女王陛下還發布了一道命令,因爲西征軍總統領魯莽感染風寒,故免去魯莽在軍中所有職務,命其返回牧魯城養傷。
衆人聽到這條消息,頗爲意外,卻也如釋重負。
魯莽在隱鶴人和玄離人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惡魔,他的隱退,多少能安撫這兩個行省的民心。
爲了消滅柯惡的二十萬大軍,魯莽不惜洞開國門,築堤放水,洪水困死了敵人,卻也淹死了近二十萬莽龍百姓,上百萬人因此流離失所。
如此不擇手段,讓魯莽成爲很多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屠夫,紫璃陛下罷免魯莽,讓她站在了道義的最高點,迎來世人無盡的讚譽和擁戴。
入夜,紫龍宮,青雲別院,一間優雅的房間中,魯莽坐在火熱的火爐旁,正端着一杯燒酒,自斟自飲。
一旁的小桌上擺放着幾個精緻的小菜,兩套餐具,還有一個酒杯,一直都空着。
片刻,輕緩的腳步聲響起,接着是敲門聲,門開了同時,一個冷風也鑽了進來,不禁讓魯莽泛起冷意。
紫璃穿着一件紫色長衫,外罩絲絨披風,站在門口,妙目看向魯莽,片刻才關上房門,徑直走到小桌前,坐了下來。
“魯莽,這一杯,我敬你!”紫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妙目看向魯莽,正色道。
魯莽愕然,與紫璃碰碰杯子,一飲而盡。
紫璃一杯酒喝下去,臉上泛起紅暈,輕聲道:“你,真的打算閉關?”
魯莽點點頭,咧嘴一笑:“不閉關幹嘛,仗打得也差不多了。”
紫璃眉頭微皺,幽幽道:“也好,對你來說,世俗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誰說的?”魯莽的大眼睛肆無忌憚看着紫璃,直讓紫璃心生慌亂,卻似乎又爲魯莽的話感到高興,此中滋味兒,怕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那你還留戀什麼?”紫璃這句話說出口後,就後悔了。
難得,魯莽浮現出一絲苦笑,有些低沉道:“留戀的可就多了去了,我也捨不得你,真的。”
近在咫尺,紫璃看着魯莽,眼神有些恍惚,不知不覺,再次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重新恢復到清冷的表情,紫璃輕嘆道:“魯莽,在你把天下交到我手裡的那一天,我就已經不再是我了。”
魯莽莞爾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紫楓王朝本來就是你們紫楓家族的,天下本來就該是你的。”
紫璃沉默無言,似乎在糾結什麼,片刻,才擡起頭,故作鎮定看着魯莽,正色道:“魯莽,在你閉關前,我,我有一個請求。”
“紫璃,你知道我是不會拒絕你的,直接說吧。”魯莽爽快道。
紫璃平靜道:“我想要個孩子。”
噗的一聲,魯莽將口中的酒給噴了出來,他狼狽站起身,瞪着紫璃,怒聲咆哮道,“你把我當什麼了,配種的種馬嗎?!”
“魯莽!”
紫璃沒想到魯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怔怔站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片刻滿臉通紅,羞怒之中,一巴掌抽在魯莽的臉上。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身體一緊,已經被魯莽粗壯的手臂給緊緊抱住。
咚咚之聲迭起,魯莽抱着紫璃,好像暴走的野獸,接連撞破兩道牆壁,最終進入他的房間,將紫璃扔在牀上。
呼的一陣風,房間中所有的燈火都熄滅了,紫璃還沒回過神,就被魯莽壓倒在身下,魯莽的大嘴狠狠吻在她的小嘴上。
新年的鐘聲迴盪在風中,窗外的夜空,忽然綻放起一片煙花,紫璃看着那轉瞬即逝的光華,眼角閃現出淚光,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抱着懷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