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想要一個人靜靜。
偌大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但是有城市中五顏六色的霓虹點亮,透過落地窗,公寓裡也是一派閃耀。
他坐在純白色的沙發上,放下沉重的公務包,手指捏了捏鼻樑,顯得很疲憊的樣子,接下來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就這樣靜靜的窩在柔軟度剛好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放鬆全身,想要忘掉白天一切的煩惱。
可就在他想試圖在這安靜的環境下,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他又聽到耳邊有女生在說話,嘰嘰喳喳,悉悉索索,小聲的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話,但卻又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像是出現幻聽了一樣。
他猛地睜開眼,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有轉,可屋子裡一派祥和,沒發現有第二個人的身影,只是耳邊那說話聲一直在吵個不停。
除了有少許的驚訝,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過激的行爲,保持這樣的姿勢,靜靜的聽着耳邊的那些說話聲。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年,徐華輝到現在爲止,好像已經適應了它的存在。
只是,現在這個聲音,好像出現的頻率是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沒有規律。
最開始聲音是相隔幾個星期纔會出現一次,剛開始他感到手足無措,耳邊的那個聲音是誰在說話?別吵了!這個聲音會一直不停止的響起好幾個小時,逼得他簡直要瘋了。
現在,這個聲音每天都會出現,只是在不定的時間段裡出現,也許一天只會出現一次,也許一天會出現兩三次,因爲現在那聲音一出現,持續的時間在變短,可是頻率卻增加了。
在上班的時間出現這個情況,他會盡量保持鎮定,不讓別人發現奇怪的地方。
但現在他回到了家裡,安靜的環境下,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他的耳邊唸咒語一樣,只是在偶爾間,他能聽清一兩個字。
比如,“你,我,爲什麼,我是誰?殺了我?在哪兒,找,報”斷斷續續的,就只聽清楚了這幾個字的意思,他越聽越難受,就像有隻蚊子一直在耳邊嗡嗡,真想抓到那隻蚊子,狠狠的拍死它!
曹瑾口中所說,徐華輝偶爾會發瘋的事,也跟他出現類似幻聽這件事有關,聲音一直在他耳邊不停歇。有時候又像是一種催眠,他想要那聲音停止,可聲音卻無處不在,他也無法躲避,這讓他逐漸失去理智,最後只能靠砸東西來發泄心中的不快。
這事兒他不敢跟曹瑾明說,所以一直瞞着她,謊稱自己並不知道他控制不住時發生了什麼事,這一隱瞞,就隱瞞了兩年之久
徐華輝全身繃緊,捏緊了拳頭,努力忍耐着那在耳邊的吵鬧聲,這兩年裡,他偷偷去看過無數個醫生,包括耳鼻喉科方面的專家。
那些所謂的名醫,每次給他檢查完,都說他的耳朵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耳邊莫名會響起女生的說話聲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