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坐好”傳入陳風鈴的耳膜裡,她聽完,頓了整整三秒,纔將轎車裡面的安全帶系在身上,又扭頭驚恐地看着身後緊隨而來的白色轎車,如果他們的轎車繼續往後退就會硬生生的與朱浩天所駕駛的轎車撞上。
此刻,朱浩天換了倒車檔,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反光鏡裡面的那輛白色的轎車,他的右腳又猛踩油門,轎車往後退的速度是愈來愈快,快得幾乎跟飛機一樣要飛上天了。
陳風鈴眼看着朱浩天駕駛的黑色本田轎車與那輛白色的豐田轎車就要撞上了,她的臉色愈來愈鐵青,她知道兩輛車一旦撞上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唔唔唔!”本田車的引擎聲愈來愈大,車速也是愈來愈快,在陳風鈴的視線裡,兩輛的轎車的距離僅在二十米之遙,只要還過二秒鐘,兩輛轎車非撞上不可,而且在朱浩天的前方,剛纔阻攔他的兩輛轎車又調轉了車頭,把車頭同一朝向朱浩天轎車的方向,而且加快的車速朝朱浩天后退的方向殺氣騰騰而來,似乎非要把朱浩天這輛黑色的轎車撞成餅乾。
三秒、二秒、一秒......
兩輛轎車的距離愈來愈近,眼看着就要硬生生的撞上了,也將陳風鈴嚇得趕緊閉上雙眸,她心裡明白再過兩秒鐘,兩輛車一定會發生猛烈的親吻,而且她還想到他們也許還會受傷,甚至是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她也不想看到接下來發生的悲慘的一幕。
就在她閉上雙眸的時候,她的耳膜裡傳來“嘎吱”一聲,像是有轎車猛地踩住了急剎。
是的,她的聽覺沒出現錯誤,這的確是轎車急剎車的聲音,而且還是朱浩天急剎車的聲音。
在危機時刻,朱浩天在高速的衝擊下,猛地一腳踩住了剎車,本田轎車的車輪在街道的公路上都摩出了火花,不過在他嫺熟的駕駛技術上,這輛黑色的本田車,就如一匹乖巧聽命的戰馬,及時剎車,轎車頓時戛然而止。
就在朱浩天剎車的時候,他快速扳動方向盤,車輪還在街道的公路上摩擦出一道黑黑的痕跡,在他將方向盤扳動一百八十度的時候,車尾一甩,他那輛黑色的本田轎車就橫在了三輛轎車的中間,他再鬆開剎車,一腳油門踩到底,他那輛黑色的本田轎車,就好比一隻老鼠,從三輛轎車的堵截中敏捷的跳了出來,他駕駛的轎車直接朝街道旁邊的商場駛了進去。
緊接着,直接“砰!”地一聲巨響,三輛轎車發生了猛地的撞擊,兩輛轎車的車頭與那輛白色豐田車的車頭相撞,巨響之後,那輛白色的豐田轎車被撞出去二十幾米遠,而且在飛出去的同時,那輛白色的豐田轎車直接側翻倒在了街道邊上,四個車輪如大風車一樣有規律的旋轉着。
接下來,陳風鈴的耳膜裡是聽見了那聲猛烈的撞擊聲,可是這聲音似乎離她的耳膜有些距離,而且她耳邊還傳來接二連三的尖叫聲,聽着聲音,他們好像撞進了一家商場裡。
於是,陳風鈴的好奇心迫使她睜開了雙眼,仔細打量着周遭,發現他們真的
撞進了附近的一家商場,再回頭一看時,通過透明的車窗邊玻璃,發現在商場門口停着兩輛車頭被撞成餅乾的兩輛轎車。
看到這一幕,陳風鈴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本以爲他們會被撞得慘不忍睹,或者說會慘死在這輛黑色的本田轎車裡,但是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這輛黑色的本田轎車在尖叫聲中穿過這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百貨商場,他們轎車的穿過,給商場製造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混亂。
不過,眼神犀利的朱浩天扳動着方向盤,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他駕駛的技術還真是一流,在進商場之後,那麼多人的情況下,他沒有傷及到一個遊人的寒毛,轎車駛過商場的大廳,直接就駛去了安南市另一條街道上。
回到了主幹道,他的轎車就快速朝前駛去。
此刻,沒見到爸爸的徐曉雨又發生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徐曉雨坐在後車座上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嚷嚷道,她似乎被剛纔那一幕給嚇傻了,陳風鈴那麼一個女人都嚇得差點叫了起來,更何況徐曉雨還是一個孩子。
聽見了哭聲,朱浩天放慢了車速,扭頭看了梨花帶雨的徐曉雨,便面無表情的冷喝道:“哭什麼哭?再哭把你丟進山裡!!!”
朱浩天怒了,是的,他是徹底怒了,他怒徐江失信於他,可他又不能把這孩子怎麼樣,畢竟她只是一個孩子,他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朱浩天的眼神陰冷,再加上他的聲音淒厲,直接嚇得徐曉雨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噤了聲。
可是轎車裡還是不停地傳來徐曉雨輕微地唏噓聲。
陳風鈴見朱浩天發火了,她也不敢規勸什麼,她知道今天要不是朱浩天,恐怕他們三人都死在轎車裡了。
轎車一直朝前駕駛,過了一會兒,陳風鈴纔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說實話,朱浩天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本來打算將徐江的女兒還給他之後,再去找林江雨的影子,他此刻也不知道林江雨到底在哪兒,似乎有生命危險之類的,而且他還知道林江雨失蹤的這件事,肯定跟她的秘書有關。
朱浩天沒有回答陳風鈴的話,而是將轎車又朝前駛了近十分鐘的路程,忽然他將轎車停靠在了街邊,回頭對陳風鈴說:“把你的手機給我。”
陳風鈴知道朱浩天要打電話,至於打給誰,她也沒有多問,奉命的將自己的手機呈上。
朱浩天接過手機,又看了坐在陳風鈴旁邊發呆的徐曉雨,聲音比剛纔溫和了許多,輕聲的問道:“你爸爸電話號碼多少?”
徐曉雨似乎還處於悲痛之中,她剛纔已經看見自己爸爸了,可是她始終還是沒有回到她父親的懷抱裡,所以對朱浩天的問話是不聞不理的。
朱浩天見徐曉雨沒有吭聲,立馬又改變的了他溫和的態度,厲聲的問道:“問你話呢!你爸爸手機號碼多少?”
在朱浩天的呵斥下,徐曉雨這個小女孩的
哭泣聲又在轎車內響了起來。
“嗚嗚嗚!”哭泣聲響起,眼淚也跟珍珠一樣劃過臉頰,看着讓陳風鈴特別的不忍心。
她在這個時候,柔聲的岔上一句,“小雨,快說,你爸爸手機號碼多少,要不然這位叔叔真的會把你丟進山裡喂狼,你只要說了,叔叔很快就會把你送回你爸爸那兒。”
聽到這話,徐曉雨側頭看了看陳風鈴,撇着小嘴巴,說:“你騙我,你們不會帶我去見我爸爸。”
陳風鈴又柔聲細語的說:“曉雨!你就不怕這位叔叔把你扔進山裡喂狼嗎?”
徐曉雨眨了眨泛着淚珠的眼睫毛,撇着嘴繼續說:“我怕!”
陳風鈴這個時候,又替徐曉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慰道:“乖!快說吧!叔叔阿姨很快就送你回你爸爸那兒。”
徐曉雨也想了一會兒,最後纔開口說出了自己父親的手機號碼。
得知了手機號碼,朱浩天再次撥通了徐江的手機。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從電話聽筒裡便聽見了徐江的聲音。
朱浩天首先開口說:“徐局長!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女兒嗎?”
徐局長在電話裡顯得有些委屈的說:“兄弟!你千萬別亂來啊!我是被迫的,我是被他們逼的,我也不想傷害你。”
聽見這句話,朱浩天就知道徐江被人要挾了,這要挾人的,自然而然是安南市的市委書記。
朱浩天想了想,最後在電話裡問道:“你現在什麼地方?”
電話那頭的徐江如實的說:“我在沙鴻區的第一人民醫院。”
聽完,朱浩天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再說什麼。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扭頭看了看坐在後車座,傷心至極的徐曉雨,他也知道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想了想,纔對陳風鈴吩咐道:“你把她帶下車,去附近找個出租車,讓出租車送她去第一人民醫院。”陳風鈴聽完,似乎反應過來了,“你打算把她放了?”
朱浩天又不耐煩的說:“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一句話,直接讓陳風鈴熱臉貼冷屁股,悻悻地推開車門下了車,牽着徐曉雨的手下了這輛黑色的本田車。
在朱浩天的視線裡,他見陳風鈴站在路邊攬出租車,攬到一輛之後,就打開出租車的後車門,讓徐曉雨坐了進去,陳風鈴又跟司機師傅囑咐着什麼,那司機點了點頭,就駕駛着出租車離開了。
出租車離開之後,陳風鈴又回到了朱浩天那輛黑色的本田車上,關上車門之後,側頭問着一輛冷漠的朱浩天,“現在我們去哪兒?”
話音剛落,一輛交通執法車忽然朝朱浩天停靠在街邊的轎車駛了過來。
陳風鈴見狀,頓時緊張起來,看着一名交警從那輛警車裡面走了出來,陳風鈴下意識的說道:“有警察!”
兩人見到穿着交警制服的警察一步步地朝他們走了過來,最爲關鍵的是,這個交通警察是個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