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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炮!
阿部正弘根本就不會給艦隊這樣的機會,他當初沒有給米國人機會,也沒有給英國人,更沒有給露國人以及弗國人機會,現在,自然也不會給中國艦隊機會。
實際上整整一夜,阿部正弘和幕僚老中們都沒有睡覺,他們整整一夜都在討論着中國人遞交的國書,中國人的要求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讓他們覺得欺人太甚。以至於第二天談判開始的時候,阿部正弘的臉上還帶着不滿。
與同並不瞭解的西洋人打交道的小心翼翼不同,也許是因爲太過熟悉了,所以在談判一開始的時候,阿部正弘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不滿。
“蝦夷雖曾是不毛之地,但早在數十年前,即是日本“永久上知”之土,焉有歸還中國之理,斷談判之必要,若是中國是爲日本與諸西洋之國簽署“和親條約”,那麼我們可就此問題進行協商,至於蝦夷地,斷無協商之理!”
阿部正弘那帶着濃濃不滿的話語方落,一直面帶笑容的魏源,便搖頭說道。
“阿部給中所言詫異,這蝦夷地自古以爲,就是我中國之國土,焉有不毛之地之說!這蝦夷地,於中國漢朝時期,其屬於遼東諸郡管轄;唐朝時,其屬於安東都護府管轄;明朝時期,其屬於奴兒干都司-囊哈爾衛管轄!”
“良圖先生,且莫以爲我等不習中國之書!”
儘管阿部並沒有直接說魏源是“信口雌黃”,但他的這句話實際上也就是這個意思。
“難道給中以爲老夫是在信口雌黃?”
反問之餘,魏源更是笑眯眯的取出一本書來,翻到其中一頁,先是讀了下內容,然後又用白話說道。
“這晉書所載蝦夷人於晉朝時朝貢,並接受中國之冊封。此晉書爲日本所刻之版,豈不是蝦夷地實屬我中國之明證,既早於千年前即以接受我中國之冊封,又焉有不毛地之說?”
魏源將那本晉書置於桌前,臉上的笑容一斂,厲聲道。
“日本趁我大明國勢衰亡,滿清者無意衛華夏故土之時,斷然侵以蝦夷,竊我故土百兩百載,當然以爲我中國無人乎?”
這厲聲斥言之後,不待阿部反駁,魏源又長嘆道。
“今時,西洋諸國侵凌,日本國門爲之洞開,雖籤以“和親條約”然又焉能阻西洋人之野心,爾等以爲我漢督於國內滿清未平之時,調以艦隊往日本,所爲只爲奪回國之故士?中國之大,富有四海,又豈在乎蝦夷化外之地?”
魏源的話音一落,阿部等人頓時變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就是想要割走蝦夷嗎?怎麼現在反倒又不在乎了?
別說是日本人,甚至就連江利滔,心底也是一陣詫異,魏源是漢督親自點名的特使,之所以選擇其爲特使是因爲日本推崇其所著《海國圖志》,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現在魏源居然會這麼說。
難道說他又放棄蝦夷地?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艦隊白跑了一套。
就在江利滔心下緊張時,只聽到魏源繼續說道。
“諸位可知現在英國與弗國正與露西亞交戰,英弗兩國艦隊,目前已經北上至少鯨海一帶,以與露國艦隊交戰!”
儘管督府已經公佈了西洋國家名冊,但是魏源還是習慣用《海國圖志》中的一些地理名詞,同樣這也是日本所熟悉的。比如把美國叫做米國,把俄羅斯叫作露西亞,都出自於《海國圖志》。
英國與弗國正與露西亞交戰一戰,幕府上下還真不陌生,因爲在過去的兩三個月間,那些西洋艦隊一直於廂館進行補給,也就的蝦夷地的廂館。他們自然知道西洋人已經把手伸進了鯨海,自然也知道英弗兩國艦隊遠征露國艦隊。
魏源這麼一說啊,阿部立即於身邊的人叫頭立即交頭接耳起來,悄聲交換的意見,然後阿部看着魏源問道。
“那麼良圖先生所來又是爲何?”
阿部並沒有提艦隊,而是隻問魏源,心知雙方實力差距的,他又豈會主動提及艦隊,儘管艦隊是個不能忽視的角色。
“爲了免日本滅國之禍!”
魏源的話聲一出,屋內頓時哄響一片,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良圖先生,爲何出此之言!”
阿部盯着魏源反問道,他的聲音顯得很是嚴肅,似乎大有一副不敢相信的意思。
“現在西洋三國交戰,英弗兩國欲奪露國東方之地,然難保不另蓄奸謀。西洋諸國觸相爭,與中國原不相涉,然後漢督已經自香港得以情報,其英弗兩國艦隊已經負於露國,其負於露國之原因,皆因勞師遠征,因此,於香港有人呼籲,應奪以廂館做爲艦隊後方,進而阻斷露國與堪察加之露軍聯絡!”
什麼?
阿部驚訝的看着魏源,他被魏源說的話給驚呆了,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現在英弗兩國居然居然對日本有了野心。
難道說和親條約中規定的開放港口等條款並沒有讓他們感到滿足。
實際上阿部從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有懷疑爲魏源的真實性。因爲在他看來那些,金髮碧眼的洋夷根本就不可信,根本一個個就是居心叵測,他們都能從清國割走的香港,更何況是日本,只要有所需要,自然會割讓日本的國土。
這可不是當初美國人提出的?要求日本開港、提供煤水補給站、保護船員之類的條約,這可是硬生生的從日本身上割走一塊肉。雖說蝦夷地對於日本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退讓之處,甚至若是外人不提起來,幕府上下都想不起那塊地,但那畢竟之日本的“永久上知”的土地。
“也正因如此,漢督纔會令我等率艦前來,說是要收回蝦夷,實際上卻是爲了保全日本,保全幕府將軍,進而保我東亞諸國不至於爲西洋鬼畜所吞佔!”
“閣下當真以爲日本無人,非得中國保全嗎?”
魏源的話聲一落,阿部身邊立即有人跟着大聲反駁道。
說話的是堀田正睦,他是個蘭癖者,所謂蘭癖,在當時的日本指的是喜歡西洋玩意兒的人,蘭就是荷蘭,西洋的學問在日本叫做蘭學,對西洋的愛好叫做蘭癖,具體表現如普通日本人喝清酒,他喝葡萄酒;普通日本人看太陽知道該吃飯還是該種地,他卻喜歡在家裡擺個自鳴鐘算時間等。
與其他人被忽悠着擔心英弗兩國的入侵不同,在他看來,所謂的英弗兩國入侵,根本就是藉口,是中國試圖迫使日本割讓蝦夷的藉口。
“義軍艦隊於零丁洋可以全殲米國黑船!自可保日本免遭海上之襲,根據漢督所授之權,若是日本同意將蝦夷地歸還我中國,我中國在未來自可保貴方免再遭昨日開國之恥,如日本將與西洋外交之權,交由我中國,並可在於美國談判期間,廢除與美國簽署之條約,取消開國之港!”
魏源的建議只讓阿部等人的眼前頓時一亮,立即開始在心底琢磨起利弊來。
去年米國黑船來的時候,徵夷大將軍德川家慶此臥病在牀,接到米國國書後急火炬入心,十天後便辭世了,幕府之中羣龍無首,阿部正弘不得不向各藩徵求意見,這在將軍獨斷專行的年代是史無前例的,幕府兩百年來那深不可測的神秘和莊嚴、威風都受到了挑戰。
在德川幕府的統治下,大名也好,公家也罷,基本上都是無緣中央政治的人,但現如今,阿部正弘卻率先將其打破了。這無疑告訴天下:一向獨裁的幕府,現在不行了,到了山窮水盡沒辦法的地步了。
當初沒有辦法的阿部正弘是迫不得已求助於地方大名、公家,但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想經補救卻沒有任何機會,而且在開國後,幕府內部官員對他亦是不滿,
幕府中的大多數官員是鎖國派,他們認爲,閉關鎖國是日本的一項長期的基本國策,就算談不上什麼一千年兩千年不變的,可是絕對不能變在自己手裡,不然怎麼向子孫後代交代呀?當年日本鎖國,正是因爲德川家康鑑於天主教的威脅鎖國,現在再次開國,豈不是又要引禍入日?
而在徵求大名意義的時候,日本300個左右的大名,可大家的意見卻相當平均地分爲了三種,除了之前幕府裡出現的鎖國和開國之外,又出現了一種新意見:攘夷。所謂的攘夷,就是打退那些西洋人。
在實際鎖國與攘夷這兩者佔據了上風,但明知道雙方實力差距的阿部,最終還是簽定了條約,這也導致了他的地位不穩,但是現在魏源的建議卻讓他的眼前一亮,這與西洋人打交道的權力交給中國,讓中國人同西洋人打交道去,那與幕府還有什麼關係?
若是當真中國能把日本簽署的那幾個惹得日本上下不滿的開國條約給廢除了,對於日本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到時候日本又能重新鎖國,過自己的太平日子了。但最重要的問題是,中國會不會揹着日本與西洋簽署條約,把日本出賣了?
心下這麼一想,阿部先是沉聲對堀田正睦說道。
“不得無禮。”
然後又對魏源抱歉,隨後又試探着問道。
“中國又準備如何阻以外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