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聽罷,拿着雞腿得意的說道:“你這妹夫還是不錯滴,上次被一夥流氓下藥——”蕭蕭被林濤踢了一下,嘴裡的雞肉也不嚼了,一臉後悔的看着驚愕的父母,還有鄧波。
“被流氓下藥?”鄧波難以置信的看着蕭蕭林濤。
“怎麼回事?還不快講”蕭華庭拍的桌碗亂顫。
“這個——”蕭蕭含着雞肉,鼓着腮幫,小嘴一扁叫要哭,委屈的看着林濤。林濤看着岳父激動的神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說,女人果然藏不住秘密啊,看來自己以後嘴還得嚴點,機密的事情絕對不能對她講,這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是說漏嘴了。
“一個多月前,新房裝修完了,我請鼎天還有蕭蕭的朋友蘭蘭吃飯,沒想到被一個黑道人物盯上了。”
“怎麼盯上的?”蕭夫人着急的問道。
“那個——我給蕭蕭買了件晚禮服,蕭蕭穿上後,比較惹眼——”林濤有些吭哧癟肚。
“什麼叫比較惹眼啊,那叫風華絕代,沒聽鄧波哥哥說嘛,沒文化。”蕭蕭回想一下,得意的說道。
“閉嘴”
蕭蕭小嘴再次癟下去,淚珠開始在眼睛了打轉,完全沒有大律師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在父母面前受委屈的小女孩。
林濤斷斷續續的講了事情經過。只說制服了流氓,沒提殺人的事情。
“哦,是天府旁邊的金碧輝煌啊,那可是北京的一件大事啊,我從北京市局的朋友那聽說了。”
“你也知道這件事?”蕭華庭轉向鄧波。
“是啊,我朋友是一個區的分局長,當時這件事在警察系統,私下傳的比較厲害,聽說後來國安,公安部的頭頭都過問了,好像開俱樂部的黑道惹了一個部隊的林首長還有夫人,結果當場被打死了四個,據說那市局捏鼻子辦成了鐵案,俱樂部查封,幕後指使者全國通緝”鄧波喝口酒繼續說道,蕭華庭夫婦被吸人住了,這林首長也太邪乎了。三人沒有看到,林濤額頭見汗,腦袋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林首長,沒想到你這麼威風哦,首長夫人不錯嘛”蕭蕭得意的在林濤耳邊低語。林濤狠狠的剜了蕭蕭一眼。
“前些日子,把那個什麼林首長兜神了,什麼國安保駕,公安護航,不知道什麼來頭,剛開始警察局長去調查,聽說都被林首長的手下卸了膀子,後來這局長四處找人說情都不知道是誰,後來還是被一擼到底了——唉,沒想到,蕭蕭和林濤也趕上了,林濤——林首長?”鄧波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林濤,林濤再次擦汗。
“哈哈,傻了吧,這就是那位神秘的林首長”蕭蕭得意的拍了拍林濤肩頭,然後捂着胸口一躬說道:“我就是首長夫人”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林濤表情無比痛苦,心說,以前沒發現這孩子有毛病啊,難道是間歇性白癡病,以前沒發現啊。
“你真的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林首長?”鄧波有些肅然起敬的味道。瞪眼宰活人的首長,哪個不害怕啊,黑道大哥都嚇跑了,太子爺都被禁足了,現在林濤還不知道自己惡名在外呢?
“哥只是個傳說”林濤本想說這句來的,不過是在沒有勇氣,弱弱的說道:“那個——傳言有些誇張,當場只是死了兩個,後來有一個重傷不治也死了”
“真的死了三個,我當時迷迷糊糊的看着地上躺了一片,還以爲都昏倒了呢,不怪你說鼎天下手黑,看來回去應該好好教育一下”蕭蕭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
“閉嘴”蕭華庭咆哮起來,杯子掉到地上摔的粉碎,蕭蕭哇的一聲嚇哭了,一頭扎到林濤懷裡。
“你手下殺死三個人,居然什麼事請都沒有?”蕭華庭臉色有些扭曲,難以置信的問道,即便自己誤殺,也得六七年徒刑啊,林濤那簡直就是非法鬥毆,那少說是個無期啊,那可是三條人命啊。
不等林濤回答,蕭華庭接着說道:“國安直接封口,公安部辦成鐵案都是真的?”
林濤知道瞞不下去了,本來蕭蕭是受害者,現在被岳父嚇哭了,心裡有些不痛快。林濤挺了挺腰板,眼中射出灼灼目光,跟一直以來的儒雅,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林女婿完全不同。久經官場的蕭華庭和鄧波,突然感到有些壓抑。有些難以適應林濤的氣勢。
“怎麼說呢,只能說是適逢其會吧,誰也沒有想到繁華的背後有如此骯髒的一面,那個高級俱樂部,涉及黃賭毒,早就是公安部門重點監控對象,而且還涉及到一些高官的子弟”
林濤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那個馬三是黑社會頭腦,無惡不作,經常一些學生,膽子大了,也活該他倒黴,居然盯上了我的女人”林濤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兒,把蕭華庭嚇了一跳。
“好霸道的口氣啊”這纔是我女婿的真面目啊。
“他跟蹤到俱樂部,那俱樂部也是他的產業,然後指使服務員,在我們四個人的飲料裡下了,蕭蕭和蘭蘭當場昏迷,剛開始我還以爲他們睡着了呢,要不是我和鼎天不是普通人,那下場就是蕭蕭和藍藍被,我和鼎天被注射成爲廢人”
“,?”蕭華庭聽到這也是怒髮衝冠,蕭蕭可是蕭華庭的心頭肉啊,要是被簡直難以想象,自己和老婆有沒有信心活下去。
蕭蕭也不知道事情如此可怕。呆呆的聽着林濤的講述。
“當時進來四個人,對蕭蕭說些污言穢語,拿着針筒就要下手,鼎天沉不住氣,當場把他們踢飛,然後又來個殺手,還帶着槍,其餘的十幾個拿刀”林濤故意渲染一下氣氛,說的有點誇長。
“鼎天一怒之下,就把他們都揍趴下了,當然,也沒想殺他們,不過鼎天下手重點。當場死了兩個,我就是讓國安的同志幫着處理一下,後來上來些警察還有什麼局長的完全是黑社會保護傘,伸手就打,鼎天還是不錯的知道警察同志不同於黑社會敗類,只是略施懲戒,再後來那個局長拿槍威脅,這才被鼎天的手下卸了膀子的”
“略施懲戒,就把局長卸了膀子?”鄧波腹誹,心說這個林首長妹夫有點神啊。
“由始至終,我都沒有伸手,只是帶着蕭蕭走了,至於具體如何處理的,那都是公安板門依法辦事,聽說事後搜查出六七隻槍,幾十公斤,還有些泛黃的,我只是掃了一眼通告,也沒仔細看,我還是相信公安部門的辦事能力的。至於死的那兩個身上都是幾條人命,殺他們既是爲民除害,也是正當防衛,只是感覺我和蕭蕭有點倒黴遇上了他們,讓蕭蕭受到驚嚇我也是很抱歉,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我看是他們倒黴遇上了煞星”鄧波腹誹。
“以後,你們還是別去那種娛樂場所了”蕭夫人心有餘悸的抓着蕭蕭的手。
蕭華庭吧嗒吧嗒嘴,覺得不是滋味,話裡話外的意思,市局辦成鐵案後詢問女婿的意見,女婿的意思是還行,就如此處理吧。
“我是捂着蕭蕭的眼睛出去的,沒想到她還偷看,她沒有看到打鬥場面,也受到什麼驚嚇,鼎天也算爲民除害,公安部門爲此除去一個大毒瘤,還給我們部隊請功了,還發了三萬獎金呢”林濤笑道。林濤再次回覆大男孩的本色。
“什麼,三萬獎金,你督吞了,說,你是不是藏了小金庫了”蕭蕭拽着林濤的耳朵喊道。
“哎呀——老婆輕點,掉了啊——我不是花了六十八萬給你買了晚禮服嗎,裡外裡我虧大了,我——”
“六十八萬?”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對面兩個男人滿臉吃驚,大眼瞪小眼。
“六十八萬買了件衣服穿,這像話嗎?”鄧波懷疑自己的耳朵有些失聰。
“逗你玩呢,那件禮服六萬八千買的,把那個月的獎了一半呢”
“你一個月獎金的一半是六萬八?”蕭夫人驚詫的問道,女人對錢和衣服比較敏銳。丈夫一個月的獎金稿酬之類的也就是三兩千,女婿的獎金居然一個月有十幾萬。
目光再次聚集到林濤身上,林濤有些懊悔的堵上嘴。怎麼問題越說越多啊。
“好哇,你說,你把獎金藏了多少,小金庫在哪”蕭蕭惡狠狠的擰着林濤耳朵。
“別轉圈啊,小金庫都藏在你身上了啊,我有什麼小金庫啊”林濤委屈的說道。
“無賴,我身上,哪有小金庫啊,還不如實招來?”
“四五六月份的獎金,四十八萬,一隻耳朵二十四萬”林濤爲的指着蕭蕭亮閃閃的耳環。
“這都是鑽石?”蕭夫人指着女兒耳朵上亮閃閃鑲着碎玻璃似地耳環。
“七月份的獎金一百三十二萬,不是掛在你脖子上嗎”林濤指了指爲了搭配晚禮服的藍寶石項鍊。
“這個一百三十二萬嗎?”蕭蕭美滋滋的拿起脖子上的藍寶石項墜。
“那倒沒有,是七十三萬的”林濤說道。
“那也不錯啊——對了,那剩下的五十九萬呢,說,在哪?”
“是啊,還剩五十九萬呢?”岳母追問道。
蕭華庭簡直無語了,現在是追問那五十九萬的時候嗎,帶上百萬的首飾像話嗎?
“那個——那個——”林濤的目光轉向岳母的脖子。蕭華庭和鄧波也轉向蕭夫人,脖子上熠熠生輝的紅寶石,映襯着紅酒,顯得非常的高貴。
“這個嗎,上個月我生日,蕭蕭郵寄來的”岳母蕭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紅寶石項墜。剛纔居然跟着女兒白癡的追問五十九萬的下落,結果是在自己的脖子上。
“上個月是你生日嗎,媽媽,我記得是這個月啊?”蕭蕭數着可愛的白嫩手指。
“對不起老媽,下次生日我一定記得哦,親一下——嗯,老公也親一下,謝謝你”蕭蕭左右開弓,毫無顧忌。
“這個死丫頭,連老媽的生日都記錯了,還好有個細心的女婿”蕭夫人氣樂了。
“這個也是你買的?不會是幾十萬吧”蕭華庭臉色有些難看,盯着手腕上華麗大方的手錶,這要是幾十萬,紀檢非得找我談話不可了。
“那倒沒有,才六千六,不是我捨不得給岳父花錢,男人沒必要帶那麼貴重的,再說也不符合岳父的身份。”林濤有些心虛,心說岳父不會認爲我小心眼吧,差別對對岳父岳母。
“還好,稍微貴點,還可以承受——啪”蕭華庭拍了下桌子,雖然聲音不算太大,大家再次嚇到。
“你們兩個像話嗎,帶着上百萬的首飾,尤其你,帶着六十來萬的項鍊,還是公務員嗎?”蕭華庭指着老婆的脖子說道。
“哦,你帶着女婿買的手錶就行,我就不能帶女婿買的項鍊嗎,再說了,月底就要假退了,正式到博湖大學擔任書法講師了,跟公務員沒關係了,我是大學講師,女兒是律師,願意怎麼戴就怎麼戴,你管不着?”蕭夫人有些頑皮的摟着女兒,把蕭華庭氣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