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陽聽到戰狼傳回的消息,立刻將這個地方的地形在腦海中回放一遍,然後定出幾個可能的密道出入口。
“戰狼帶人沿着你們所在地的四點鐘方向追擊,飛鷹往七點鐘方向追擊,黑鷹帶你的人從一點鐘方向開始搜索追擊。”安俊陽經過片刻沉思,果斷的做出作戰安排。
“明白!”被點名的三人帶着自己的人,按照安俊陽說的方向開始快速搜索。
安俊陽獨身一人走向一個隱蔽的地方,全身的動力細胞已經蓄勢待發。他總覺得那個名叫竊鼠的傢伙,在跟他們玩捉迷藏,想要以這種躲躲藏藏的方式消耗戰士的耐心。
可惜,對方還是錯估了這支隊伍,錯估了安俊陽這個指揮官,更錯估了戰鷹的鐵血男兒們。想要跟戰鷹的特戰隊員比耐心,那她們絕對是在自掘墳墓。
當初,爲了鍛鍊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安俊陽會單獨將戰鷹的隊員關入空無一人,就算是牀也沒有一張的禁閉室,讓她們在裡面帶上一個月。在禁閉室的一個月,除了定時有人送飯給他們,根本不會有人出現,更不可能會有人跟你說一句話。
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帶上一個月,而自己的精神狀況還要保持正常,不能出現任何異狀,這其中的學問可就不計其數了。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獨,耐得住黑暗,耐得住心中一切的喧囂,這所有需要忍耐的事情都離不開兩個字——耐心。
這場捉迷藏的結果不言而喻,一羣耐不住寂寞的恐怖分子,撞上一羣被訓練的心臟異常強大的奇葩軍人,勝負早已明瞭。
在安俊陽的可怕判斷力領導之下,加上戰鷹隊員們的訓練有素,竊鼠一羣人被一網打盡,只是其中也不乏人員受傷的情況。
一直等待在邊境線上的雨瀟等人,雖然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是心中的擔憂一直充斥着她們的感官。就算對自己的戰友再有信心,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些資料是誰提供的?”安俊陽捏着手中的紙屑以及風今天的相片,冷聲詢問領頭的竊鼠。
竊鼠此時並沒有任何被俘虜的自覺性,桀驁不馴的瞪着面前一臉油彩,卻又掩飾不了他強大氣息的俊陽。
也許是因爲遇到比自己強的人,竊鼠心裡有些不平衡,所以安俊陽的問話他不想理會。也許是他作爲這次行動的主要人物,被俘也就算了,還要他出賣別人,他故意不想理會安俊陽。
看着面前年輕的男人,安俊陽腦海中電火石光的閃過某種想法,然後身體力行的走到竊鼠跟前,果斷掀開那張臉上的一張面具似的假皮。
假皮一落,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張有些方正的臉龐,戰鷹的隊員們也許不知道這個人像誰,但是安俊陽絕對知道。這張與安俊陽認識的某人有六層相似的面孔,而那個某人就是總軍區副司令莊南平,按照莊南平的歲數以及這個年輕男子的年齡推算,竊鼠應該是莊南平的兒子。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莊南平的兒子莊浩然。”安俊陽平靜的話讓原本桀驁不馴的竊鼠猛的睜大眼睛,沒有理會他的震驚,俊陽繼續說道:“看來莊司令是做副司令做膩了,想要換換地方呢。”
“你到底是誰?怎麼可能認得出我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見過我老爸?”莊浩然鎮定的看着安俊陽問出自己的疑問。
帶着嘲諷的笑容,安俊陽輕啓嘴角:“我十七歲那年就見過莊南平,那時的他不過是風司令身邊的一個參謀長,他有今天難道不是因爲風司令?”稍微挺短一秒,安俊陽厲聲訓斥:“但是,他現在竟然恩將仇報,想要殺風司令,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莊浩然不可思議的看着安俊陽,顯然沒有想到面前的男人在少年時代會見過自己的父親,而且印象竟然如此深刻。莊南平曾經是風錦天身邊的參謀長這件事,就算是跟莊南平同輩的軍人都不一定知道,年紀輕輕的安俊陽竟然會知道,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老爸,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老爸的行爲。”莊浩然厲聲阻止安俊陽的話,在其他人看來他這樣激動更像是惱羞成怒。
安俊陽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着莊浩然那麼激動,他沒有再理會,只是平靜的吩咐:“將莊司令的寶貝兒子一起押送回過,我倒要看看莊南平要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或者說他想怎麼解釋自己的叛國行爲。”
“你不要隨便安罪名,到了軍事法庭,我一定要告你一狀。”莊浩然聽到安俊陽的話,有些語無倫次的嚷道。
“我有說過將你們送上軍事法庭?”安俊陽平淡的語氣中帶着無法忽視的壓迫感,諷刺道:“不要妄想進了軍事法庭,會有人可以想辦法庇護你們,我地獄戰鷹接手的事情,從來不需要經過軍事法庭的審判。”
“地獄戰鷹?地獄戰鷹……”莊浩然瞳孔微縮,不停的呢喃這四個字,彷彿夢靨一般無法自拔。
只要聽說過安俊陽名號的人,都會知道關於他事蹟的一些傳聞,提起他的稱號,有多少人會聞風喪膽、退避三舍,又有多少人會跌進噩夢不願醒來。
經過一場血戰之後,被活捉的犯人屈指可數,其餘抵抗的人被全數解決。當初進入y國土地時很簡單,現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境,還要帶着這些犯人安全返回,似乎有些困難。
如果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安俊陽會考慮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離開,不過採用這種方法有些冒險。但是,如果這是可以保證人犯和戰鷹的兄弟安全離開的唯一方法,他會選擇這種方式的。
“看來y國的部隊來得還真是快呢,大家先不要動武,如果能和平解決,儘量不要起任何衝突。”安俊陽看着不遠處朝他們圍過來的另類軍裝,提醒道。
“明白!”戰鷹的所有隊員都果斷應聲,隨時準備隨機應變。
看着一涌而來的y國士兵,安俊陽眼角抽搐,y國派出一個營的兵力來攔截十幾個越境作戰的z國軍人,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羣來歷不明的軍人潛入自己的國家,他們絕對也會高度重視,而且可能會用更誇張的陣仗來制敵。這樣興師動衆,無非就是爲了保證自己國家的和平與安寧。
“你們是什麼人,請出示入境證明。”爲首的一名y國軍官趾高氣揚的睥睨一眼安俊陽等人,說出口的話有些沖沖的味道。
聽着對方純正的y國語言,安俊陽平靜的用y語回覆道:“我們是接受國際和平組織的委託,清剿一個規模巨大的恐怖組織。追剿敵人時正好在貴國境內發現對方巢穴,只能在這裡展開行動,現在任務已經完成,我們想要從貴國出境,希望可以得到你們的配合,謝謝!”
“那可不行,我們沒有收到任何關於你們在境內行動的通知,你們是偷偷潛入我國境內的不明人士,我們完全可以把你們當做間諜處理。”爲首的y國軍官一點也不想去核實安俊陽的話是否屬實,只想將面前這些人解決了好回去交差。
聽了對方給出的答案,安俊陽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名軍官,然後淡淡地開口問道:“在你想要將我們當做間諜處理之前,你還是先請示一下吉米拉。多的不用說,你只要問他一句,如果殺了地獄戰鷹會有什麼後果就夠了。”
y國的那名軍官聽到安俊陽竟然直呼他心中那個天神的名諱,在y國所有軍人的心中,吉米拉的地位就如同安俊陽在z國整個軍界的位置,都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現在,突然有一個人這樣輕描淡寫的喊出吉米拉的名字,而且還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詢問,這樣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睥睨天下氣質的人,是他們這一生都沒有見過的。
“你怎麼會認識我們y國的戰神?”y國爲首的軍官,看着平靜中卻帶着強烈壓迫感的安俊陽,將信將疑的詢問。
“你自己去問你們的老大吧!”安俊陽沒有那個義務爲這些人解答疑問。
爲首的軍官心中早已對安俊陽的話深信不疑,可是,他還是需要公事公辦,先向上司彙報清楚現在的情況是必要的途徑。
安俊陽看着已經走開去請示上司的那名軍官,懶散的靠在一旁的樹幹上休息,其他戰鷹的隊員神色怪異的看着安俊陽這副悠閒的模樣,疑惑叢生。被俘的莊浩然等人,則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他,彷彿不明白他爲什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打發y國的軍人。
十分鐘後,那名軍官回到與安俊陽他們對峙的地方,臉上的桀驁不馴變成了一種小心翼翼的討好:“不好意思,請先到y國的駐地休息片刻,我們老大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他說想要跟你見上一面,然後他會親自護送你們出鏡。”
“老大…”戰狼剛剛開口,安俊陽擡手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無妨,反正也只是多等片刻,我們就先休息補充一下體力吧!”安俊陽對着自己的兄弟說了一句,然後率先跟着y國爲首的軍官轉移地方。
戰鷹的隊員們適應力極強,既然人家盛情招待,他們哪裡有不接受的道理,就算他們跟y國人語言不通,他們也是可以自娛自嗨的。
一刻鐘之後,一名身材魁梧,高挺的鼻翼配上厚實的嘴脣,強壯的身軀被一身作戰服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冰冷的掃向屋內,在看到一派淡然的安俊陽時,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
笑容一落,吉米拉快速助跑,朝安俊嚴所在的方向攻擊而去。所有在場的人,對於這樣強勁的衝擊力無不感到愕然,唯獨安俊陽沒有任何表情,還是一副漫不經心觀賞的樣子。
直到那粗壯的大手臂落在離他的面額只有五公分的時候,他突然擡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硬生生阻止了那支手臂的運動軌跡。
安俊陽冷淡的瞥一眼那張平凡中卻滿是殺氣的大漢,手臂一揮甩開對方,淡淡地開口:“吉米,你還是如同當年一般強壯,看來你的能力精進不少,恭喜!”
“安!歡迎來到y國境內,幾年不見,你身上的氣勢依舊如此懾人。”吉米拉收回自己粗壯的手臂,爽朗的開口道:“有你這樣強悍的人在,我怎麼敢懈怠,早就盼望着能夠再有機會跟你較量,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雖然我還是敵不過你,但是我雖敗猶榮!”
吉米拉也是一個高傲的人,普天之下,能夠讓他佩服的人屈指可數,能讓他如此坦然承認失敗卻毫無怨言的人,卻唯獨安俊陽一人。
在吉米拉的認知裡,能夠跟安俊陽這樣強悍的人交手,是一種難得的機遇;能夠得到他的真心建議,是一種難忘的體驗;能夠跟他成爲生死之交,更是一種莫大的榮幸。所以,就算無數次敗在安俊陽手上,他也覺得受益良多。
“我們之間沒有成敗只說,這只是朋友之間相互切磋較量,我們的友誼不能被名利那種東西玷污。其實,我們都是強者,能夠惺惺相惜的強者。”安俊陽搖頭否認吉米拉最後的一句話,在他看來吉米拉從來沒有敗過。
“好了,我承認你說的話。”吉米拉也不矯情,大方接受安俊陽的說法,然後纔想起來安俊陽等人要出境的事,隨口問道:“聽說你們要出境回國?”
“執行完任務不回去,難道你還準備留我在這長住?”安俊陽好興致的跟吉米拉開起了玩笑。
吉米拉豪爽的開口:“如果你們想長住,又有何不可,可以帶你們領略我們y國的名族風情,何樂而不爲。”似乎還真的想要邀請他們留下。
“算了,你想讓我留,我還不願意呢,我老婆在家等着我回去呢。”安俊陽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容,揶揄道:“要是我沒有回去,我那個老婆八成會帶兵直接攻進你們的邊境線,你信嗎?”
“不是吧,你都結婚了。”吉米拉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年紀輕輕的安俊陽,想到什麼似的笑道:“不對啊,你怎麼把你老婆說的跟母老虎一樣,難道是她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