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花旗國空襲和電子壓制期間,曾大帥啓用了漢龍國秘密接過來的光纖。光纖取代了大功率電臺,成爲他與外界聯繫的唯一渠道。
敵機來襲信息,緬軍調動情報,世界各地新聞,包括首長的指示,均通過這條光纖傳達他的桌面上。
情報顯示,緬軍重兵雲集蠟戎鎮,隨時展開地面進攻;印度洋上的一個熱帶風暴有可能逼退花旗國的強大艦隊;南瓦地盤戰事如火如荼,緬國政府軍丟失重鎮孟洞,失去合擊北瓦的戰略要地;暹羅國金融危機進入新的階段,國際金融大鱷攻勢凌厲大獲全勝,文萊國王子灰溜溜離開曼谷,暹羅國政府再次呼籲國際社會救助……
消息好壞參半。最壞莫過於緬國政府準備調動新七旅與第18旅進攻果敢特區。
形勢相當嚴峻。爲了支援龍凱旋,曾大帥前後抽調了一千名主力南下。如今老巢兵力空虛,工事全毀,無力阻擋敵人入侵。
軍官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向曾大帥,等待他作出決定。
曾大帥環視一圈,目光停留在國仕峰的身上。
國仕峰知道目光的含義,挺胸擡頭嚴肅道:“大帥放心,幾個內線情報吻合,絕無差錯!”
“好!”曾大帥終下決心,“主動出擊,破釜沉舟!”
緬北山高林密,憑藉地勢與緬軍纏鬥總比呆在坑道里等待滅亡強。敵人的空中優勢並不似想像中可怕,只要與緬軍混在一起,花旗國的戰機難辨敵友投鼠忌器,效果將大打折扣。
這個炎夏註定不平靜。曾大帥策劃游擊戰之時,暹羅國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筆名爲“雙木”的匿名者在《曼谷日報》發表一篇煽情大作,揭露持續半個多月的金融危機的幕後黑手,言辭激烈,明白無誤譴責來自花旗國的衆多對衝基金組織,無情指出正是西方國家的嗜血本性給暹羅國的經濟造成災難,暹羅國國民消失的鉅額財富都
被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悄然掠奪到西方國家……
文章像一盞指路明燈,引導暹羅國國內涌動的暗流,掀起軒然大波。
第二天,反西方國家的聲浪首先從各個證券營業部發出,輸紅眼的股民、炒匯者以及房產投機者不約而同將積鬱多日的憤怒對準花旗國。
誰也說不清遊行示威是如何開始的,總之是發生了,如山洪決堤,如滔天海嘯洶涌而至,曼谷各大街爲之堵塞,伴隨示威活動的是大罷工。工人、服務行業者、小販、破產者,甚至公務員和士兵,紛紛加入發泄不滿的行列。
類似情況從曼谷向全國各地蔓延,愈演愈烈。試想一下,工人們辛苦一個月所得不夠一天的生活費,誰不義憤填膺?
暹羅國經濟由此雪上加霜,股市一落千丈,匯市間接匯率一度達到20:1,暹羅銖貶值幅度超過300%。暹羅國政府不得不宣佈緊急休市一週。
花旗國曼谷基地指揮官加西亞上校忽然發現,花旗軍成了這場動亂的最大受害者。港口,機場物資堆積如山,卻無人在崗,司機,卸貨工人,倉庫員,調度,機械工,通通去街頭怒吼表達憤怒了。
欽邁方向同樣糟糕,工地上的工人不止罷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花旗軍的物資哄搶個幹盡。鋼筋,水泥,車輛,發電設備,生活物資等等全部遭殃。
至於曼谷通往北部的公路,無處不堵,窮瘋了的民衆如同餓極的狼羣,用發光的眼神盯着運送花旗國物資的車輛……
緊接着,最可怕的事情無可避免發生了,激動萬分的羣衆開始衝擊碼頭,衝破花旗國士兵的防線,涌向堆滿着花旗國軍用物資的倉庫……槍響,有人倒下,倒下者,花旗國稱之爲暴民,暹羅人呼之爲同胞,於是,雙方衝突,暹羅國士兵不作爲,暴力事件一發不可收拾,倉庫物資着火,街頭輪胎燃燒……
加西亞焦頭爛額,物資燒燬了可以再運
,敵對情緒與隔閡一旦產生,難以消除。
果然,暹羅國民間力量的禁飛智慧無窮,先切斷花旗軍空軍基地的航油與水電供應,後在花旗軍基地附近焚燒禾稈,令雲集於此的數十架戰機集體趴窩。
加西亞傻眼了,欽邁機場的修復遙遙無期,曼谷空軍基地癱瘓,港口癱瘓,中風的感覺悄然襲擊他的神經……
上天偏愛自助者。一團濃霧從孟加拉灣向西飄移,整個緬北山區籠罩在陰霾之中。
衆所周知,煙霧水汽折射光線,激光也是光線一種,花旗國戰機頓時患上高度近視,徒喚奈何。
濃霧同樣困擾着天空上的無人偵察機,一天兩夜的時間裡,果敢特區的地表情況在“藍嶺”號指揮艦的情報資料裡是一片空白。
又一個黎明,雲霧稍淡。
緬國中部重鎮的蠻德勒空軍機場,十二架超重馬直升機待命起飛。
緬軍新七旅參謀長詹姆斯中校對着排隊登機的兩百多名官兵咆哮。
“髮卡!快點,一羣膽小鬼,娘們不如,快爬上機艙,小心我踢你們的屁股!”
緬軍官兵們抱怨天氣惡劣,生怕墜機或撞山,動作故意慢吞吞惹起了他的怒火。
緬國鐵路運輸系統的糟糕狀況遠超一般人的想像力,從陽光城到蠻德勒近千公里,軍列爬了三天三夜,到了蠻德勒,還得換乘專列才能到達蠟戎鎮。顯然,提前到達蠟戎鎮的詹姆斯沒這份耐心,催促着飛行員駕駛十二架超重馬去蠻德勒“拉客”。誰知一去就滯留一天半,爲了搶回失去的時間,他無視天氣因素,不顧超載的危險,硬將山地營的所有炮兵和他們的裝備往超重馬的機艙內塞,活像昧着良心的春運運營者,絕不浪費一個空間。
在他的驅趕下,兩百多名炮兵扛着迫擊炮踏上“春運”之旅。12架超重馬直升機吃力起飛,緩緩爬升,遠去,消失在遠方東北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