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禛在軍營裡面失憶的時候,青松還是渾然不知的,那個時候,他就是任憑徐誠擺佈的人啊。
那個時候,徐誠如果沒有對周禛下手,那麼,他也就不是徐誠了。
許蘋無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哥哥,這個時候,她除了等消息,就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那個女子匆匆忙忙闖進視線的時候,柳巖峰還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整個人就像是愣住了一樣。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剛纔的人已經不見了。
許蘋看着柳巖峰,突然覺得柳巖峰好像呆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二哥,你在看什麼呢?”許蘋忍不住開口道。
柳巖峰眨眨自己的眼睛,再次看了看,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了。
他搖搖頭,笑了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有,可能是看錯了吧。”他笑了笑。
可是,剛纔的那個姑娘,真的很像一個人,他曾經認識的一個人,一個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
可是,回過神來,他方纔反應過來,可能,那個人並不是事情的關鍵。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周禛被皇上給帶走了。
“好了,妙兒,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會沒事的。”柳巖峰開口安慰道。
許蘋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裡總是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看不到周禛,她沒有辦法放心下來。
大殿之上。
周禛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過去的時候,整個金鑾殿上面,只有四個人,他、徐誠和皇上,還有一個就是服侍皇上左右的四喜公公了。
他看着皇上,沉默了一下,緩緩地跪了下去。
可是,皇帝的臉上看起來卻是沒有那麼平和,好像很憤怒的樣子。
“周禛,你回來也有幾天了,爲什麼遲遲都沒有把兵符交上來?”皇帝狠狠地斥責道!
周禛愣了一下,兵符,兵符不是早就已經回來了嗎?
在他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兵符就已經先送回來了,難道不是嗎?
“兵符?”周禛喃喃道。
皇帝看到周禛一臉茫然的樣子,就更加認定周禛是在和自己打馬虎眼了,“難道兵符不在你手裡嗎?”
“皇上,可是,兵符臣已經讓徐誠副將先帶回來了啊!”周禛一臉茫然地看着皇帝,回答道。
那一天在戰場上面的記憶,一點一滴,發生的每件事情,他都很清楚地記得。
自從體內融化了綠松石以後,他現在的大腦竟然都已經可以做到過目不忘了。
那天在戰場上面,他意識到自己中計的時候,青松也不在自己的身邊,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兵符不能帶在自己身上。
要不然,如果東吳的兵符爲樓蘭所得,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並不相信徐誠,可是,無論怎麼說,徐誠也是自己的副將,他最後糾結了一下,把自己手裡的兵符交給了徐誠。
可是,現在皇上竟然說兵符不見了。
那麼,也就是說,兵符很可能在徐誠手裡……
周禛忍不住看着自己旁邊的徐誠,可是,徐誠卻是一臉坦蕩蕩的樣子。
“周禛,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周禛,朕很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面前的周禛。
他是真的信任周禛,也希望周禛的所作所爲,不要讓自己失望。
他把兵權交給了周禛,就是信任周禛,可是,周禛現在竟然連兵符都交不出來了。
周禛堅持道,“皇上,兵符不在臣手裡,在徐副將手裡。”
可是,聽到周禛這麼說,徐誠卻是冷冷地笑了。
“候爺,你作爲主帥,難道不知道,兵符是不能假手於人嗎?”徐誠反問道。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皇上將兵符交給了主帥,那麼,主帥就是要保證兵符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更何況,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假手於人。
周禛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他是真的被徐誠這個陰險的傢伙給算計了。
他是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其他選擇了,纔會過來自己的身邊。
“候爺,皇上這麼信任你,你還是趕緊把兵符交出來吧。”徐誠看着周禛,好像是很誠摯的勸說。
可是,周禛卻是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戲謔和譏諷,他就是在等着這一天。
即便是樓蘭沒有害死自己,徐誠這裡還留着陰招,在等着自己!
“徐誠,你!”
可是,皇帝卻是失望了,他都已經給了機會了,是周禛還在這裡堅持,說兵符在徐誠手裡。
“周禛,你還有什麼話說?”
皇帝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瞥了一眼周禛,那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失望。
周禛看出來了皇上心裡的想法,可是,卻是無可奈何,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爲自己辯解。
這個時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鐵證如山”,她還能堅持什麼。
“皇上,臣現在……無話可說。”周禛回答道。
皇帝瞪大了眼睛,走到了周禛的面前,恨不得想要看看周禛這腦子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知道周禛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可是,人也是會變的。
他是君王,他是一個國家的主宰者,他沒有辦法長期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周禛。
即便周禛曾經是東吳的戰神,即便周禛曾經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也沒有辦法完全否定,他有一顆謀反的心。
畢竟,周禛太強大,強大到讓所有人畏懼,皇帝就算是信任面前的周禛,也沒有辦法做到什麼事情都聽周禛一個人的。
他嘆了一口氣,反問道。“無話可說?”
周禛杵在那裡,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思考起來,這個時候,他還能怎麼辦。
坐以待斃無疑是這個時候最糟糕的辦法。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說什麼。
看到周禛一再沉默,皇帝終於失去了耐心。
既然他存心要和自己過不去,那麼,就不要怪他這個皇上不留情面了。
“周禛,朕勸你最好不要把朕的耐心消耗完!”
周禛還是沉默,這個時候,他說的再多,只要皇上不相信自己,那都是廢話。
“來人啊,把溧陽候周禛先關押起來,什麼時候找到了兵符,再放人!”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可是,旁邊的四喜公公卻是緊張起來,皇上這個時候把溧陽候帶走了,怕是不太好吧。
畢竟,溧陽候可是皇后和太后娘娘眼裡的寶貝啊!
“皇上,這萬一要是被皇后娘娘或者太后娘娘知道了,到時候兩位娘娘……?”四喜公公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他相信,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皇上應該也是可以理解自己的。
皇帝看着周禛,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麼,誰知道,外面已經來人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到。”
太后看到周禛跪在地上,皇上大發雷霆的模樣,頓時就明白髮生什麼了。
“皇上,這又是怎麼了啊?”太后氣急敗壞地跑到了周禛面前,想要把周禛拉起來。
這樣跪在地上,算什麼事情啊!
可是,周禛只是倔強地跪在那裡,就是不願意起來。
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周禛之所以現在這麼任性,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後宮裡面的這兩個女人給慣出來的。
可是,他作爲兒子,作爲丈夫,還偏偏不能說什麼。
“你讓他自己說清楚。”皇帝一甩龍袍的袖口,氣沖沖地開口道。
“阿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姑婆,姑婆給你做主!”太后也生氣地說道。
反正,她就相信,阿豹是一個好孩子,絕對不可能做什麼罪大惡極的錯事的。
即便是阿豹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皇上也應該多多體諒,多多包容纔是。
畢竟,阿豹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孩子。
徐誠在旁邊幸災樂禍地開口道,“太后,兵符在周禛手裡不見了。”
“閉嘴,什麼時候問你了!”皇后氣沖沖地指着徐誠說道。
現在整個後宮裡面,也不知道那個徐貴妃到底是給皇上施了什麼狐媚的妖術,讓皇上對她言聽計從的。
所以,現在皇后只要一看到徐貴妃就覺得生氣,遇到她的弟弟,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可是,聽到兵符不見了,太后的臉上卻是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了。
“什麼,阿豹,你真的是糊塗,兵符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見了呢?”太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兵符那麼重要的東西,萬一丟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周禛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着徐誠,開口道,“太后娘娘,不是兵符不見了,而是臣識人不清,把兵符交給了不應該的人。”
一時間,所有人臉上都開始變得不自然了,太后和皇后就算是想要爲周禛求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比較合適了。
後宮的鹹福宮裡面住着的就是現在最得盛寵的那位妃子,徐誠的姐姐,徐貴妃,徐安然。
這個時候的她還在前院裡面,悠然自得地給自己的花澆水,看上去,還是一臉閒適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