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帝天的手杖和步伐沉重到沒一下仿若都能擊打的人心靈顫抖。
瀟瀟終於是忍不住的邁出了一步,不管這個男人爲什麼三年廖無音訊讓她孤獨絕望,不管這個男人爲什麼明明回來了卻對她躲避逃避,也不管這個男人到底有着怎樣的經歷遭遇,但是在這一刻,瀟瀟不怨了。
明明就是相愛到靈魂都幾乎可以融合的兩個人,哪來的那麼多那麼濃烈的恨呢?若不是分開太久思念成殤,她又何須忍受靈魂的孤獨默默守候,可守候到最後終於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
百里瀟瀟啊,你有多傻呢?明明這麼這麼的愛這個男人,又何必因爲他的一絲絲不勇敢而斤斤計較呢?愛他,就走出這一步,奔向他!
“別動!讓我走向你,這是我欠你的!”嘶啞的嗓音彷彿是上鏽的鈍據,在哪難拉的的木頭上來來回回的割鋸,刺耳的嗓音裡偶爾還帶着尖銳的嘶啞與陰森的頓挫,聽的人連汗毛都會豎立!
這是君帝天三年來的、見到瀟瀟後的第一次張口,聲音卻仿若鬼哭狼嚎!
瀟瀟的身體猛地狠狠的僵住!面具下的雙眼泛着心疼,心疼在驚恐中擴散,在慌亂中凝聚,蜿蜒成她千般縱容的溫柔,乖巧聽話的等待:“好,讓你走向我,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候!”
本來君帝天的突然出現就是一個令人費解的謎,極少數的人能夠猜出個一二,比如君衍生,比如慕容霸天,但是他們都不敢相信,死去的,也可以說是消失三年的君帝天竟然就這樣突然出現,從天而降!
但直到這一刻,當瀟瀟那滿含複雜情緒和堅定的語氣說‘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候’的剎那間,君衍生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張臉迅速的扭曲着,滿目驚駭,繼而是數不盡的狂喜與激動。
與慕容霸天對視一眼,他們清晰的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激動與不可思議!又對君帝天死亡、消失了三年再度出現的驚喜,也有對瀟瀟怎麼會在那一瞬間就認定了這人就是君帝天的驚奇,但是想到瀟瀟突然的要比武招親的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幾乎電光火花般的明白了。
忘情丹不會失效,那麼只可能是瀟瀟沒有吃下忘情丹!連給超級強者在這一刻都不得不承認彼此心中的那種震撼,什麼理由能讓爲了君帝天幾次三番不顧生死的瀟瀟放棄了死亡,安定的活下來?不外乎是爲了讓他們不要擔心,爲了撫養兩個孩子長大,爲了給君帝天留下傳承的血脈!
所以,她用假藥欺騙了他們,卻獨自隱藏起自己的所有傷心和絕望,默默的忍受了三年一千多個沒有君帝天的日月!可是卻依然能夠對他們笑的那樣的美好和純真!
一時間,想通了這一切的人無不心生巨大的悲涼和酸澀!這個女人,看似嬌小柔弱,卻爲了那所謂的責任和愛情放棄了太多,人人羨慕她身份尊貴,卻不知道她尊貴的背後有多少的眼淚和辛酸,孤獨與絕望時別人看不到的。
這樣堅強,這樣倔犟,這樣剛柔並濟的慧黠女子,哪個人能不愛?能捨得傷害!
君睿幾乎是瞬間僵硬住的,看着那從天而降的君帝天,一股悲涼遠勝於震撼,他就那樣呆呆的佇立在木樁之上,呆滯了目光空洞了靈魂,可是他的心和思緒卻格外的清醒。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三年,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的陪伴和守護終究是抵不過他的一個目光和一聲低語。
心,若能如那紙片,君睿情願親手將心撕裂,哪怕一片片再也無法拼湊癒合,他也不要這樣將心徹底的給予又被徹底的揉碎。他多年來苦苦追尋的女子,明明是他先遇見的,爲何到最後卻也是他一再的錯過和失去?
看見瀟瀟戴那張面具的時候他還恍惚的很,直到君帝天帶着同樣的面具出現,多年沉浮的記憶終於開啓,君睿猛然纔想起來,原來是他們,多年前,那個在桃花樹下帶着同樣面具偶然相遇,戲虐一吻的人!
原來在曾經的曾經,他就失去了競爭的資格了麼?
一步步,沒有深淺,他就像一個被蠶食了靈魂的殭屍,雙腿不能彎曲,僵硬着走來,終於是一步又一步緩慢地走來,走到了瀟瀟的面前,可是此刻,君帝天已經是氣喘噓噓,冰冷的身體竟然因爲這幾步道路而汗流浹背。
三年,無論是在夢裡還是現實中,他們三年來第一次如此的靠近彼此,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氣息和心跳,實實在在的就是感覺到彼此的存在,這麼的真切和生動。
闊別已久,曾經是生離死別的戀人,如今就這樣近在咫尺,沒有痛哭流涕的抱怨和訴情,沒有情緒激憤的埋怨質問,更沒有那衝動和思念擴散的深吻與擁抱,他們只是那樣看着彼此,彷彿只是這樣看着就能夠將彼此印刻在靈魂之中,以解思念之渴!
瀟瀟拿出手帕輕輕的卻仔細的爲君帝天擦拭面頰上的汗水,可是君帝天卻飛快的躲避了一下,瀟瀟一驚連忙溫柔的笑着聲音卻已經哆嗦的哽咽的說道:“別動,我幫你擦擦。”
君帝天僵硬着身體不敢亂動,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和他一模一樣的面具。
只聽瀟瀟柔聲中含着感慨與哭腔的說道:“我從未想過,那一年的人會是你。”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若知道,也許我不會那樣衝動的吻了你。
瀟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顫抖的手擦拭他脖子上的汗水時,心疼的幾乎撕裂,他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這樣堅定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冰天雪地的他卻汗流浹背,他到底怎麼了?
生怕君帝天在躲避她的觸碰,瀟瀟猛地一下子抱住君帝天,狠狠的抱住他就彷彿怕他再度消失一般,那一具積壓了太多年的思念終於是破口而出:“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疼了!”
她的擁抱似乎都讓君帝天有着無法承受的負荷,君帝天甚至忍不住嘶嘶的抽氣起來,身體在搖晃,一手狠狠的握住手杖,一手在身側握緊拳頭,似乎想要將瀟瀟推開,可偏偏又捨不得,在糾結。
可瀟瀟這一次是真的不給他在猶豫和逃離的機會了,一把揮開他的手杖,扶住他搖晃的身體,哽咽的怒吼道:“不需要那東西,我在這裡,不管你怎麼了,就算你站不穩了,有我在,我來給你當手杖,只要你別再放開我的手,君帝天,不准你在逃避我!”
她哭着說道:“君帝天,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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