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理清過往 終要交手
算起來寒沫離開傅家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經過這麼一番耗時也在晚上,現在進去雖有不妥,但寒沫也顧不得許多。
傅家門外是一個大門,這麼晚還沒有關門,寒沫透過光亮看見裡面還有人影活動,想來這個時間段傅成國應該沒睡。
寒沫進去之後,看見大堂的門正好被打開,榮惠正好按開院子裡的燈,看見寒沫,十分驚訝。
“快進來吧,外面那麼冷,我已經準備關門了。”榮惠見到寒沫,並沒有問什麼,只是讓寒沫進去,自己則是去關大門。
寒沫看了她一眼,進了屋子沒看見傅成國,也估計是在樓上,就上了樓。
傅成國正在書桌邊戴着眼鏡看一本書,聽見門口有腳步聲,擡起頭一看是寒沫一徵:“溫修打電話不是說你有急事回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處理了事情就儘快趕回來了,外公對不起啊,連個招呼都沒有給你打。”寒沫對着傅成國笑了笑,神色卻有些疲憊,然後就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很不好,有什麼事情嗎?”傅成國看出寒沫疲憊的神色,有些微微皺眉的問道,語氣裡有些關心。
“外公,你給我說說我外婆以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吧?”寒沫坐在躺椅上,輕聲開口問着傅成國。
傅成國聞言有些意外,想不到寒沫會問出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對於他來來說,有些久遠,又有些逃避,但寒沫既然問了,他也不好不說。
“你外婆啊,畢竟跟你生活了那麼多年。有些方面你也瞭解的。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心地善良,但在有些方面就和現在的榮惠一樣。有些古板。小時候去學堂讀書,她的成績是最好的。對人知書達理,我一直很喜歡你外婆,可是後來……後來的事情我當初也跟你說了,你應該沒忘吧。”
寒沫擰着眉,看了傅成國一眼,有些疑問的表情:“那麼外公,你說外婆是一個有些古板的人。又知書達理,你說這樣一個女人,而且在那個時候,她明明嫁給了你。就算我外公柳海安重新出現,你覺得她會因爲愛柳海安就不顧道德禮儀和柳海安私奔嗎?”
“那又如何!”傅成國聽寒沫一再提起當年的事情,估計有些生氣,音量也微微有些提高了:“這些事情畢竟是發生了!”
“不!”寒沫搖了搖頭,然後看着傅成國微微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的外婆,您的前妻,並不是我的親外婆!”
“嗵”的一聲,傅成國震驚的癱倒在了椅子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沫。顫聲道:“你說什麼……?她不是你……親外婆?這什麼意思?!”
寒沫閉了閉眼睛,微微吐了口氣,組織好語言之後纔開口道:“我也是才知道這個情況,我這次回五青鎮是聽當年一個知道情況的老人給我說的,她說當年我外婆的確懷了孕,但是生了一個死胎,而且我也猜測,外婆懷的這胎,是您的孩子,和柳海安沒有半分關係,雖然很遺憾,這個孩子夭折了。至於我,你不是很奇怪白毅峰當初爲什麼會殺了柳海安嗎,就是因爲柳海安拐走了白毅峰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的親妹妹白媚!如果柳海安是我的親外公沒錯的話,那麼極有可能,這個白媚纔是我的親外婆!”
一口氣將一大段話說完,寒沫的身子有一瞬間緊繃,又很快放鬆了下來,而對面的傅成國,早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
“怎……怎麼可能……!她當初並沒有對我說這些!”傅成國喃喃開口,神色悽然,寒沫擡頭看他,忽然感覺到樓梯口有聲音,轉頭望去,看見榮惠走了上來,她表情晦暗,只將一杯水端給了寒沫,便下了樓,寒沫猜測,榮惠應當是全部聽見了她說的話,只是不知道,這個老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無論她怎麼想,已經死去的外婆是無法和她爭的,而且就算在世,估計也是不想再和傅家產生交集的,她當初亦是這樣做的。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傅成國坐在椅子上有些頹廢,這樣的一件事情,或許對這位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是個很重的打擊,但是對於寒沫來說,她覺得有必要把這一切告訴傅成國,不僅是爲了讓他知道真相,更重要的是洗清自己外婆多年受的委屈,雖然已經晚了,但至少不能讓這個念頭直到死都讓傅成國記在心裡。
寒沫忽的站起身子,“我一直在調查這些事情,只是恰好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而已。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些,我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又不是沒有房間,這麼晚了,就在這睡吧!”傅成國有氣無力的說着話,被事實震驚的不行,寒沫搖搖頭:“您好好休息吧。”
說完寒沫徑直下了樓,樓下看見榮惠正坐在大廳裡,看見寒沫下樓,忽然對着她笑了笑,寒沫愣了一下,然後也對着她笑了笑,箇中滋味卻是誰都不清楚。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啊?”榮惠難得的開口關心她,寒沫一笑,在這種情況下,她很難不去想是因爲什麼,但畢竟是一個老人,有什麼寒沫也懶得再去細究了。
“嗯,我以後可能或者不會再來了,你和外……公要保重身體。”沒有牽絆,她和傅家之間現在連外婆這條線也沒了,傅家,她的確是沒有必要再來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不出來,孩子,只是你要想清楚,沒有了她,老頭子也還算你的外公,至於我,陪伴了他這麼多年,就算他心裡始終放不下她,我也看淡了,畢竟,陪他生活到老的人,也始終只有我了。”榮惠輕聲開口,聲音裡有些難得的溫暖,寒沫徵了一徵,扯了扯嘴角,說了一個“再見”,便從傅家離開了。
出門之後,大街上冬日的冷風吹來,冰冷的刺激感讓寒沫一顆心都凍成了冰,她回頭看了傅家最後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
離開傅家第一件事,寒沫就有目的性的朝着天虎幫的地盤,她要去找一個人,而這個人跟她之間,有不得不去解決的事情。
這個人自然就是張郭嘉。
按照先前的推測,如果張郭嘉跟劉繼昌有聯繫,那麼寒沫很難不把這筆賬算到張郭嘉身上。
打電話給了葉溫修,打聽到了張郭嘉常呆的地方是天虎幫的一個酒吧裡,寒沫就朝着那個酒吧趕去。
冬日的酒吧氣氛或許更熱烈,晚上出來的夜貓子同樣不少,越接近天虎幫的地盤,就越能感受到來自這個城市的黑暗面。
這兩天修羅和天虎幫的衝突越發厲害,街邊的混混也多了一倍,都是十分警惕的樣子,因爲顧忌着有個張郭嘉,而寒沫也沒有出手,這次她若和張郭嘉動手了,這天虎幫估計也該徹底完了。
到了酒吧門口,霓虹燈的招牌門前卻有一票混混在守着,對每個進入酒吧的人都要檢查一番,這兩天修羅到處在天虎幫的地盤惹事,估計天虎幫也怕了。
寒沫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兩三個人就將她攔住:“今天酒吧只招待會員!要進去把會員卡拿出來!”
寒沫忽的出手一把抓住混混的衣領將他甩翻在地上,一腳將他踢到門口角落裡,又擺平了另外幾個人之後,寒沫面無表情的進了酒吧裡。
酒吧裡雖然被限制人進入,但會員同樣不少,舞池裡無數男男女女瘋狂起舞,寒沫眼睛掃視一圈,便看見舞池邊的沙發上坐着的張郭嘉,懷裡還摟着一個妖嬈的女人,其他人,有一個正是李虎的兒子。
寒沫冷笑一聲走了過去,張郭嘉似有所察覺的看了過來,看見寒沫時愣了一下,卻沒有所動作。
“張郭嘉,跟我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寒沫走過去徑直對着張郭嘉說道,雖然音樂聲震耳欲聾,但也足夠他們聽清楚寒沫說的話。
“哎呀哈,這不就是上次和葉子輝那sb一起的那個女的嗎?怎麼,仗着有葉家保護你你還真敢來啊,你對我哥那是什麼態度呢?!”張郭嘉還沒有開口,他的乾弟弟倒先開口了,雙手撐開放在沙發背上,十分囂張的模樣。
寒沫譏諷的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張郭嘉:“你想他死嗎?”
張郭嘉臉色一變,然後站了起來看着寒沫道:“我跟你出去。”
“我操!這女的真tm囂張,哥,你怎麼了,她叫你出去就出去啊,我今個兒還非得收拾——啊!”話未說完寒沫突然拿起一個酒瓶子砸向他,卻扔在半空中時候被張郭嘉攔下了。
“寒沫,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談,你別動他!”張郭嘉看着寒沫的眼神有些隱忍,寒沫冷冷的望他一眼:“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不想你乾弟弟和你乾爹今晚就死於非命的話就最好快點出來!”
說完寒沫就朝着酒吧門口走去,她纔不管她的口氣有多麼不善,她也估計的出,今晚她和張郭嘉,怕是必須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