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 婚禮後臺二樓化妝間
雪白的婚紗披在新娘前高後翹、蛇妖般的身材上,更顯嬌豔。新娘絕美的容顏在鏡子裡顯得更加清秀。
原本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然而,鏡子中,十分不和諧的是,一個帶墨鏡、穿西裝的1.8米高的大漢,拿着一把槍,抵着新娘的頭顱。
而新娘,此時卻若無其事的拿着眉筆輕輕的畫着眉,一點慌張的情緒都沒有。
快結婚了,可不能有一絲半點的不完美。
眉,終於修好了,新娘照照鏡子,是的,非常漂亮。
新娘用餘角看了看拿槍的大漢,又看了看站在門口吸着高檔煙,穿着十分時尚,帶着碩大鑽戒的五十來歲的女人,杜芸。
微笑盪漾在新娘臉上:“媽,今天是我和您兒子大喜的日子,您就給您兒子送這麼大的禮來,合適嗎?”
一抹綠光閃過杜芸的眼睛:“別叫我媽,賤人,我是不會允許你嫁給我兒子的。”
新娘瞟了一眼用槍指着自己頭顱的黑衣魁梧大漢,戲謔道:“大叔,輕點兒,槍都抵着我腦袋了,還跑得了嗎?別那麼認真,沒看見我穿着婚紗嗎,大喜的日子,別把妝弄花了。”
陰笑浮上杜芸的臉頰,杜芸吸了一口煙,然後將菸絲吐在新娘的臉上,淡淡道:“不認真怎麼行呢,殺你那麼多次了,一次也沒有成功,這次機會難得,我要是手下留情怎麼對得起你逃了這麼多次呢?”
新娘笑了,笑得不以爲然、笑得沒心沒肺、笑得好像現在用槍指着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這個新娘叫吳詩鈺,孤兒,小時候在孤兒院待過幾年,後被殺手組織培養。
詩鈺成績優異,所有的殺手中,詩鈺是第一名,不過,是倒數的,俗稱吊車尾。倒數第一也算是第一吧,不是人才還得不到如此殊榮。
所有殺手都成績斐然,只有詩鈺成績爲0,是的,她不想殺人,而絕非不會殺人。在組織裡,詩鈺被稱爲“美神”,不好意思,發音有誤,其實是黴神。
也有二姐之稱。動不動就發呆,思緒瞬間飄到九霄雲外。
你說你一個殺手,正在執行任務,你思緒四處遊蕩,不知所謂,你在找死麼?
所以,跟詩鈺搭檔,任務百分之千的失敗。反正各種失誤層出不窮。不搞到失敗決不罷休。
殺人不行,但經商可是一把一的好手。
組織名下的夜總會、賭場、酒樓被詩鈺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也是詩鈺沒被組織開除嫌棄的唯一利用價值了。
詩鈺的男友叫龍天昊,高大帥氣多金,是鑫昊房地產有限責任公司的太子爺,他父親是CEO,他很愛詩鈺,一直都很寵詩鈺。
可唯一的遺憾是準婆婆杜芸從見詩鈺的那一刻起,就非常的厭惡詩鈺。詩鈺從來沒有得罪過她,也不敢得罪她。
詩鈺就不明白了,她哪點兒就遭人嫌了,非得三番四次的置她於死地?
天昊的條件是好,可詩鈺的條件也不差。
論人才,漂亮妹子一枚,前高後翹。
論錢,打理夜總會、賭場、酒樓數年,賺了不少錢,自己又開了幾家分店,錢是不缺的。
論權勢,因身份特殊,黑白兩道都要給詩鈺幾分薄面。
詩鈺就想不明白了,她第一眼看見詩鈺,怎麼就跟見仇人一樣?目露兇光,殺機四起?
收回思緒,詩鈺嘆了口氣,淡淡道:“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一名殺手,別讓我這麼難堪,好歹我也叫你一聲媽。”
“給你60秒,說最後的遺言吧,我的乖兒媳。”杜芸奸笑着,心情大好。
槍,從詩鈺手臂裡滑出來,落在掌心,笑意浮上詩鈺臉頰。
“你殺我數次,你以爲我沒有任何的防備嗎?雖說我是個吊車尾的,但保命的技術還是有的。”
詩鈺擡腿踢掉了大漢手裡的槍,伸手抓起詩鈺的智囊袋,一個翻身,再來一個旋風腿,看看大門,已被杜芸和殺手死死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就是窗戶。
窗戶是落地窗。詩鈺三步兩步跑到窗戶前,推開。
轉身衝杜芸笑笑:“媽,兒媳走了,別送了,拜拜。”
說完跑了出去。子彈在是身邊呼嘯而過,這裡是二樓,詩鈺跳窗而下。
翻了個身,落地,笑意瀰漫在詩鈺眼底,又一次完美逃脫,好棒!
突然,在詩鈺落地的地方,哐哐哐哐,升起四面鐵欄杆,形成一個鐵牢籠,把詩鈺關在中間。詩鈺心裡咯噔一下,完蛋了。
這杜芸,果然陰啊。
“咯咯咯咯,跑啊,我的乖兒媳,你往哪兒跑呀。”杜芸站在二樓落地窗前。
她肯定事先就算計好了每一步。
哎,就是可惜了詩鈺今天穿的這麼漂亮。
雪白的婚紗,配上細膩粉滑的肌膚,加上右肩的那隻鮮豔美麗的蝴蝶、玫瑰和心形胎記,(因救天昊的時候,右肩中了槍,之後爲了遮醜,特地紋了只蝴蝶、玫瑰,配上胎記,完美。)
脖子上的狼型古玉翠綠而剔透,可惜古玉有絲絲裂痕,裂痕裡是紅色的血絲,彷彿血一樣。
當初買時,賣家還說是花木蘭的福玉,買了後覺得受騙,轉身想退,卻找不到賣家了。
而玉,確實是塊福玉,每次都能幫助詩鈺逢凶化吉,所以詩鈺一直帶着。
詩鈺擡頭看着杜芸:“媽,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媽媽。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我不知道爲什麼,你第一次見我,就想置我於死地。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媽了,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杜芸居高臨下的看着詩鈺,轉身進屋,從二樓走了下來。
風突然颳了起來。新聞裡說,今天有日全食,在臨死之前,看一次日全食也不錯。
杜芸從房裡走了出來,舉着槍對着詩鈺:“看在你臨死之前,這麼想知道的份兒上,老孃就告訴你爲什麼……”
風越來越大了,天突然黑了,日全食開始了,詩鈺胸前的狼型古玉忽然金光一閃。
詩鈺的身上瞬間出現一個光圈,詩鈺感覺自己在往下掉,喂,掉個屁啊,你好歹也讓我聽完爲什麼才掉啊。
啊……詩鈺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