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遠的激動東方寧心看在眼裡,而這也讓東方寧心明白,事情遠比她想像的要麻煩。
“李漠遠,冷靜一點,然後告訴我天曆到底怎麼了,而墨家又怎麼了。”
此時的東方寧心已經收起了白天的憤怒,因爲她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憤怒於事無補,現在最爲重要就是墨家人安全不安全。
與李漠遠的興奮激動相比,東方寧心冷靜的像一塊冰,一度讓人懷疑東方寧心眼中還有墨家嗎?
李漠遠聽到東方寧心冰冷的聲音就有這樣的感覺。
上一次相見東方寧心狼狽卻自信的來找他幫忙。這一次按理東方寧心應該依舊是狼狽與焦心纔是,可是李漠遠卻只看到了從容。
想到這裡,李漠遠終於明白他爲什麼會在看到東方寧心來時這麼高興,因爲潛意思他就認爲東方寧心是可以依靠的,難題交到她的手上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李漠遠平靜了下了心情,他也跟着坐了下來。
“墨言,茗煙回來了,而且這一次她回來,還帶來了一批高手,這些高手的武功很高,天曆無一人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極爲厲害,天曆只一個月就落入了李茗煙的手上。”
李漠遠着急的說着天曆的近況,而他們明面上的敵人是李茗煙。
李茗煙?東方寧心點了點頭,與雪天傲交換了一個意見,黑暗中李漠遠看不見……
兩人點頭,萬分確定這背後絕對不只是李茗煙一個人這麼簡單的。
李茗煙能回來到天曆,天耀的皇上功不可沒,可是天耀的皇上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他連天耀都不搞定,還妄想把手伸到天曆來,那麼李茗煙到底是誰的槍?
щшш¸тtκan¸C ○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互相搖了搖頭,他們不明白天曆有什麼,或者墨家有什麼讓人出手的?
也許李茗煙與雪天默是引狼入室了,天曆與其說落在李茗煙的手上,不如說落在李茗煙身後的人手上。
“天曆皇上、太子和李漠北呢?”東方寧心問向李漠遠,這三人如果活着的話,那麼天曆也許還有救,不然光憑一個李漠遠,怕是難了。
李漠遠當個閒散王爺還行,當政?恐怕不是那個料,如果李漠遠真的有那個才能的話,那麼李茗煙也不會只將他圈禁在這裡。
“皇上和太子困在皇宮暫時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漠北,李茗煙用墨家人爲要挾,要李漠北去血海捕水怪,期限是一個月。
一個月內,李漠北活着捉到水怪,那麼李茗煙放過墨家了,不然就將墨家人賣入青樓。”
最後一句,李漠遠說的相當小聲,可是再小聲東方寧心也聽得到。
李漠北?李茗煙居然用墨家人來威脅李漠北,這是要說李茗煙聰明還是說她愚蠢呢?而李漠北卻是受了李茗煙的要挾,一瞬間東方寧心感覺心很亂,李漠北是不是瘋了。
血海,那個號稱水怪的天下,那是一片腥臭的海域,那片海域是一個奇怪的黑色地帶,那片海域之中生長的不是魚,而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水底生物。
如同人一般大小的海魚、如同一院落般大小的八爪魚、還有可以站立的行走的一些水底生物,而這些奇怪的海底生物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殘暴。
那些水底生物不知怎麼回事,天生就兇殘之極,他們互相撕殺已至於讓好好的一片藍天碧水,硬是變成腥紅的血海。
血海,是天曆與天耀的禁地,也是天曆與天耀都不要的地盤,處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地帶。
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人去過,東方寧心也只在書上看過關於血海的介紹。
李漠北去了血海?多久了?擔心?也許吧,東方寧心更多的是虧欠,李漠北是爲了墨家人才去血海的,至少表面上是這個理由。
“李漠遠,離一個月之期還有多久?”不會就是三天吧?如果三天的話,那麼李漠北凶多吉少了。
“二十天,離一個月之期還有二十天。”李漠遠焦急的說着,二十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
所以,東方寧心來的很及時,一切都可以挽回。
“二十天嗎?李漠遠,你們太信任李茗煙了。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是三天後,三天後墨家的人將在綺情樓拍賣,不分男女全部入娼門。”東方寧心盡乎咬牙說出來。
而這也說明李茗煙不僅僅是用墨家人來威脅李漠北,墨家定還有什麼是李茗煙想要的,而墨家人誓死不給……
“三天後,怎麼可能?茗煙她怎麼能如此不守信,這下怎麼辦?墨家人怎麼辦?”李漠遠一聽三天後,整個人都慌了,他把一切可能都寄託在李漠北從血海回來……
既然李漠遠心裡知道李漠北要從血海回來很難,可依舊期待着,而現在一聽李漠北似乎趕不及了,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墨家人一定不能有事,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李漠北不在,他要權沒權、要兵沒兵,甚至自由都沒有……
東方寧心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李漠遠他不適合鑽權謀勢,他太……
算了,天曆的事情她不過問了,她只要確保墨家無事便行了。
“李漠遠,我的家人他們被關押在哪裡,你知道嗎?”東方寧心很平靜的問着,她已經不奢望李漠遠可以幫忙了,與其將希望寄託在李漠遠客身上,她寧可相信雪天傲的舊部下。
李漠遠一回神也發現了,他的沒用……心情略有幾分低落,他也不想如此,可是他本就是個閒散王爺。他不像李漠北一樣手握大權,他從小就沒有接受權謀的教育,因爲他的父王認爲這樣纔可以保他一命,保他榮華……
“墨言,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裡。”李漠遠低頭,他是李氏一族待遇最好的,只是被圈禁在自己的府邸,其他的自由都有,很多原因就是因爲他在任何人眼中都沒有危險。
東方寧心點了點頭,對於李漠遠她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李漠遠還是讓她太失望了。
李漠遠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李茗煙帶着一羣高手,強勢迴歸天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太有益的東西,這真是……
雪天傲看到東方寧心眼中的失望與疲累,知道她這一天爲了墨家的事情近乎操碎了心,便接過話對着李漠遠道:
“南院大王,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們,其他的我們會處理。”
雪天傲冰冷看着李漠遠,這眼神讓李漠遠沒有拒絕的餘地。
而此時李漠遠才發現和東方寧心一起的居然是雪天傲,黑夜中他看不真切,只記得這聲音很熟悉,試探性的叫了一句:“雪親王?”
“是……”雪天傲冰冷的應着,雖然這個稱呼有點陌生了。
“你,這是天耀的陰謀?”李漠遠指着東方寧心與雪天傲。
東方寧心沒有言語,她已準備走了,李氏內部的事情她暫時無心管,先救下墨家的人才是王道。
雪天傲亦是起身,冷冷靜看了一眼李漠遠,薄薄的脣只吐出兩個字:“愚蠢。”
“你……”李漠遠一聽,氣的猛得站了起來,顯示踢倒了凳子,好在一旁的小神龍眼疾手快的穩定了下來,不然真真就麻煩了。
東方寧心聽到李漠遠的話,好不容易壓下的失望再起,厲聲對李漠遠道:
“李漠遠,用腦子想想,要是天耀的陰謀,我來這裡找你幹嗎?”
進一步上前,雙眼明亮的看着李漠遠,眼帶警告:
“李漠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來過,我不想殺你滅口,你明白嗎?”
“殺我滅口?墨言,我以爲我們是朋友。”李漠遠一聽,整個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東方寧心,他不相信從東方寧心的嘴裡說出這般無情的話。
東方寧心也不想,可是李漠遠實在是讓人生氣,她能理解李漠遠面對突然變化的局勢措手不及,面對自己的圈禁很憤怒,可是越是這樣的情況下,越應該冷靜纔是,而李漠遠欠缺這份冷靜。
盛世之中,李漠遠可以博一個***王爺、才氣縱橫的賢名,可是亂世之中李漠遠這樣的人卻是毫無用處……
“李漠遠,我不想如此做所以纔開口提醒你,用腦子想想,如果天耀有這樣的本事,那麼天耀就不會是皇上與親王各佔半壁江山的格局了,李茗煙她借來的力量絕對不屬於天曆或者天耀,不然李漠北不會去血海。要知道天曆七成以上的兵馬都在李漠北的手上。”
東方寧心疲累的解釋着,李漠北去血海爲了墨家是一個原因,但是這裡面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原因,李漠北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男人。也許李漠北有一千個不好,但是東方寧心可以確定李漠北他是一個愛天曆的男人,這一點和她逝去的父親墨子硯很像,他們都愛天曆,愛這片土地上的百姓……
李漠北在天曆風雨飄搖中去血海,怎麼可能只爲了一個墨家,不是每個人都和李漠遠一樣,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啊……”李漠遠聽到東方寧心的話,全身一震,想着天曆發生的種種,還有李茗煙身後那莫名的高手,李漠遠明白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力量,而……
“墨言,對不起,我,我只看到表面的情況。”李漠遠低下頭,他之前還在怪李漠北爲了一個墨家拋下天曆,原來原來是沒辦法不得不得,他果然太天真了。
東方寧心搖了搖頭,“漠遠,你自己保重,外面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用擔心。”
東方寧心淡淡的安慰着,便與雪天傲和小神龍轉身離去……
“墨……”李漠遠站在黑夜中,看着突然離去的東方寧心,心裡一慌伸手想要拉住她,可卻只餘一陣風。
墨言,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大了?李漠遠站在黑夜中定定的看着,剛剛一剎那,他似乎感覺他與墨言是兩個世界的人了,而他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