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鈺心都驚了起來,咯血病,那就是肺結核啊,古代是醫不好的,是要死人的。
詩鈺又咳嗽了兩聲,臉上蒼白道:“那本宮現在是否是咯血病?”
賈太醫搖搖頭:“纔剛開始呢,哪那麼容易得?病入膏肓了才得的。什麼病都是一個由淺到深的過程。”
“娘娘您纔剛咳嗽,並不是太嚴重,就是先前身子一直很虛,所以病患很容易入侵,沒關係,微臣來跟您調,調好了就沒事了。”
詩鈺看了看拓跋宏,蹙着眉:“可是蘭貴人恐怕捨不得吧!”
拓跋宏走過來,抱了抱詩鈺:“沒事,這事,朕去做。”
先前給詩鈺診脈的太醫算是盧太醫,也算是老太醫了。一直以爲他經驗豐富,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知是經驗不足,還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反正有兩樣藥被他搞錯了,以至於相生相剋,傷了身子。
對於這樣的事,拓跋宏很生氣,直接將盧太醫丟了慎刑司,進行調查,結果僅僅兩天,盧太醫在牢裡自盡,據說是受不了那裡的酷刑。
因爲盧太醫的死,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賈太醫自從那天給詩鈺診脈後,就又回來幫詩鈺診脈。
治療分四步,藥膳、中藥、鍼灸、泡藥澡,一樣不能少。
然而,有人就是喜歡搞事。比如蘭貴人。
被要走了賈太醫之後,蘭貴人心裡極其不舒服。彷彿覺得自己心裡有根刺,狠狠的紮在了心裡。所以,她就相近辦法去造詩鈺的謠。
華林園
今兒難得馮太后心情好,去華林園賞花,蘭貴人、馮清等一些妃子陪着。高照容也抱着小皇子參與其中。
趁着人多,蘭貴人開口了:“姑母,有件事侄女憋了好久,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跟您嘮叨嘮叨。”
馮清抿嘴笑了笑:“是不是新婚之夜,皇上去了錦繡宮之事?”
蘭貴人對着馮清,給她白了個眼:“說正事呢,妹妹還拿姐姐打趣。皇上雖說晚上去了錦繡宮,可洞房花燭夜是恩寵了本宮的。”
“皇上宅心仁厚,見妙蓮有病在身,可憐她罷了。怎麼這事就被妹妹給扯上了。自家姐妹,何必挖苦。”
馮太后清咳了一聲:“都是一家人,你們三個,就不要勾心鬥角的,讓別人看了笑話。蘭貴人,你這次是不是想跟哀家說妙蓮的壞話?”
蘭貴人瞬間跪在地上:“我知道,我在姑母的心裡就是一個惡毒的人,今天想說之事也是針對於她。姑母就算賜死我,我也要說。我是爲了皇上好,爲了大魏好。”
“這後宮,誰都知道,她馮妙蓮是最得寵的。而我舉報她,大家都會覺得那是因爲我小氣,我吃醋,我心胸狹隘。姑母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要說,因爲我不想害死皇上。如果我放任皇上繼續整天待在錦繡宮,那麼,皇上恐怕命不久也!”
蘭貴人還未說完,馮太后就大怒道:“放肆。自己姐妹的壞話也說,還要當衆詛咒皇上,當真大家寵你寵上天了,你這麼不知輕重。”
蘭貴人磕了一個頭:“姑母不必發怒,那是因爲馮妙蓮得了咯血病,侄女纔會這麼着急。衆人皆醉,咯血病是傳染的,且無藥可治。皇上整天待在錦繡宮,那可如何是好?”
咯血病,衆人都驚呆了。馮妙蓮竟然得了咯血病,我的乖乖。
馮太后也嚇得不輕,驚呼道:“此話當真。”
蘭貴人道:“侄女絕無半句虛言。爲了怕泄露秘密,太醫院的盧太醫已經被秘密處死了,就是怕馮妙蓮的咯血病被傳了出去。現在都換成了賈太醫。”
“那賈太醫是她從民間帶回來的,他覺得馮妙蓮對他有恩,所以此事極其秘密,並未說出。”
“你們也知道,皇上對馮妙蓮的態度,那個是真好啊,翻牌子的時間都提前了,完事後還有沐浴之後去陪着她,怕她睡不着,完全不顧別的妃子的感受。”
“可見,馮妙蓮的魅力有多大。要是平時生點兒小病也就罷了,這次居然是咯血病。要命的啊,而且還治不好,皇上居然不介意。整天往錦繡宮跑,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姑母啊,怎麼辦啊!”
馮太后頓時着急起來:“你……你可有憑證?”
蘭貴人點點頭:“您可以親自去看看,她整天咳啊咳的,吃那麼多的藥,都沒見半分好。這兩天賈太醫在給她泡藥澡,不信現在去,這個時間點兒,她正泡藥澡呢。”
馮太后黑着臉:“帶路。”
一行人怒氣衝衝的去了錦繡宮,下人都嚇壞了,一進庭院,還未進屋,就聞到了一大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面而來,整個錦繡宮都是這個味兒。
蘭貴人道:“姑母,要不要進去瞧瞧?”
馮太后臉黑的要命,恨了蘭貴人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蘭貴人的脣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追了上去。
她料定,馮太后是不會進去的,畢竟,咯血病,誰都怕。況且這病極其容易傳染。
此時,詩鈺正泡在大藥盆裡,賈太醫說了,每天得泡一個時間,要將藥性泡進身體裡,好將身體裡的毒素給排出來。
可是,剛纔她好像聽到了很多人的腳步聲,正疑惑時,腳步聲又從近到遠,消失了。
詩鈺叫來了丫鬟,問了問是怎麼回事,丫鬟答,太皇太后帶着很多嬪妾來了錦繡宮,剛進庭院,就走了。
詩鈺覺得好生奇怪,她繼續泡着澡,不一會兒,馮太后身邊的馬太醫就在門外候着呢,說是給馮貴人診脈。
詩鈺心中大喊不妙,總覺得有什麼陰謀等着她。
泡完藥澡,詩鈺又沖洗掉身上的藥味後,詩鈺讓馬太醫診了脈。
馬太醫診脈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一切都正常的很,然而,就在馬太醫走後的半個時辰後,兩大隊侍衛將錦繡宮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員不得擅自進出。
吃的由專門的人送進去,但想出去,根本門兒都沒有。
詩鈺被軟禁了。或者用另一個詞更加確切,就是隔離,全皇宮都傳遍了,大馮貴人娘娘得了咯血病,暫時被隔離起來。
但皇宮裡依舊人心惶惶。走路都繞道走。生怕自己被傳染到。
拓跋宏看到這樣的狀況,心裡難過,就去太和殿找他的皇祖母理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