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玥聽了張毅的話後就一心期待兩天後的好戲。
因爲抓尹柱石涉及爲戰斧澄清嫌疑,這回張毅嚴陣以待,早提前一天就帶人過去佈置。
當然一切都是悄悄的在暗地裡進行,爲防與韓尚浩那邊新友會的人撞上,他還經常跟韓彩琳互通有無,保證與新友會的行動時間完全錯過,不會被人察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眨眼時間匆匆流逝,兩天時間一晃而過,洛玥和傑夫隨張毅來到慈川墓地,赫然見這裡被清場,連只鳥都沒留。
“韓尚浩真是腦子有泡,埋伏得這麼明顯,當尹柱石他們看不出嗎?”
張毅一來就很無語,墓地這種地方隨時都會有亡者家屬來悼念的,結果你給一下清場,傻逼纔不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故意請君入甕。
不過對於尹柱石來說,他萬萬不能忍就是自己家人入土之後靈魂還受到仇人的侵擾,不得安寧,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之前韓亦憲對我不仁,現在輪到他的兒子,呵,都說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什麼時候老天睜過眼睛?”
他一點不意外自己隱藏的身世被新友會察覺,他畢竟曾是新友會的一份子,總有韓亦憲沒清除乾淨的元老清楚當年事情來龍去脈。
但凡有良心的人都不會毫無影響的揹負着這個秘密平靜度日,除非都跟韓亦憲父子一樣沒良心,早已爲了權勢泯滅人性。
現在,他就要在家人墓前親自手刃了韓尚浩這個韓家孽種,好讓韓亦憲斷子絕孫,償還他家的血海深仇,讓親人在天之靈瞑目!
尹柱石一有所動作,張毅洛玥他們同時察覺。
他們現在呆的地方是墓地相對更隱蔽的位置,由於新友會的埋伏太過顯眼,他們這些局外人的存在反倒稍顯薄弱不是那麼突出。
這對於張毅他們而言剛剛好,在這裡就能看上一場好戲,又不用他們動手消耗力量與那些人火併一輪,何樂而不爲。
“毅,八點鐘方向,有狙擊步槍瞄準鏡的反光。你無須回頭,那兒有我盯着,萬事小心爲上,真要到交火激烈的時候,我會先點掉那名狙擊手,剩下的就看傑夫你們的了。”
傑夫聞言立刻肅然聽命應是,“明白,請夫人放心,我一定帶人火力掩護您與首領的行動,不讓敵人輕易摸清我們的位置。”
“好,接着看吧。”
張毅話語落下,尹柱石孤身一人猶如一匹勇猛無畏的孤狼,就那麼直直走向埋葬他尹家人的墓地。
韓尚浩則依舊是先下手爲強,趁尹柱石眼中只有滄桑訴滿淒涼的墓碑,一個眼神示意,兩隊人馬頓時從左右包抄。
“呵。”卻見尹柱石一聲冷笑,臨危不懼,就好像沒發現周圍猶如實質的殺氣,繼續無畏地前行。
直到一聲槍響乍起,韓尚浩眼瞳一縮,下意識看向槍響來源的方向。
“老大,又是那名狙擊手,尹柱石果然帶了人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瑪德,今天不惜一切代價也得給我搞死他,活着抓不住他,也要給我留下他的屍體,讓他早日陪他的死鬼家人作伴!”
韓尚浩發狠一扔菸頭,剩下的手下立時受到指示,全數撲向空蕩蕩的墓地當中最顯眼的目標——尹柱石。
然而這回槍聲大作,儘管新友會的不少人都配了槍,這回都有閃避子彈再回擊的意識,但敵人實力強大,又搞不清有幾把***在暗中冰冷的瞄準他們的心臟,這幫人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再有大動作。
與此同時尹柱石拎着他的折骨刀,雙眼猩紅地以無人能擋的悍勇氣勢重挫新友會衆人的合圍圈。
他不管子彈是否會打到自己身上,滿心滿眼皆是痛苦至極也怒到極致的恨意。
“韓尚浩,你只會當縮頭烏龜躲在手下人背後嗎?我看到你了,有種的就出來跟我決一死戰,我們好好清算當年的血仇!”
“傻逼纔跟你硬拼!”韓尚浩勉強扯了扯嘴角,看到尹柱石這副瘋狂無畏的模樣,無疑又勾起了他心底最不願回想的陰影。
反正他有這麼多手下在場,外面又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不怕尹柱石和他的狙擊手幫手還能全身而退。
“尹柱石,今天慈川墓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認命吧!都給我上,一個都不要放過!”
原本還想留活口好歹先從尹柱石手中摳出南充棟的毒品渠道,但現在看到尹柱石死命想拖他下地獄的模樣,韓尚浩不得不打消念頭。
不能再縱虎歸山養虎爲患,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尹柱石死,他非要給這段舊事畫下句號不可!
“韓尚浩你這個懦夫,我真爲你們有這樣的老大感到悲哀。”
張毅足足等到新友會的人馬跟悍不畏死衝進殺出的尹柱石打了幾個來回,人手被消耗差不多一半了,才堂而皇之站出來,大聲喊道。
韓尚浩在這種肅殺的環境猛不丁聽到張毅的聲音,心裡就是一咯噔,狂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意了怎麼被張毅摸到這裡來。
但想也知道,上次的事張毅還沒給回敬呢,新友會幾次三番栽贓嫁禍戰斧,算計的明明白白,張毅再不反擊他還算戰斧首領嗎。
換做他是張毅,找到機會也要豁出去乾死他啊,這樣正好可以推到爲報仇發狂的尹柱石身上,沒人會計較社團互相之間的仇殺。
“這不是戰斧的張毅首領嗎?難道因爲上層針對你們的管制最近放輕鬆了不少,你們就能到處亂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漢城地界可不是哪兒都能去得的,還望張毅首領千萬聽進我的勸告,不要做無謂的事情,招惹無謂的事端!”
“身在局中,我又怎麼抽身?何況你們之前拖我下水的時候哪裡詢問過我們戰斧的意見?現在開始敲打我獨善其身,我偏不!
尹柱石,我知道你有一腔怨憤想報仇,可現在實在不是個好時機。你仔細看看周圍,這慈川墓地除了有新友會的人,還有我們的人馬呢。你們兩方人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何必再做無謂的抵抗。
還不如束手就擒,你乖乖跟我回去配合調查,交出‘惡魔之手’的渠道來源,說不定H國警察和國際刑警會看在你戴罪立功做污點證人的份上,能放你一條生路,還默許你對韓尚浩展開復仇。”
“阿西!我放尼瑪的屁,張毅,你想拿我爲籌碼綁尹柱石跟你統一戰線,你可真不要臉!簡直卑鄙無恥!”
張毅掏了掏耳朵,吹了下不存在的耳屎,哂笑一聲道:“再無恥比不上你這個新友會老大,爲了一家獨大,你可是煞費苦心。”
“既然你們想搞我,我也只能被動還擊,讓你們常常厲害。如何,尹柱石,這筆交易怎麼看你都不能虧,答應我又何妨?”
尹柱石陰沉的聲音隨後響起,“你們其實都是一丘之貉,我幫誰,結局不都是一樣嗎?既然都是死,不如轟轟烈烈跟他韓家孽種玉石俱焚,只要韓亦憲斷子絕孫,他們新友會的基業毀於一旦,我就高興!那比什麼都值得!”
“唉,頑固不化的傢伙。”張毅難辦地搖了搖頭,挺惋惜尹柱石自己選擇一條路走到黑。
一個講義氣的好漢子,愣是把人生過成這樣,不能說不悲哀。
然而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尹柱石現在還不能有事,他身上另外有秘密需要他們探索,況且他掌握的“惡魔之手”來源渠道也是很重要的東西,否則尹柱石一死,南充棟徹底肆無忌憚,再想找到根源約束他們也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