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不是拿將軍當種馬嗎?摟着那麼磕磣的女人睡覺,簡直太噁心了……”
旁邊的瀚洋一捂嘴巴,眉頭一皺,譏諷之色就飛上腮角。
我滿面怒氣,很是鄙夷地瞥着邱淑紅,心裡卻是有點激動。
“是啊老婆,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你以爲我王宮宇真的那麼下賤,什麼女人都上?草……”
我沒好氣地嘟囔着,轉身就坐到木頭墩子上等着。
邱淑紅看看我,眼皮一翻也沒有說話,朝着後面打了個響指,就見一個大漢步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
“夫人,有何吩咐?”
李飛蹄全副武裝,機器人似的站在面前。遠處還有幾個人影晃動,好像是老子的四大護衛全到了。
看到這把幫傻逼,我的心情立刻就鬱悶起來。
這幫傢伙明明是我親自開光升級的陰陽人,文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是我嶽勁的私人護衛,可是他們好似跟我並不怎麼親近。在家裡時跟着嶽姬混,在鷹巢島又跟着邱淑紅混,草擬們嗎哦哦的,一幫吃裡扒外的玩意兒!
我怒怒地瞟他一眼,看他那副牛逼哄哄的架勢,真想撲上去啃他幾口!
“那什麼李飛蹄呀,現在將軍有個疑難問題無法解決,他想求你去辦,你該不會推辭吧?”
邱淑紅神色淡定,輕描淡寫地問道。
“夫人,您有話就說吧,在下爲夫人和將軍辦事是應該的。”
李飛蹄倒是爽快,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我心裡這個彆扭,表面上卻又不敢流露出來,只好強忍着,兩個拳頭卻是攥得咯嘣爆響。
“老公,飛蹄來了,事不宜遲,你就下命令吧。”
邱淑紅兩手一攤,抿嘴嘻笑着說。
聽了這話,我就覺得兩眼墨黑,差點就撞到樹上。好不容易纔收斂心神,可是卻不知應該說啥纔好。
“誒呀將軍,你快說呀……”
旁邊的瀚洋也一個勁兒地催促道。
“咳咳……那什麼,李飛蹄呀,有個重要任務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我黑着臉,邊說邊朝他緊着使眼色。
“主公,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的,只要是我李飛蹄能做到的,肯定爲你分憂!”
他很爽快,回答的很乾脆,直接就把我扔坑裡去了。
我從兜裡摸出一根菸,點着了遞給他,然後在他腳面子上狠狠剁了一下。
“主公,你……”
他疼得後退半步,一雙賊眼驚悚地看着我。
身邊的邱淑紅噗嗤一樂,扭頭就朝屋裡走去。瀚洋卻是直性子,還在旁邊催促着。
“誒呀將軍,你倒是快說話呀,一會可就來不及了。”
我看看瀚洋,又是一陣無語。
“李飛蹄,我要你過去把屋裡那個大娘們睡了,你能不能做到?”
憋了半天,我還是說道。
“主公,你說的可是真的?飛蹄願意,哪個呀……”
李飛蹄精神一震,立馬激動地迎上來。
我的兩眼都綠了,當時差點被他氣死。這次我終於知道什麼是陰陽人了,他們就是傻逼笨蛋系列的,只有一根筋,遇事只能理解表面層次,根本不會用腦剖析!
“就是屋裡那個最大的,穿睡衣的那個,快去吧!”
瀚洋滿面潮紅,嘻嘻地說道。李飛蹄好像很久沒碰過女人了,竟是心情激動,他使勁拍打着身上的灰塵,又張開五指梳理一下頭髮,而後靦腆地朝我一笑,在瀚洋的推搡下扭頭就朝屋裡走去。
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裡,心裡面很是憤怒。我發誓,下一次再給他們升級,一定讓他們變成太監!
正在那裡鬱悶時,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嘭啪之聲,接着就聽見一個男子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有女人們尖銳犀利的爆喝聲。
我當時一怔,擡腿就往屋裡走,剛剛來到門口,就見一個龐大的身影正從裡面衝出來,她身穿睡衣,面目猙獰,手裡還攥着一把血淋淋的戰匕,就像一團旋風似的撲向門外。
“快攔住她……”
可是已經晚了,芳姨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頭暴怒的兇獸,把我撞出幾米開外,突然就消失在黑暗中。
所有人都追出來,紛紛拿着武器朝着四處追去。李飛蹄那比也捂着臉出來了,他的手上都是血,原來是被芳姨把耳朵削下一個。
該,草擬麻麼的,這就是好色之徒的最終結果。我的心情本來鬱悶,看到李飛蹄那狼狽相,竟是忽然笑了起來。
“也罷,既然你逃竄了,那麼老孃就去收拾你的主人,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開始全力以赴對付那個鱷神之母”
邱淑紅說完朝我莞爾一笑,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芳姨逃跑了,我的心情很是鬱悶,但是在邱夫人面前又不敢太過暴露,只好強忍悲痛,笑嘻嘻地把她擁在懷裡。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間臥室窗簾高掛,牛油燈呼啦啦地吐着火花,把整個屋子照得
通紅。我和邱淑紅躺在被窩裡,她枕着我的胳膊,小嘴抿成一朵花,幸福而安詳地睡着了。
燈光下,我緊鎖着眉頭,呆呆地望着窗外悄悄而來的晨曦曙光出神!
有古籍記載,遠在幾百年前,西疆地區就有乾屍軍團的傳說。
西疆乃是沙漠、戈壁和草原緊密融匯的獨特國家,它的地理位置和複雜多變的氣候條件造就了這個國家神奇無二的地域文化。乾屍,也是這種條件之下應運而生的另類產物。
人死後,被朔風蝕幹水分,又被顆粒綿砂掩埋壓榨,隔絕了氧氣,扼殺死細菌,日久天長,就形成了乾屍。乾屍只是成百上千種屍體的其中一種,它沒有生命,沒有動力。如果不是外界邪魔之術入侵併駕馭它們,這種東西是永遠都不會運動的。
古代許多王侯將相,爲了爭疆掠地,成就霸業,不惜重金培養巫學術士,然後利用他們的巫術激活幹屍,創造軍團,攻打異己,爲自己的輝煌前程奠定堅實基礎。乾屍軍團是一部低消耗高效率的殺戮機器,是自古至今人類軍隊面臨的最大敵人。
我認爲,其實幹屍軍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卑鄙邪惡的巫師,還有暗中操縱巫師的幕後黑主!
這批乾屍,幕後黑手會是什麼人呢?難道真的就是鱷神之母那麼簡單嗎?會不會還有別人……
我點燃一支香菸,深深吸了一大口,辛辣的菸草氣息迅速在小屋裡瀰漫,嗆得睡夢中的邱淑紅直咳嗽!
我披了衣服來到屋外,此時天光稍亮,衆星隱耀,只有一彎鉤月孤零零地掛在天上。
我叼着菸捲在人工湖畔來回踱步,王府大院,荒蕪凌亂得很,許多茅草披着冰霜迎風蕭瑟。遠處傳來狼嚎,接着是斑斕虎的咆哮,看來草原腹地又有龐大獸羣出沒了。
我考慮到自己的老婆還在還在夢中,唯恐她聽到獸吼會突然驚醒,就丟了菸蒂往屋裡走。
“老婆……老婆……”
邱淑紅不見了,牛油燈依舊呼呼啦啦地燃燒着,猩紅的火苗子竄起來能有半尺多高。
我當時就想到了西疆女巫,會不會是那個妖婆的魂魄強行進入她的魂腔,從而駕馭她的身體逃走了呢?
我在院子裡尋找了好久,甚至就連美女保鏢的房間都找遍了,也沒見到邱淑紅的影子。出現這種狀況,我立刻就急眼了,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雖然是王宮宇的老婆,而我只是他的冒牌丈夫,但是我們畢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情人關係,所以,這個女人我很在乎!
草原溫差太大,白天是零上,夜裡就是零下,強勁的朔風迎面襲來,每走一步都很艱難。好在我身體強裝,又不是一次來草原,面對這種倒黴天氣還是有些忍耐力。我顧不上裹緊衣服,咔嚓咔嚓把子彈推進槍膛,踏着沒膝積雪,徑直向北挺進。
不久,前面傳來獸吼聲,是草原狼牽制獵物的興奮聲音。這時候天光已經放亮,百米之外可見依稀模糊的影子。
四五十匹草原狼前縱後躍,把一個人影團團圍住。
那個人身材高大,健壯,他背對着我,手中拎着一件軍用棉襖和狼羣對峙着。健狼撲上來,他就舞動棉衣周旋,一面撕打一面咒罵,那件棉襖被他舞得團團亂轉。
“砰砰……”
情急之下,我連開兩槍,有兩匹健狼口吐血沫栽倒了。其它都平靜下來,準備再次伺機進攻。我爲了尋找邱淑紅,早就心急火燎,端槍又是一個連射,又有兩匹領頭公狼倒在血泊之中。
狼羣立刻四撒奔逃,轉眼就跑的無影無蹤!
兄弟,你沒事吧?見沒見到一箇中年婦女來過這裡?”
我不等那人轉過身來,走上去急切地問道。
“你的稱呼是錯誤的,不是兄弟,應該是老孃!告訴你,老孃沒看到什麼中年婦女!”
那個人回頭瞪着我,一張方方正正的女人臉堂把我嚇得倒退數步。
不會吧,還是個女人?天底下能有如此高大威猛的姑娘麼?
我上下打量這個女人,只見她腿長腰粗,臀寬胸厚,身高能在兩米開外,典型的女漢子形象。她披着軍用棉襖,穿着肥大軍褲,腳蹬一雙海外陸軍特戰短靴,看那鐵塔似的身板,和那剛毅果敢的氣質,我斷定此人絕對出身不俗,搞不好,就是一個退伍兵或是遊俠怪客之類的人物。怪不得深入狼羣卻是有恃無恐呢!
“哦哦,原來……原來是個妹子……”
我尷尬地迴應着。
“喂,老頭,你的眼睛長哪兒去了?誰是你妹子啊?我有那麼老麼?”
她也不停打量我,又撇嘴譏笑道:“你是幹嘛的?不知道草原狼是世界級保護動物嗎?你一口氣幹掉四隻,判你十年絕不爲過!”
我無奈地搖搖頭,有些嚴肅地道:“我是本地居民,是出來找女人的。生活在這草原腹地幾十年,類似這種事情做的多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自然界,你不殺它,它就會吃了你。想要生存,必先自保!”
這女人黑頭髮黃皮膚,長的玉體香
肌很是好看。具體來自哪個國家,我一時還弄不明白。她走路有點跛,左腿肚子有斑斑血跡。
“你受傷了?”我吃驚地問道。
“嗯,不過沒事,被那頭狼啃去一塊肥肉。九牛一毛,死不了人的!”那女人跺跺腳,輕描淡寫地道。
“跟我回家吧,我是郎中,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不然發炎化膿,這條腿就廢了!”我說。
“甭嚇唬人,老孃不是三歲小兒。”她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姑娘,你想去哪裡啊?這裡可是草原腹地,到處都是兇殘野獸,你這樣赤手空拳太危險了!”我誠懇地道。
那女人停下腳步,朝那莽原深處使勁兒的眺望。
“老頭,跟你打聽個地方!”那女人低聲說。
“好啊,在這方圓百里之遙,沒有我王宮宇不知道的事情。說吧,想去哪裡!”
“在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古老的王府啊?”
“不錯,你問對人了。我就是王府的客人!”我說。
“你?你沒說謊?”那女人問。
“我王宮宇堂堂正正,一言九鼎,幹嘛要跟你撒謊。”我邊說邊往前走,那女人竟也跟着過來了。
“你就是王宮宇?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老孃就跟你走一趟!”她緊緊跟在我身後,兩個人飛快朝着王府奔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找王府!”我邊走邊問。
“老頭,我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死定了!”那女人傲慢地道。
我心頭一凜,似乎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日子,我總是心驚肉跳,感覺有事即將發生。
“說說吧,爲什麼要殺我!如果你說的有理有據,我王宮宇絕不吝嗇一顆項上人頭!”我點燃一支香菸,定足在那古老王府的高大院牆之外。
“別問爲什麼,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女人說。
又是金錢惹的禍!
我嘿嘿一聲冷笑,抖了抖掛在棉衣上的雪沫問道:“想不到,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肯花大價買一個郎中的項上人頭!但不知,我的人頭能值多少美金!”
“不多不少,整整十萬!”女人說。
“替我謝謝這位仁兄,他的擡舉我會銘記於心。但是,你卻可惜了,一個堂堂的外籍軍團金牌兵王,居然會爲了區區十萬美金而遠涉重洋,爲虎作倀!”
“你……你胡說。我這是替天行道,爲民除害!還有,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金牌兵王的……???”那女人顯得非常震驚。
“這一切都寫在你的臉上!是你這張拓有特戰金符的人皮面具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我說。
那女人下意識地摸着臉蛋,右面額角,真有一記狹小的符印,它細若疤痕,如果不是行家裡手,絕對不會輕易識別出來。
那女人面露尷尬,重新開始打量我。
“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王宮宇?”女人追問。
“王宮宇……哈哈哈,實言相告,你所說的王宮宇早已不復存在,他早在幾月前就死了。我是一個學生,因爲長的與他酷似,所以才冒充他的身份前來這裡泡妞”我嘻笑着說。
“哦,死老頭,幹嘛不早說,幸虧老孃我久經沙場,經驗老道,要不然的話,你就是個替罪羊,成了那又屈又冤的孤魂野鬼了……”
……
原來她要殺的不是我,這樣最好!
我慢悠悠推開大門,閃身走進王府大院。
天已大亮,幾排屋舍披着霞光,儘管它們已是非常陳舊,卻也有着古樸莊嚴的獨特神韻!
女人呆立院中,似是故地重遊之態,滿眼都是晶瑩的水汽。
“老公,你去哪了……”
邱淑紅睡眼惺忪地從炕上爬起來,看看我,又看看那個女人,聲音立刻就顫抖了!
百年小屋,因有了陌生女人的存在,彰顯得柔情似火,狹小空間裡充斥着一股異常罕見的盎然春意。
土炕被牛糞燎得滾燙,炕頭放着盛滿奶酒的陶甕,旁邊擺着楊木桌子。
桌子上面蒸汽騰騰,一大瓦盆紅燒牛肉,四隻烤狼腿,青稞麪粉蒸的白麪饃饃若干,還有一大鍋滾滾涌動的汆羊肉!
女人名叫崔芳姿,混血兒,長的白皙圓滾,五大三粗。她已經幾天沒填飽過肚子了,現在面對如此豐盛的草原特色,她的大眼瞪得溜圓,完全不顧腿上的傷痛,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她抱着一條肥碩流油的烤狼腿狠勁啃食,邊吃邊不住閒兒地罵罵咧咧,她說奶奶的,你咬老孃一口,老孃就咬你十口百口,嗯嗯,走遍全天下,草原狼肉最偉大!
我和邱淑紅坐在邊上,我倆誰都沒有動筷。這個女人充其量十八到二十歲,經過仔細確認,知道她是十五年前的芳姨!
現在的芳姨失蹤了,而十五年前的她卻出現在我的身邊!
又是一起地地道道的靈異事件,這次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把邱淑紅也扯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