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顏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塊花花綠綠的布,給八哥鳥縫了一條褲衩穿上。
醜是醜了點,總比光屁股強。
然而也是因爲這條花褲衩,沒等江時顏給它想好新名字,“花褲衩”的大名就傳遍了整個基地的動物圈。
哪怕是路過的麻雀都知道訓練基地多了一隻喜歡穿花褲衩的八哥鳥,甚至越傳越遠,越傳越遠,不少小動物們千里迢迢地跑到基地這兒看一隻穿着花褲衩的八哥鳥。
江時顏決定尊重民意,少數服從多數,把八哥鳥改名叫“花褲衩”!
“太難聽了!”八哥鳥氣急敗壞地抗議道。
江時顏聳了聳肩:“不服氣的話,我把它們都喊來,你們聊聊?”
八哥鳥瞬間就萎靡了,耷拉着腦袋不吱聲了。
基地裡有一隻凶神惡煞的狸花貓,還有幾隻總是笑話它的麻雀,太欺負鳥了!
江時顏戳了戳它的腦袋:“你好好表現,我可以給你換一個顏色的褲衩子。”
“換名字。”
“換褲衩子。”
“換名字。”八哥鳥還試圖和江時顏爭取自己的福利。
“愛換不換。”
“換換換!”
江時顏有意無意地訓練花褲衩學習新的語言文字,如今八哥鳥已經能正常地和人交流幾乎十幾句三四字的話了,就連卓老都驚歎花褲衩的學習能力。
如果不是警方提前看中了,他甚至想厚着老臉要過來。
“小江,我要是養一隻鸚鵡能訓練成花褲衩這樣的嗎?”卓老日復一日地逗弄着花褲衩,終於有一天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八哥鳥的語言天賦是鳥類動物裡最高的,花褲衩又是八哥鳥裡學習能力最強的,我之前帶去實驗室測試過,它的智商相當於八歲小孩。想要再找一隻花褲衩這樣的,恐怕會有點難度。”
其實江時顏早就已經讓他哥幫忙去找了,可惜無一例外通過視頻就能發現遠遠不如花褲衩,即使培養起來也會比較困難。
江時顏只好放棄。
她需要的是能夠像花褲衩一樣成爲眼線幫忙盯梢的鳥兒,而不是普通的家養寵物。
閆安庭來到基地找江時顏的時候,順便將敬業也給帶了過來。
“敬業?”
“它大概是想虎虎它們了,我出門的時候一直衝着我叫,我就順便一起帶來了。”閆安庭將敬業抱給江時顏。
“喵喵喵喵喵~”
[纔不是呢,明明是閆隊長想小顏顏了,他還特意開車去買了城南那家的小蛋糕,說小顏顏最喜歡吃!]
敬業喵喵地叫着,反駁閆安庭的話。
江時顏愣了愣。
幾隻小貓朝着江時顏跑了過來,衝着敬業叫,喊它下來一起玩。
敬業從江時顏懷裡跳了出去,和小夥伴們打打鬧鬧地跑遠了。
閆安庭將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小蛋糕和一些零食點心給拿了出來,還有江時顏喜歡喝的奶茶。
“去法院辦事,正好路過那家糕點店,給你買了些。”
江時顏嘴脣動了動,想說敬業已經告訴她了,但是又覺得敬業可能不懂。
特意爲她買的,應該不至於吧?
江時顏不好意思地接過:“基地這兒只有茶和咖啡,閆大哥,你喝什麼?”
“不用。”
“我帶你轉轉吧。”江時顏衝着遠處正在曬太陽的黑虎喊了一句,“黑虎!”
自從訓練基地開始運作後,江時顏和警犬基地那邊商量了幾天,最後順利的辦理了領養手續,收養了已經退役的黑虎。
一開始江時顏想着如果只是在動物園裡,她不敢保證能夠好好照顧黑虎,然而這偌大的訓練基地對黑虎來說卻是極好的養老聖地,因爲這兒不僅有她,還有黑虎曾經一起並肩戰鬥的訓導員,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喜歡他的人。
除了黑虎,她還領養了三隻沒有通過警犬考覈的警犬後代,一隻德牧,一隻馬犬和一隻史賓格犬。
有警方和國家爲江時顏做擔保,警犬基地不到一天就把領養手續給辦妥了,然後打包給江時顏送了過去。
江時顏領養了它們幾隻,私下還是會進行一些訓練的,不同於警犬的訓練日常,她通過對這幾隻狗狗的擅長領域進行了細緻的分析,讓它們發揮所長。
尤其是黑虎,在退役之後又再次投身於訓練日常中,這對它而言無疑是最開心的事情。
“你幫我把小蛋糕和奶茶送到廚房去,讓賴阿姨幫我放進冰箱裡。”江時顏摸摸它的頭,“待會你再來找我們。”
“汪!”
黑虎吊着袋子一路朝着廚房小跑去。
“黑虎的狀態比以前更好了。”閆安庭望着精神奕奕的黑虎,也替它感到高興。
江時顏和閆安庭慢慢地在基地走着,偶爾能看見一羣花枝鼠咬着尾巴排着隊路過,閆安庭也司空見慣了。
或許在外面看來每一個畫面發到網上去都可能是上熱搜的程度,令無數人震驚,但是在江時顏這兒幾乎卻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你現在就是每天往返動物園和訓練基地?”閆安庭看向她。
江時顏點點頭:“動物園那邊熱度比較高,很多網友都會特意來找我合照什麼的,所以我都是晚上回去,然後每週二閉園的時候和它們待一天,它們體檢的時候我也會回去。”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江時顏重重地點頭,眼睛都亮了不少,“我以前浪費了太多時間,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挺忙的,但是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喜歡和小動物們相處,喜歡訓練它們,看着它們每天一點點地進步,我就覺得特別自豪……”
閆安庭眼裡露出一抹笑容。
“還記得你那前男友嗎?”
“……”江時顏當即呸呸呸了三句,“別提那個晦氣玩意兒,他簡直是我二十幾年人生裡最大的恥辱!”
閆安庭若有所思,提起了對方在監獄裡被打的事情,這也是他在監獄工作的同學告訴他的。
“得罪了人,被人矇頭打了一頓,一隻耳朵失聰了。”
“活該!!!”江時顏聽到這個消息,喜形於色,要不是不合規矩,她甚至想要買鞭炮跑到監獄外面去放着慶祝。
閆安庭笑了笑:“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江時顏下意識問。
“沒什麼。”閆安庭頓了頓,似不經意地問,“有沒有考慮發展新的戀情,交一個新男朋友?”
江時顏猛地剎住了腳步,剛喝到嘴裡的奶茶還來不及嚥下去就嗆到了,控制不住地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