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啊,叫我滾,不就是叫你自己滾嗎?”鏡子裡的她好心的提醒道,“你怕我,就是在怕你自己。”
秦蓁蓁聽着這些繞口的話,完全陷入了瘋狂中,雙手捂着頭,質問她,或是質問自己,“你怎麼會是我?我就是我啊,你不可能會是我……!”
在那個夢裡,秦蓁蓁自己都完全的暈了頭,情緒也越來越激動,這樣一激動就把她的大腦給驚醒了,才醒來的她,對剛剛的夢還記憶深刻。
但當她小心翼翼起牀喝了一口水後,夢裡一些細節,逐漸被她忘記,只記得那些令她十分忐忑不安的情緒。
秦蓁蓁起身喝完水後,看見陸離和陸媽媽還在熟睡,她小聲的穿上外衣,想去一趟衛生間。
窗外天色微亮,在洗手池邊,她用涼水洗了洗臉,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冰涼的水溫刺激到她的所有毛孔都緊閉了起來,手臂上連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夢中那張陌生女人的臉也漸漸模糊,記不清了。
她逐漸感到冷靜,安慰自己不過是夢而已,毫無根據,也不可能變成現實,雙手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別再去糾結了。
回到了病房裡,陸媽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陸離聽見她回來的腳步聲,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起身,緊張的說,“你去哪裡了?”
“我去衛生間了。”秦蓁蓁用手撥弄了幾下亂糟糟的長髮,陸離拉着她坐回到牀邊,懶散的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溫柔的說,“不知道爲什麼,剛剛醒來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害怕,很慌張。”
秦蓁蓁無奈的笑了笑,學着他的手法,揉了揉他的頭髮,回答,“害怕什麼?我還能趁你睡着的時候逃跑?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你這句話好像是有別的其他的意思啊?嫁給我,你很委屈嗎?”陸離換了個坐姿,從後抱住她的腰,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半開玩笑的問,“委屈嗎?很委屈是嗎?”還開始撓她的癢癢,打打鬧鬧了起來。
秦蓁蓁最怕被人撓癢癢了,像砧板上的魚一樣靈活的扭來扭曲,止不住的笑出聲,“哈哈,好了好了,我沒有委屈!我說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別鬧了,會把其他病人給吵醒的!”
鬧也鬧過了,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明亮起來,秦蓁蓁見時間還早就和他躺下來,抱在一起說悄悄話,她說道,“我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
“你靠在我身邊,閉眼沒多久就睡着了。我沒忍心叫醒你,就抱着你在牀上一起睡。半夜護士來查房的時候,也沒說什麼。”陸離回答道。
秦蓁蓁一隻手着他的臉,一晚上過去,他的下巴冒出了一些胡茬,略微扎手,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突兀的換了個話題,“你出事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看見什麼了?”
兩人還沒機會深入交談這個話題,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聊聊。
陸離眉頭皺起,深思熟慮的回答,“我……洗了澡後去陽臺透了透氣。”秦蓁蓁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去陽臺呆了快一個小時,你透什麼氣就要透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