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挑人最好挑一些沒那麼攻擊性強的,比如……”江時顏下意識說了一句,“閆隊長是絕對不可以的。”
話音一落,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朝着江時顏投去古怪的目光,一個個地坐直了身子等着看好戲。
閆安庭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筆,微微眯起眸子望着江時顏:“我爲什麼不可以?”
江時顏還沒意識到什麼問題:“閆隊長的長相和外型條件都很優秀,要是去動物園當臨時員工,第二天就得被人掛上熱搜,到時候會有不少人衝着閆隊長的顏值來動物園,可能會影響動物園的正常營業,而且還容易暴露身份。”
刑警二隊的人都低着頭,誰也沒有說話,耳朵一個比一個豎得高。
“既然小顏姑娘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閆安庭笑了笑,“散會後我會和宋局申請,請其他的同事加入動物園。”
江時顏點點頭,的確,他們一組的成員都不適合,既然殺人犯已經在各個單位踩過點了,說不定對會見過其中一兩個呢,找些生面孔會更好。
會議結束後,吃瓜羣衆們無不露出幾分惋惜的表情,現在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閆隊對小顏姑娘別有用心,唯獨當事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等到江時顏去找包法醫的時候,他們幾個仗着和閆安庭關係好,紛紛出主意:“閆隊,你真的不出手麼?”
“我可聽說了小顏姑娘很受歡迎的,你要是再不出手,到時候可就被別人追走咯!”
閆安庭挑眉:“你們很閒嗎?”
“這不是都散會了嗎?”雷子笑嘻嘻地說。
“散會了不是下班了,閒得無聊,就把近三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的檔案都調出來進行分析!”閆安庭沉聲道。
話音一落,雷子最先一個叫出聲:“我突然想起來老包頭叫我!”
說完就溜了。
衆人面面相覷,然後下一秒瞬間就消失在了會議室門口,只留下一個霍一飛,傻傻地站在閆安庭身後,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原來閆安庭對江時顏有意思啊!
“師父,你喜歡小顏姑娘啊?”霍一飛震驚地問。
閆安庭看了一眼霍一飛。
然後不經意地撞上了折返回來拿手機的江時顏,而且還好巧不巧地聽見了霍一飛的那句話……
“我、我手機忘記拿了。”江時顏佯裝鎮定,指了指會議室,然後低下頭朝着會議室跑過去。
霍一飛這個愣頭青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而且看樣子他師父似乎還沒有和小顏姑娘告白的,結果他這張破嘴就這麼說了出來……
他感覺藥丸!
“師父,我、我去……”霍一飛結巴地開了口。
閆安庭只是瞥了他一眼。
霍一飛閉上嘴。
那些躲在角落裡的同事恨不得把這個傻小子給拖走,最後推攘着讓朱朱喊了一聲:“一飛,過來幫忙!”
等江時顏拿到手機後,剛出門就撞上了進來的閆安庭,嚇得江時顏一個激靈連連後退了兩步。
閆安庭看着像受了驚的倉鼠一樣的江時顏,勾了勾脣角,主動轉移了話題:“昨天一飛帶回來的線索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江時顏搖搖頭。
閆安庭走過去,點開了監控錄像。
半晌,她有些茫然:“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因爲他們在監控裡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那個已經被發現屍體的男人。
法醫的屍檢結果十分確定屍體死亡時間超過24小時,可如今他卻在已知的“死亡時間”段中再次出現在了監控視頻當中。
“然後我們經過對屍體DNA的分析發現一件事情……”閆安庭拿出了兩張照片,照片裡的人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死者有一個遠房親戚,這個人大學沒讀完就在網上認識了家裡開養殖場的女友,和女友結婚後輟學回到了對方老家,但是後來因爲矛盾殺害了妻子一家七口。”
江時顏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一家七口,應該有他的孩子吧?”
“小孩不是他的。”
江時顏:“……”
“死者叫林康,一名輕微智障人士,從小就和母親生活在村子裡,兇手林大兵無意中撞見了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林康,打聽之後發現是一門遠房親戚,於是就想辦法偷用了死者的身份證,冒充死者身份去外地打工……”
林大兵和一些工友偷渡到去打了幾年的黑工,賺了些錢整容回國後,在網上認識了女網友,期間給對方轉了不少錢,最後以結婚的目的被騙過去之後賣進了賭場受了不少折磨,丟了一顆腎才勉強撿回來一條命。
重新回到村子的林大兵就這麼和林康母子生活在一起,或許也因爲幾次被女人欺騙的經歷,他開始穿女裝假扮成女人去騙那些和他一樣傻的男人,在網絡上騙男人的錢,在現實生活裡卻哄騙那些單身女性一起見面旅遊,然後趁機將她們迷暈塞進行李箱裡帶回家。
聽完閆安庭的話,江時顏久久回不過神來。
閆安庭又拿出了一些照片和聊天記錄,“如今飼養寵物的羣體越來越多,因此通過這個話題切入更容易引起共鳴。目前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林大兵應該還會再次作案,而且初步懷疑,他對你很感興趣。”
“……”
江時顏扯了扯嘴角,完全笑不出來,這可不算什麼好消息!
“你如今在網絡上小有名氣,年紀輕輕開了一家動物園,還被網友宣傳是御獸宗宗主,能夠馴服百獸,我們認爲他挑釁警方也是爲了試探你的能力。”
江時顏:“……”
“那林康爲什麼會死?”
“林康的死是個意外,喝了酒摔進了水溝裡,面朝下憋死的。當時的林大兵應該已經出去好幾天了,而林康的母親從牀上下來摔死後,那院子裡的獒犬也就沒人再投餵食物了。”
“那我監控錄像裡拍到的那個把行李箱塞進角落裡的人?”
“還在調查當中,視頻是夜晚拍攝的,比較模糊,不排除是本人的可能。”
“耳朵呢?”
“是第一名受害者的,DNA已經比對過了。”
“……”
江時顏沉默許久後,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昨天小霍警官撿到的那個鑰匙,是什麼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