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章混戰
我就那樣的弱不禁風嗎?凌殘雲險些被燕輕柔的話氣得暈過去,時也命也運也,此一時彼一時,想想在美國拳臺上的風光,現在被歐陽海天與燕輕柔聯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凌殘雲痛心疾首了。目光中閃出狠戾的兇光,身形猶如兇猛出擊的豹子,朝着女人撲了上去。
惡念叢生,也是他心浮氣躁之時,歐陽海天機敏的抓住機會,鎖定了對手的身形,砰的一聲爆響,拳勢打出猛烈的兇悍,骨頭爆裂的聲音連綿不絕,壓制氣息的破空風聲,在凌殘雲的身後響起。
強大的反壓,讓凌殘雲心頭涌過悲哀的氣息,本想錯身移步,哪裡能夠料到面前女人的身法詭異多變,在他的拳風要接觸到女人胸口上時,燕輕柔嬌軀倏忽而退,左腳斜跨,右腳彎曲,腰肢風擺荷葉般輕盈,眼看着女人的頭部閃了回去,女人的單腳猛蹬了出來,動作讓凌殘雲看得咂舌,女人的腰肢該有多軟啊?
拳風猛烈,歐陽海天在凌殘雲快速閃躲中,一拳砸空,凌殘雲的身體朝着左側激烈後退。身形眼看着找不到平衡點的燕輕柔,纖細的腰身,發出了骨骼的交錯聲,女人在單腿難以撤回的動作下,一拳死命得朝着凌殘雲的小肋骨砸去。
咔嚓一聲輕響,燕輕柔的粉拳砸到了凌殘雲骨頭上,讓旁邊站着觀戰的冷霓裳驚呼了出來,“燕輕柔,不要傷了我師哥!”
“臭女人,用不着你……假惺惺,”隨着凌殘雲的大聲怒斥,歐陽海天的拳風再一次尾隨而至,轟地一聲,凌殘雲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歐陽海天的拳風打得連連暴退。赤紅月在連續擊倒兩人之後,身子矮了下去,忽地一聲,小女人猶如地上躥行的蛇,朝着凌殘雲的雙腿席捲而去。
“你敢!”凌殘雲一聲暴喝,單腿朝着女人的身體猛踹了出去。他的動作快,凌空飛過的暗夜,身形更加迅捷,如同空中飛過的大鳥,瞬息間出現在了凌殘雲的頭頂。面對歐陽海天、燕輕柔的前後夾擊,面對赤紅月對自己腿部的攻擊,再加上空中突然而至的暗夜。
凌殘雲在信念繁雜的一刻,砰砰連聲,被暗夜,歐陽海天同時擊中,他的腿亦是把赤紅月一腳踹飛。好在那樣的力道,經過了歐陽海天和暗夜的消弭,對小女人的威脅不會太重了。
轟隆一聲,推金山倒玉柱,凌殘雲的身軀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中,跌倒在地,當場暈迷了過去。暗夜的小身體,腳不沾地的掠了出去,多數人連她的身影也沒看到,女人消失不見了。
還在堅持的凌殘雲幾個保鏢,也無心對戰了,想要逃之夭夭,被燕輕柔、赤紅月抓住機會一一撂倒,當場全部打暈。一直怔怔發呆觀看的冷霓裳,被場面嚇得面色蒼白,慘不忍睹了。
這算什麼事情啊?貌似自己把師哥徹頭徹尾的得罪了。
一羣人夾持了凌殘雲,逃離了現場,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路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敢攔路搶人,還把不把警察局放在眼裡了?”檳城警察局局長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坐在他身邊的灤滄海,還算保持足夠的剋制,神色冷靜,他的心中亦是震驚,事情誰幹的?局長不清楚,他這個特警大隊長,有着特定的懷疑對象。
歐陽海天,稍有些神秘的人物,陽光下他的消息多得滿天飛,又有着無數的秘密讓人看不清晰。現場的目擊證人不少,由於無法靠近,對於劫持者長得什麼樣子,開着什麼樣的車,大家一無所知。
顯然有人有備而來,車牌號沒有展示出來,出手之人長得什麼模樣,同樣調查的一頭霧水。灤滄海都懷疑這些人是歐陽海天僱傭的臨時打手,做完事之後,各自“卸甲歸田”了。
這樣的可能性有嗎?凌殘雲據說是美國黑市拳的頂尖高手,他身邊的保鏢必然各個不俗,歐陽海天能夠動用一批烏合之衆把凌殘雲劫持了?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灤滄海都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分析是對的。
在警察局長爆發雷霆之怒,讓手下全力搜捕罪犯的時候,灤滄海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他是單獨驅車去往了歐陽海天所住的度假酒店。
汽車在寬闊的街道上,一路暢行無阻,今天灤滄海的運氣出奇得好,連續地數個綠燈,讓他臉上的表情,有了凝重的神色,轉了彎,進入了小街道,眼看着離歐陽海天所住的度假酒店不遠了。
倏忽間人影一閃,灤滄海嚇得心魂盡喪,一個女人在他的車前鬼魅般的出現了,女人驚恐的目光,透視過擋風玻璃,讓灤滄海感受得心如刀絞,怎麼回事?
“砰”地一聲,汽車前掀起了巨大的漩渦,女人的身子凌空飛起了三四米高,朝着七八米遠的地方甩了出去。
不算太快的車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眼看着女人的身體,落下去之後“血光飛濺”,灤滄海的心徹底涼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命運,自己家人和兒子,都會因爲這一次的事故,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汽車剎車後,緊靠着路邊,他在車上呆呆的發愣了好久,這事情該怎麼辦?完了全完了!灤滄海想下車查看女人的傷勢,內心中有着巨大的不安與衝動,萬般無奈下,他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又撥打了警察局老朋友的電話,報警了。
做完了這一切,灤滄海雙腳麻木的走下了車,朝着重傷在地的女人走了過去,隱隱地聽到女人痛苦的呻吟聲,傷勢似乎很重,那一刻身心墜入深淵,難以自救了。
十幾米的距離,灤滄海足足走了兩分多鐘,等到他站到紅裙子女人身邊時,最近的交警接到通知後,即時的趕到了。
“灤隊長,”對方在他的身後敬禮道。
“趕緊處理一下,我出事故了,一切按照法規辦事,不要有任何徇私枉法的行爲,”灤滄海疲乏的聲音道。
“是,隊長,”交警嚇慘了,眼神戰戰兢兢投射到地面上躺着的女人身上,連續地看了幾眼,臉上帶了震驚不已的表情。一直不敢查看女人傷勢的灤滄海,看到交警如此的目光,心頭大駭,難道……女人傷勢嚴重沒救了?
“隊長,這樣的事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您完全用不着自疚……。”
“屁話,人命關天,我能徇私枉法嗎?”灤滄海怒斥了一聲道,嚇得交警身子猛抖,半天又哆嗦了一句,道:“隊長,這個我真的有權處理,她的責任人在哪裡呢?不會私逃了吧?”
私逃,用得着嗎?我撞了人,人家逃個什麼勁啊?灤滄海被交警的話弄得雲山霧罩的,壯着膽子,回頭看了一眼重傷在地的女人。
怎麼可以這樣啊?灤滄海傻眼了,自己不是撞人了,馬路上躺着的是一個做工精緻的實體塑膠模特,惟妙惟肖的造型和模樣,看得那樣逼真,讓人吃驚不已。模特的一條腿,被汽車撞擊後斷裂了,粉紅色的裙子,深紅色的內襯,熱血一樣,陽光下褶褶發光。
詭異的場景把灤滄海嚇傻了,慶幸沒有撞到人嗎?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怎麼可能,女人車前走路的姿態,驚恐目光從擋風玻璃上透視自己的眼神,以及剛纔聽到的呻吟聲,無一不讓灤滄海想起來心驚膽顫。
事情太離奇了,他站在原地呆滯了好久,直到有人,在他的耳邊問了一聲,他才從恍然模糊中清醒了過來。
“老灤,怎麼回事,你被什麼事情被嚇到了?”說話的人是灤滄海警局的朋友,多年的同事,剛纔灤滄海報警電話,是打給此人的,把這人嚇得魂不附體,還以爲好朋友出大事了呢,急匆匆地剛來,聽交警一介紹情況,他一頭霧水了。
“他奶奶的,這算什麼啊?我明明撞得是一個女人嗎!”灤滄海拍擊着腦門道,“砰砰砰”地爆響,讓他的朋友伸出手一把將他的胳膊拽住了,臭罵道:“老灤,你瘋了嗎?你把人撞成這模樣,還能有個好,找死不成?”
“可我,老李,那個女人明明突然出現在我的車前,她的眼睛嚇得凸出了,我看得她的身體飛了起來,剛纔還聽到她痛苦呻吟的聲音,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當然是幻覺了,老灤,你還真想把人撞死啊?你不長腦子了?睜大你的狗眼看一看,地上躺着的人是塑膠的,還是真人?”老李說完了,用腳踢踹了塑膠模特一腳,模特的另一條腿,眼看着也快斷了。
這下,灤滄海確認自己真的幻覺了,心頭一陣僥倖。又想起自己趕往歐陽海天別墅的想法,身體悄悄地顫慄了一把,出師不利,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做爲特警,灤滄海算得上稱職守法,同時作爲一個普通人,他有着私心的念頭,當灤滄海把今天詭異的遭遇聯繫到歐陽海天身上時,他下意識地萌生了退意,如果在沒有查到歐陽海天有重大違法嫌疑的情況下,灤滄海決定輕易不得罪歐陽海天了。
畢竟看起來歐陽海天不算一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僅從男人外貌上觀察,灤滄海也不認爲歐陽海天是名符其實的壞人。一場鬧劇處理完之後,老李主動地請了事假,給灤滄海擺宴壓驚。至於驅車去找歐陽海天,瞭解凌殘雲失蹤的真相,灤滄海覺得過了今天,再去拜會歐陽海天也不遲。從內心深處來說,他爲之膽怯了。
而這一切,盡在燕輕柔的掌握之中,有暗夜的從旁協助,對付灤滄海這樣的人,對於女人來說駕輕就熟的簡單,事情出奇地順利,把凌殘雲留在身邊,再讓冷泰南和冷霓裳開導他,燕輕柔覺得總有一天,凌殘雲會從中醒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