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帝天,一直都是高傲的存在,他不允許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損害他的名譽和侵犯他的威嚴,若是有,他一定會用更加殘酷的手段給報復回來。
魔塞狄斯當初逼迫君帝天服下忘情丹,以至於君帝天連魔塞狄斯都忘記了,所以纔沒有報酬,而這一次君帝天好不容易想起來,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魔塞狄斯,但是君帝天早就窺探到了魔塞狄斯的秘密,只不過是因爲想要知道魔塞狄斯的秘密從而爲君家王朝滅了那個心腹大患的狼族纔沒有動魔塞狄斯,但現在,顯然君帝天的一念之差就將他和瀟瀟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魔塞狄斯此刻以一種絕對屈辱的方式將君帝天的脖子踩在腳下,這絕對是在自掘墳墓,當然,兩個強者之間敵對,最後的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們兩個若是有一個不能將對方狠狠的弄死,那麼下一個就將是對方手下的報復對象。
君帝天的臉狠狠的貼在地面上,堅硬的沙石硌破他的臉,他卻猙獰的笑道:“魔塞狄斯,你就只會這樣卑鄙麼?將本王的頭踩在腳下,你知道你踩着的是什麼麼?”
“是什麼本座不在乎,可逆現在是本座的腳下基石,只要本座想,你眨眼間就會灰飛煙滅,君帝天,憑你縱橫一生,言傾天下,到最後還不是成爲本座的腳下亡魂?哈哈哈哈!”魔塞狄斯猖狂的大笑起來,那頭灰色的長髮,那兩顆尖銳的獠牙都在他的大笑中而猙獰了姿態,邊的兇狠和陰森。
君帝天在這一刻,全身的怒氣竟然奇蹟般的都沒有了,平靜的仿若是一個普通人一般,他甚至不再理會魔塞狄斯,他的雙眼血紅褪去,暗金色褪去,變成了原本的色澤琥珀色,乾淨、透明,純粹。
君帝天看着瀟瀟,溫柔的笑道:“瀟瀟怕不怕?”
瀟瀟全身發抖,懸在這麼深不見底的地方不害怕纔是見鬼的!可是怕有什麼用?她又不能解決,所以她強忍住那酸澀的鼻尖,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故作堅強的道:“不怕!真的不怕!”
可是明明不怕,爲什麼卻流淚不止呢?心裡就彷彿被一隻陰狠的手掏了個窟窿,生疼生疼的,看着君帝天這樣屈辱的趴在地上,瀟瀟覺得比殺了她還難受,她想用溫柔的目光包裹住君帝天,可偏偏,她的目光卻不敢觸及君帝天,是她讓君帝天承受如此之大的屈辱,是她還的君帝天受到連累和拖累,也是她讓君帝天有力不能施展阻礙重重……
百里瀟瀟啊,你還能做點什麼呢?除了拖後腿,除了找麻煩,除了愛君帝天,你還能爲他做什麼呢?這樣的你,怎麼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君帝天的身邊,驕傲的對萬世之人宣稱‘我,百里瀟瀟是君帝天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呢?
無法言語的悲傷和疲憊感襲來,那樣濃烈的幾乎撕裂瀟瀟的靈魂,她看見君帝天對着她笑,可那笑容卻讓瀟瀟瘋狂的想要逃避,她的愛人,正在爲了她而承受着從無絕有的屈辱,要她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就這樣僵持着?
“別胡思亂想,他想要將我弄死還不看,瀟瀟不怕就好,那樣,縱然是我真的死了,這輩子,讓我也死在瀟瀟前面一次也算公平!”君帝天自嘲的笑道,那純淨的眼眸裡凝匯了瀟瀟看不懂的哀傷和牽掛:“可是我怎麼能捨得死在瀟瀟前面?我怎麼能讓瀟瀟也體會那種撕毀裂縫的絕望的感覺?”
瀟瀟愣愣的看着君帝天,看着看着,她眼中的迷茫忽然變成了驚愕,然後就是怒火滔天:“你……想起我來了?你想起我來了是不是?你早就記起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瀟瀟瘋了一般的怒吼着,吼着吼着她的眼淚決堤聲音變得尖銳,尖叫道:“是什麼時候?你是在什麼時候想起我來的?爲什麼不認我?爲什麼不認我啊?”
她哭的那麼淒厲,這麼久以來壓抑的委屈和期待,一個變濃,一個成深,久久不得宣泄,痛苦而絕望的掙扎在無助的邊緣,一次又一次的那麼卑微的祈求着君帝天的憐愛和記憶,卻終於是抵抗不過命運,讓他們再一次的陰差陽錯,背叛、分開、傷害,似乎成爲了他們之間的魔咒,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他們逃不開,他們躲不掉,他們這麼卑微和脆弱的愛情裡,現如今除了剩下的她那一點點僅有的愛情以外還有什麼?
她想,若是君帝天早一點告訴自己,最起碼只要不是在這種驚險萬分的情況下告訴自己,自己一定會欣喜若狂吧?但是此刻,瀟瀟不,沒有任何心情,因爲那種窒息的感覺讓瀟瀟簡直崩潰,又是錯過,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在部隊的時間裡發生令人惋惜的事情,她痛苦的掙扎,卻掙扎不過命運的捉弄。
君帝天慌亂的解釋道:“不是不認你,我是在你走的那天想起來的,瀟瀟你相信我,我真的……’
“夠了!”瀟瀟打斷君帝天的話狠狠的看着君帝天,絕望的哭道:“你明明想起來我,卻又要讓我離開,君帝天你在想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只要你說你記起我了,我就一定會留下來麼?你卻眼睜睜的看着我走,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認爲你心裡面……是希望我離開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啊!寶寶你怎麼了?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那樣想,我、我以爲你……”君帝天緊張的抓緊瀟瀟的手臂,試圖解釋什麼,可是他發現他詞窮了,因爲他找不到任何可理由來解釋。
難道要告訴瀟瀟,他是故意利用慕容凝脂來氣走瀟瀟的麼?還是要他說他那個時候已經‘證實’了瀟瀟就是他的親妹妹?這該死的說法會不會讓瀟瀟絕望?如果瀟瀟問他你既然已經證實了爲什麼又要來找我那他要怎麼回答?難道要告訴瀟瀟他現在又懷疑那個什麼兄妹的事情是假的麼?
君帝天徹底的慌了,他以爲,這個時候告訴瀟瀟所有事情,瀟瀟一定會開心的,他以爲就算魔塞狄斯也是不能傷害他們的,他以爲他們就算就這樣抱着去死,也是一種解脫!忘記一切俗世的紛擾和糾葛,忘記一切他和瀟瀟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真假兄妹都可以不用計較和追殺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亂了,瀟瀟的反應完全將君帝天打擊到了。
瀟瀟眼睛通紅通紅的,閃爍着兇狠的光芒,似乎痛恨極了君帝天,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了,你也不是我的君帝天,我的君帝天死了,他被你殺死了!”
君帝天瞳孔緊縮,滿臉蒼白,焦急的吼道:“寶寶我在這,你怎麼了?你生氣是不是?你在怨我麼?”
“是!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不要和你一起!”瀟瀟忽然像一個瘋子一般的晃動起來,不停的用另一隻手去拍打君帝天抓着她的大手,似乎是要從君帝天的手中掙脫一般。
她難道忘記了她現在正在懸崖壁上麼?君帝天放手,她必死無疑!
“瀟瀟!你該死的在幹什麼?不要亂動!”君帝天氣急敗壞的怒吼,又驚慌失措的抓緊她,連忙哄道:“寶寶乖,是我錯了,你別亂動了啊,很危險的!”
可是瀟瀟就是聽不懂一般的還在掙扎,君帝天急得那張臉終於變換,他將另一隻手從地面上拿出來去抓瀟瀟,可是卻被魔塞狄斯一腳踩在了地上,狠狠的碾轉。
“還真是好戲連臺啊,本座還沒有做什麼呢,你們這一對相愛的人就先自亂陣腳了?看樣子你這位愛你的小妻子也不是很愛你啊。”魔塞狄斯幸災樂禍的殲笑道。
君帝天一愣,旋即面色大變,他試探性的叫瀟瀟一句:“寶寶,你會不會殺了我?”
“會!我恨死你了!”瀟瀟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君帝天卻是面色猙獰的怒吼道:“魔塞狄斯你祖母的!你竟然對瀟瀟用攝(禁)魂術!本王決不會放過你!”
“啊哈!這樣你也能猜出來呀!本座的攝/魂術怎麼樣呢?讓君帝天和他的愛妃反目成仇,這是不是一件樂事?”魔塞狄斯毫不否認自己對瀟瀟用的手段。
就在剛剛將瀟瀟扔出去的瞬間,魔塞狄斯就在瀟瀟的心口上印上了他的靈魂印記,不深,卻能夠輕易的控制瀟瀟,這個可比葛雲兒的那個控制人心魂的藥物強上百倍了,也足以見到魔塞狄斯的強大和心機。
狼族,這個神秘的種族,在這一刻,將她那不爲人知的一面展露在了君帝天的眼中。
君帝天焦急萬分,偏偏脊椎骨被魔塞狄斯給踩碎了,一隻手還被踩在魔塞狄斯的腳下,他又要抓着瀟瀟,根本那就動彈不得,完全被限制住了。君帝天暗恨,可是有沒有辦法,只是很焦急瀟瀟,她從來不知道這種攝/魂術憑着他的血液能不能破除,所以他也不知道瀟瀟會不會好。
“君帝天,本座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當粗痛痛快快的將那不死之血交給本座不就好了?看看現在,你還不死被本座踩在了腳底下,本座偏偏要讓你不得好死,幹羞辱打擊本座的人,誰也別想好過!”魔塞狄斯陰惻惻的笑道。
君帝天卻無暇顧及他了,緊緊的抓着不停的扭/動的瀟瀟,眼中漸漸的開始凝重哀傷,怒吼着道:“百里瀟瀟!你給我醒過來!看看我,瀟瀟看看我,我是君帝天,你怎麼能恨君帝天,你爲了君帝天連死都做過,你那麼堅強,你的意志呢?你對抗我的意志呢?怎麼會被魔塞狄斯給吞噬呢?你真的要殺了我麼?你真的要殺了你最愛的君帝天麼?”
瀟瀟停止了掙扎,那雙血色的眼眸裡漸漸的有了一絲絲的清明,仿若一個牽線娃娃一般的看着君帝天,空洞的大眼睛裡流淌過一絲哀傷,呢喃道:“瀟瀟是……君帝天?”
“是,瀟瀟的君帝天!我是瀟瀟的君帝天,瀟瀟是君帝天的寶寶,瀟瀟忘記了麼?瀟瀟要殺死君帝天麼?瀟瀟醒過來好不好?”君帝天哀求着,如此卑微。
魔塞狄斯譏諷的怒笑道:“堂堂一代攝政王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變得如此的渺小,你還真是可笑之極!愛情?本王就不信愛情能夠戰勝本座!”
幾乎就在魔塞狄斯的話音剛落,瀟瀟忽然驚呼一聲焦急地說道:“是啊,瀟瀟是君帝天的寶寶,君帝天是瀟瀟的男人!可是君帝天不要寶寶了,怎麼辦呀,寶寶好難過,他不要我了,他要別的女人……”
“沒有不要你,今生今世都只要你一個!百里瀟瀟,君帝天就只要你!就算讓我揹負那邪惡的罪孽和孽債,我也在所不惜,你聽的見麼?醒過來吧,君帝天想寶寶了,想的心都好疼,寶寶捨得君帝天心疼麼?”小心翼翼的誘哄着,他用他此生最最纖細的情感和溫柔引/誘着年輕的愛人回到身邊。
“捨不得呀,瀟瀟捨不得君帝天難過,可是他忘記我了,我從狼窩裡逃出來去找他,他卻要娶別的女人,瀟瀟也好心疼,可是君帝天就捨得讓我心疼,我不想理他了,我想要離開。”瀟瀟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不哭不鬧卻又那萬般委屈纏繞在心房之間,讓人聽着她那憂傷的腔調都感覺心肺酸苦。
君帝天眼睛生疼,焦急的溫柔的安撫道:“瀟瀟怎麼知道君帝天不心疼瀟瀟呢?君帝天回來了,瀟瀟是不是也該回來呢?瀟瀟和君帝天還要在一起呢,瀟瀟和君帝天還要一起建造水晶花瓶,一起搭鞦韆,一起種下梧桐樹,一起陪着瀟瀟和君帝天的孩子長大……”
瀟瀟蒼白的小臉上忽然一下生動了起來,眼光從空洞到靈動,緩緩的閉上雙眼,呢喃出聲:“可是君帝天……愛瀟瀟麼?”
君帝天猛地愣住!曾經,一度他以爲來不及說我愛你已經成爲了他們之間永遠的遺憾,但此刻,當機會再一次擺在君帝天面前的時候,君帝天卻是如此的抗拒和痛苦,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間升騰起來,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短暫的猶豫和遲疑讓閉着眼睛的瀟瀟面色蒼白了下來,只聽瀟瀟幽幽的嗓音裡似乎夾雜了無盡的悲傷:“忘記了瀟瀟的君帝天不愛瀟瀟,那麼,記起了瀟瀟的君帝天……依然不愛瀟瀟麼?如此,瀟瀟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是的!百里瀟瀟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君帝天的愛你感覺不到麼?你看不見麼?”不知道爲什麼君帝天此刻就是不想說那幾個字,那種巨大的恐懼感讓君帝天非常的抗拒。
“愛不愛我?”她執着地問,眼淚卻已經沾溼了睫毛。
山崖上的風吹過兩個人,風吹亂了他們的髮絲,她搖曳在風中的髮絲凌亂了她蒼白的容顏,傷心的愛情容易破碎,在風中風化了她執着的等待。
君帝天心口就仿若被毒蛇蠶食一般,痛徹心扉,他苦澀的開口掙扎的開口痛苦的開口,可堅定的聲音卻被風生吹散:“愛,即使滄海桑田,也此情不斷!”
“君帝天愛百里瀟瀟,第一眼,百里瀟瀟就在君帝天的眼裡紮根,永不磨滅!”
瀟瀟慢慢張開雙眼,眼中那一汪淚水啪地成串*,眼中卻已經是清明一片,在魔塞狄斯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幸福淺笑,癡情呢喃:“就爲你一句滄海桑田,此情不斷,瀟瀟在爲你死一次,也心甘情願!”
那剎那瞬間,她的話,奠定成了他眼中深刻的痛,心中永恆的傷,此生唯一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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