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翼返回北辰國的途中,在茶城遇見了阿飛,阿飛看着愛慕的人整天借酒澆愁,她知道是爲了什麼,不就是失戀嗎?胡染霜那女人成親,殿下去湊什麼熱鬧啊!
爲什麼愛殿下的人,他卻看不見,不愛他的人,他卻把她放在心上,門外的阿飛暗暗發誓道:那女人讓殿下變得這麼頹廢,她一定要殺了她。
片刻後,她推開門,走進北辰翼的房間,屋內滿是酒味,一間簡單雅緻的屋子,一張八仙桌,桌上一壺酒,桌旁一個人,好寂寥,北辰翼一手拎起一個白玉酒壺,一個勁兒的咕嚕咕嚕的灌酒。
擡眸間,他看見門口的黃衫女子,烏黑的秀髮挽成兩股大大的麻花辮,垂落在雙肩,她面容姣好,他甩了甩頭,望着進來的人,這不是阿飛嗎?
燭光下的人影搖弋生姿,阿飛朝他走了過去,順手搶走他手裡酒壺,關切地說道:
“殿下,您爲了她值得嗎?您現在爲她買醉,她又不知道,一個不懂得珍惜您的人,您幹嘛要爲了她作踐自己。”
“你滾開!”北辰翼再次搶過他的酒壺,喝道,“阿飛,這不是你該管的。”
阿飛一直都愛慕他,他都知道,這兩天他確實心情不好,他愛小霜兒,小霜兒卻願意守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他又不能給她幸福。
“殿下,您都不愛惜自己了,還指望她會愛惜您嗎?殿下,阿飛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每天看着您這樣,阿飛心裡難受,她不愛您,是她的損失,殿下,您何苦呢!”
阿飛雙眼含淚,甚至委屈,她愛他,他卻一直把她當屬下,這種感覺好痛,她一直默默地守護他,望着他喜歡上別人,心中還不敢有怨言,因爲身份,她的愛只能隱藏在心裡。
“夠了,阿飛!”
北辰翼再次喝道,他的事情他自己清楚,即使她不愛他了,他也要把她放在心裡,將來他帶着千軍萬馬踏破整個祁月的時候,她一定會成爲他的女人,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壯大自己,只有強大了,纔有資格去爭她。
他言罷,又喝了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
二十年的陳釀在他嘴裡好像水一樣,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殿下,你愛她如此深嗎?愛她愛到不愛惜自己,阿飛心中嘆息,悲痛!
見到心愛的人買醉,還是爲了別的女人,她對染霜的恨意再次升級,胡染霜雖然長得美麗,也有才華,可是太自負了,和長孫鈺傑還比較般配,但要配她的殿下,還不合適,殿下應該找個溫柔的女人,至少像她一樣愛殿下的,而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女人。
醉意朦朧間,北辰翼把阿飛看做染霜,他嘴裡呢喃着爲什麼要傷害他,爲什麼不和他一起走。
他踉蹌着站起來,跨步走到阿飛的面前,俊美的臉瞬間變冷,“你爲什麼要傷害我,我哪裡比不上那個傢伙了。”
他見阿飛要離開,他捏住阿飛的手腕,溫柔地喚道:“別走,別離開我。”
殿下酒醉都還記住那個女人,那女人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是誰也替代不了的,哎!爲什麼殿下看不到她呢,她一直默默守護他那麼多年,他卻視而不見。
“小霜兒,爲什麼你不給我機會,爲什麼你要和他成親,你明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你卻和他成親,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不跟我走,我有那麼差嗎?”
阿飛的手腕被他捏得發疼,她甩開他的手,委屈地抽泣道:“殿下,你看清楚了,我是阿飛,殿下,她不愛你,你何必勉強自己呢,殿下,她不值得你愛,不值得啊!”
“不,你就是我的小霜兒,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霜兒,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很有趣,一個人在被關在水牢裡,還能笑得出來,當長孫鈺傑那個傢伙用鞭子抽打你的時候,你的眼神那麼堅定,那麼空洞,我第一次萌發心疼一個女人的想法,後來,你才華初現,我一點一點被你征服了,我討厭芸公主,我不喜歡她,我向祁皇求親,你說你的丈夫必須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以此爲由拒絕了我,我很傷心。”
“後來,你也沒有嫁給長孫鈺傑,我覺得我還有希望,你們去南方,我也跟去,可我還是晚了一步,你愛上了那傢伙。”
北辰翼一直把阿飛當做染霜,他對阿飛說了很多心理話。
阿飛好嫉妒,殿下真的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好幸運,爲什麼這麼好的殿下她不珍惜,傑王有的,殿下也有啊!
說着,說着北辰翼昏倒在桌子上,他喝醉了!
門簾子被掀開,阿虎走了進來,他聽見阿飛碎碎念。
“殿下,您看清楚了,我是阿飛,不是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爲什麼你對她那麼死心塌地,卻看到愛你的人。”阿飛搖晃着北辰翼,心有不甘地追問。
“阿飛,殿下現在醉了,你別刺激他了。”站在門口的阿虎嘆息道:“我們都知道你對殿下的心思,阿飛,你還是死心吧。”
阿虎不想阿飛受傷,她作爲屬下,本不應該動感情的,他們也是爲了她好。
“阿虎,爲什麼我不可以,你沒看到殿下有多麼難過嗎?他那麼愛胡染霜,胡染霜給過他什麼,你也真是的,跟着殿下也不攔住他,還讓他去參加那女人的婚禮,不是讓他傷心嗎?”
“我勸過殿下,可殿下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啊,阿飛,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的脾氣,他一定認定一件事,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放棄,蘭心公主確實給他打擊不小啊!一路上,我感覺得出來,殿下真的放不下蘭心公主。”
阿虎無奈地嘆息,“感情的事情我幫不了殿下,但其他的,我會盡量幫他,阿飛,你也別死腦筋了,殿下不屬於你,真的。”
“阿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你提醒我,阿虎,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不可能,還深深地陷進去了。”現在變成阿飛傷心難過了,她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別喝酒了,大晚上家的,殿下現在睡着了,我們趕緊扶他上牀休息吧!”阿虎勸慰道,“阿飛,會好起來的,人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愛上殿下不足爲奇,只是有些感情註定沒有結果,你也彆強求了。”
燭光下,阿虎和阿飛把北辰翼扶上牀,阿虎讓阿飛打溫水過來給北辰翼擦擦臉。
日次清晨,月城皇宮,長孫鴻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把染霜的事情告訴長孫鴻,她希望長孫鴻以父親的名義管管長孫鈺傑和染霜,這樣下去可不行。
長孫鴻面色微沉,他也不滿意,胡染霜是越來越過分了,竟然煽動他的兒子不聽話。
傑兒是未來的國君,豈會圍繞胡染霜一個人打轉,看來他給她兩年的時間太多了,府裡沒有一個能夠和她抗衡的女人,還真的不行。
即使胡染霜是輔佐帝王的星座又如何,他還是現任帝王呢!
皇上應該也對胡染霜產生不好的感覺了,太后暗喜,胡染霜,哀家不相信你能一直走運。
太后含笑道:“皇兒,哀家是希望她能夠識時務,傑兒是我們的希望,而且他那麼聽您的話,您跟他談談,他會答應娶其他女人的,胡染霜再厲害,也不能太嬌慣了,她還得聽我們的,祁月的祖宗制度不能改變,她作爲皇室王妃,性子卻像江湖人士一樣,那可不行的,我們的傑兒是祁月的希望,豈能讓她給教壞了!”
“母后,兒臣明白!”長孫鴻頷首道。
“母后,其實之前兒臣一直縱容她,也是因爲她有些作用,從她治理水患開始,我們祁月就一直順風順雨,林之孝被除,莊氏一族陰謀初現,都是她的功勞,還有修建皇家養老院和孤兒院的事情,也得到百姓的推崇,百姓們都很愛戴她,同時也愛戴我們皇室。”
長孫鴻不想和染霜翻臉的原因很多,反正他覺得染霜是有用的人,她必須屬於他們祁月,如果他們和她鬧翻,有的是人想要巴結她,那個年輕氣盛的北辰太子可是虎視眈眈地盯着胡染霜呢!
還有冥河宮,冥河宮的下落他們還不知道,如果真的鬧翻,他們也未必能夠佔到便宜。
“皇兒,胡染霜也太不識擡舉了,都是你太寵她了,她才肆無忌憚,如果任由她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學她的親生父親。”皇上在猶豫,他一定不想翻臉,太后心裡失落,她嚴肅說道,“皇兒,胡染霜的脾氣太倔強了,她不太適合傑兒,真的,母后希望讓傑兒重新娶個側妃,也好和她鬥鬥,要不然她會更加囂張的。”
長孫鴻暗想:染霜的親生父親自然指林之孝,林之孝可是亂賊頭子,至於胡染霜,她不想當官,也不想留在他們長孫家,應該不至於造反的。
長孫鴻覺得不可能吧,她沒那個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