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殺氣朝着蘇晨匯聚着,好似排山倒海般壓向蘇晨,伴隨着那破空而來的劍氣,蘇晨快速的朝着自己背後一摸,臉色不禁一變,那銀月劍和冥王劍卻放在了桌子上。
左手的手腕翻飛,金蠶絲和匕首同時出現在手中,蘇晨張開雙臂跳了起來,猛地朝着身後擋去。
“鐺……”匕首和一支毒箭相碰,直接斬下了那道毒箭。
蘇晨冷冷的盯着前方,但見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已經將那兩把劍背在身後,嘴角微微向上一揚,冷笑道:“多謝你的好劍了……”
“站住!”蘇晨心中更加冷了,原以爲遇到了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女人,沒想到卻被她騙了!雙腳猛地點地而起,蘇晨迅速朝着外面而去。
那男子盯着蘇晨的身影,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是錯覺嗎,爲什麼會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爲什麼蘇軼辰消失了幾個月,赤手門爲什麼會突然消失了?難道,赤手門中有了變化?
看着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快速奔馳着,蘇晨連連點地而起,引得街上的人一陣驚呼。迅速挽起右手上的袖子,袖箭對準那個白色的身影,敢在自己的眼前撒野,不要命了嗎?
“嗖……”
“滋……”
經過蘇晨改良的袖箭,由原來的筆直箭頭變成了螺旋形狀,增加了攻擊力,也提高了攻擊速度。這樣的小角色,也只用袖箭解決問題。
百無虛發,那袖箭直接插進了那女子的胸口。腳尖輕點,將冥王劍和銀月劍取回,蘇晨冷哼一聲,擡頭朝着附近看去,心中卻是一震,那個院子,分明就是她所住的地方,不知道現在,暗塵他們還在這裡嗎?
輕輕落在地面,蘇晨瞧着那蘇府的大門,靜靜的等待着。
“來了,喲,這位公子你找誰?”一個穿着下人衣服的十三歲小毛孩打開大門,卻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子,不禁堆起了笑容。
蘇晨有些失望的看着這個孩子,輕輕問道:“這蘇府原來的主人去了哪裡?”
“原來的主人?”那小孩皺着眉頭,思考着說道:“哦,你說原來的主人啊,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走了,去了什麼地方,然後一直沒回來。我們這些下人也只知道這些了,公子你要找蘇府原來的主人嗎?”那小孩哪裡知道,這蘇晨就是這裡的主人,暗塵一直以僕人的身份居住在這裡,所以這小孩纔沒有想到,蘇晨找的是暗塵。
走了?蘇晨心中一凜,不禁苦聲一笑,也對,自己那個時候身受重傷,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不過,天不亡我,還是讓我活了下來。
口氣柔和了一點,蘇晨淡笑道:“沒事,多謝了。”
“那個公子……”那小孩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總覺得你很熟悉,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特別是這張臉,好像就是掛在府中的一幅畫裡的人,只是,那個人是女的。
“呵呵,不可能的,我不認識你。”蘇晨淡淡的回答道,轉身就要離開。
那個小孩連忙問道:“公子你叫什麼名字,若是我家主人回來了,我就讓他來找你……”
“我叫,蘇軼辰……”
蘇軼辰?那個小孩的臉頰抽搐着,這個不是蘇府主人的名字嗎?只是,想要叫住蘇晨之時,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手中的酒杯兀然捏碎開來,幾個月未見,暗塵變得更加冰冷了,從來沒有笑過,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而現在,他手中的酒杯被他震碎開來,那銀色的眸子變得血紅,而他的身邊,正跪着一個十三歲的小毛孩。
暗塵冷冷的問道:“蘇軼辰?他可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頭上扎着一根紅色的絲帶?而且,他是不是和她很像?”指着那大廳內的畫像,暗塵的臉色陰沉下來。
那畫是花費了他無數心血畫出來的,那畫中的人,自然是蘇晨。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在身,手中捏着白玉扇,身後是無邊的花海,她就像花中的仙子般,讓人心曠神怡。
點了點頭,那個小孩顫聲說道:“今日午時,他,他來到了蘇府,問小的主人去了哪裡……小的當時不知道他就是主人,便說了主人去了很遠的地方……不過,他的背後還背了兩把劍,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混賬!那他去了哪裡,往哪個方向走的?”暗塵只覺得心中隱隱作痛,她終於回來了。在孟國,暗塵已經將京城翻了個遍,但是始終都未找到蘇晨的下落。不過,他始終堅信着,蘇晨會回來的。
幾個月了,他將蘇晨所有的勢力全部轉移到地下,暗中查探他的消息,沒想到,她回來了,卻又這樣走了!
“小的,小的不知……”那小孩全身顫抖着,眼淚早就嘩啦啦的朝着下面掉着,他哪裡會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就請蘇晨進來了。
冷哼一聲,暗塵讓那孩子下去了,隨後猛地站起身來,冷聲道:“天地玄黃出來。”
四道黑色的影子兀然落在地面上,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去擁有無邊的殺氣,淡漠的跪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就是蘇晨手下的殺手,這些年下來,成功的就只有這四個人,兩男兩女。暗塵爲他們取了名字,便是這天地玄黃。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把主人找出來,聽到沒有?”
“是,暗塵公子……”
蘇晨快速的來到科舉考場,繳了報名費後,才被打發了回去。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蘇晨趁着夜間之時,將那冥王劍和銀月劍埋在了考場的地下,因爲放在身邊,實在是太麻煩了。何況,就算武林中人猜破頭,也不會想到這樣好的兩把絕世好劍會藏在這樣的地方。
翌日,蘇晨改換了容貌和衣着,畢竟蘇軼辰的名字已經快速的京城傳開,赤手門的門主再現,讓所有的江湖人士感到不安。
此刻的蘇晨,一身黑色的長衫,帶着一頂書生帽,手中還拿着臨時買的書櫥,裡面放了些毛筆和食物,便排着隊伍,等着進入考場。
看着這一條龍的隊伍,蘇晨真想一腳踢了那爛攤子,丫的,搞得這麼複雜幹什麼,作弊什麼的都是浮雲。氣呼呼的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輪到蘇晨。
“放下,檢查。”考官站在一旁瞪着蘇晨,旁邊的小廝將蘇晨手中的書櫥看了又看。
蘇晨淡淡的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那小廝,隨後又拿了兩錠銀子,塞給那考官,淡笑道:“小生久染風寒,不便搜查身體,還望大人們見諒?”這些動作極其隱秘,所以沒有人發現。
那考官迅速將銀子放了進去,虛咳道:“本官自然知道,既然身體不便就算了,下一個。”
“給你。”那小廝將蘇晨的書櫥遞給她,臉色淡漠的看着下一個人。
成功!蘇晨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踏步走進了這傳說中的考場,正在進入大門之時,只聽到“啪”的一聲,一個穿着青衫的書生猛地栽倒在地面上,紙筆落了一地。
蘇晨的嘴角抽搐着,丫的,不就是考試嗎?用得着帶這麼多毛筆嗎?蹲下身來扶起那書生,蘇晨淡淡的問道:“沒事吧?”
“多謝公子,在下黃玉琪,請問公子……”
“蘇軼。”蘇晨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畢竟蘇軼辰這個名字一出,不知道又會引起多少人恐慌了,當下還是改了兩個字。
黃玉琪連忙拱手說道:“原來是蘇公子……能夠認識蘇公子,是在下的榮幸,在下……”
“在你個頭啊,叫我蘇軼就是了,囉嗦。”不愧是死書生,蘇晨才懶得管這麼多,徑直朝着那考場而去。
古代的考場是臨時搭建的房子,每一個考生所在的考場只有幾平方米的小房間,每個房間都是用牆隔開,也就是說,除了前方,其餘的全部都是封閉狀態,而且腐爛的氣息特別的重,偶爾還能碰到一隻死老鼠。
“蘇公子,真巧啊……”黃玉琪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蘇晨嘴角有些抽搐了,那黃玉琪竟然在自己前面的那個房間,也就是說,只要蘇晨擡頭就能看到他。丫的,好玩嗎,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蘇晨淡笑道:“是啊,真巧。”
“對了,蘇公子……”
“安靜,安靜!”不等黃玉琪說完,一個穿着官服的考官便衝了進來,大聲說道:“考試將在一個時辰後開始,每個考生的考場內都有馬桶,考試期間,不允許出考場,否則一律當作作弊處理!”
蘇晨黑着臉看着一旁的馬桶,丫的,就是一個木桶而已,也就是說,大小便都得在這裡解決!更可惡的是,這個房間連個窗簾都沒有,要她在這裡考試,還外加吃飯和拉屎?靠,這算什麼考場,活生生的監獄啊!忍,蘇晨只能忍了,但是,要她在一個男人眼前解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蘇公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啊?”黃玉琪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文房四寶,疑惑的看着蘇晨。
蘇晨淡笑道:“沒事,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