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使用了緣露，楊舒察覺能夠嗅探到的距離更遠，對氣味的分辨也更加的細膩。
遭遇滅國的那窩螞蟻，還存活着數百隻螞蟻小兵，此時它們正在拼命的封堵家園的出入口。
現在的它們，已經不具備往外擴張的資本，好在窩裡還有足夠它們吃的“食物”，所以暫時還不用外出。
家園出入口封堵完畢後，這些勤勞的小兵們開始收攏巢穴裡面的食物，將它們一點點，一塊塊，一隻只的搬到儲藏室去。
尤其是那幾只待產的公主，更是被重點照顧，每一隻周圍都堆放了超多的食物。
倖存的勇士幾乎個個帶傷，有的搬着搬着就倒下了，然後有接替者將倒下的也搬走，繼續着未盡的事業。
食物衆多，但是殘留在通道里的卻越來越少，而同樣不斷減少的，還有那些勇士。
此時已經只剩下了兩百來只，但它們依舊沒有停止，沒日沒夜的搬運着，直到倒下爲止。
沒有監督，不用催促，它們就這麼自發自省的一直堅持到生命最後一刻。
楊舒的感知裡面，這些螞蟻小兵的氣味越來越少，隨後越來越淡，直到弱不可聞。
一時間，楊舒心情有些惆悵，沒想到一個無心的試探居然給這些小傢伙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隨即楊舒也再次警醒，弱小落後就面臨着會捱打，災難隨時都有可能降臨，唯有不斷強大自身，纔有可能超脫。
當然，也只是有可能。
如果某天也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降維打擊，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抗衡呢？
也或許是等着降維發起者的憐憫……
嗅覺往外延伸，不斷試探着極限的距離捕捉新的氣味。
地面之上，已經是臨近傍晚了，微風吹過荒原，帶來了新的氣息。
循着氣味傳來的方向，楊舒的意志力延伸過去，不多久就發現了一個闖入者，終於有其它野物發現了這裡的異常，也或許是過來試探。
一隻豚鼠來到了這裡，作爲羣居的野物，它們需求的食物衆多，一旦在自家的地盤裡面得不到足夠多的食物，就會有餓肚子的傢伙選擇外出尋找吃的。
它們往往三五一羣的出去，得益於強大的嗅覺，它們一般是會遊走在其它野物的地盤邊沿。
而地盤的主人一般也不會去爲難這些傢伙，因爲雙拳難敵四手，真的把這東西的大部隊招來，那不但地盤沒了，說不定還得送命，那就太不划算了不是。
這隻豚鼠以前來過豪豬這裡，甚至和這豪豬都有過交流，察覺到這傢伙今天黃昏沒有出來巡視其領地，於是就大着膽子找了過來。
荒原裡面危機四伏，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多久，如果這豪豬出了問題，這隻豚鼠絕對不介意馬上帶着家人來多佔一塊領地，這樣它們也能多一些活動的空間。
豚鼠找到了豪豬地洞的入口，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氣息。
這氣息似乎是那些人類留下的？
豪豬的窩裡有人類，以它淺薄的見識，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問題的答案。
豚鼠大着膽子從地洞的入口鑽了進去，沒走多遠，就被一蓬尖刺給擋住，試探着輕輕撥了撥，沒有反應？
豚鼠不再猶豫，退出去之後就快速往自家領地飛奔。
豚鼠的活動軌跡被楊舒全程察覺，直到這傢伙的氣味在遠處消失不見，楊舒才鬆了口氣，沒有被打擾就好啊！
感悟的過程時間過得飛快，順其自然下再次來到了視覺的感悟中。
楊舒腦海裡閃過大黑牛的星雲空間和豪豬的星雲空間，隨後將嗅覺中察覺到的那些發出氣味的螞蟻，昆蟲等代表的點一一比較驗證。
楊舒發現這些氣味的點和那星雲空間極其的相似，星雲空間就如同是真正的星空一般，四面八方都有那些如同星星一般的光點存在，大小不一。
而在嗅覺感知之下，圍繞在身體周圍的那些散發出氣味的小蟲子氣味源，豈不就是那些小星星。
此時，就在楊舒的心口位置，已經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只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而已。
楊舒不斷的觀察着那些氣味之源，追隨着它們的移動而移動，隨着它們的停止而停止，看着一個個小生命氣味源的誕生，感知着一個個星辰的消失。
極簡之音有感而發，似悲嘆消亡，也似迎接新生。
下一刻，楊舒看見了，他真的看見了。
一個個小生命處於虛空之中，或動或靜的樣子，就這麼的出現在了感知的星空之中。
這星空裡面沒有其它，只有這些散發出氣味的小星辰，在虛空中，在各自的星空中明滅着。
楊舒終於悟了，不是夜視術，卻勝過夜視術。
遠去的豚鼠回來了，不但如此，還帶來了大部隊。
密密麻麻的起碼有百來只的樣子，圍在了豪豬那地洞外面。
頭領已經進到地洞口確認，豪豬已經死亡，那麼這片地盤就是屬於它們的了。
一部分負責在不同的方位挖洞，一部分負責在外警戒。
無主的地盤，往往就是爭端的開始。
楊舒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意志力的查看之下，只見這些傢伙的氣味星辰大了許多。
再用極簡之音一個掃描回傳，豚鼠的樣子已經是出現在了感知之中。
楊舒試探着想用覆滅螞蟻王國那一招，但是卻發現沒有什麼用，這些傢伙的智慧可是強上許多了，不能強行轉變氣味。
細數了下，向下挖洞的豚鼠有九隻，即便這些傢伙挖洞迅速，也還需要一些時間的，楊舒慶幸中卻是帶有了一絲無奈。
上一次在村子裡進入頓悟被打斷可以說是人爲，而這次可就完完全全就是意外了啊！
難道我就真的不適合自己完成先天通靈？楊舒不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強行打斷自己的頓悟狀態，楊舒開始檢視起這次頓悟的成果來。
頓悟中的意志力和實際使用是有區別的，頓悟講究自然和執着，實際使用則是有的放矢。
意志力擴散出去，因爲觸覺，聽覺嗅覺，視覺都已經初步的融合，所以那些豚鼠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呈現在了楊舒的感知中。
挖洞的聲音，跑動的聲音，幾隻釋放臭氣的聲音等等，聲聲入耳啊！
得益於緣露的緣故，那釋放出來的臭氣也幾乎近在鼻端。
雖然還比不上那豪豬的生化武器程度，但是也讓楊舒不堪忍受。
心中想着能夠隔離多好呢？下一刻楊舒就發現嗅覺之中，已經沒有了這種臭氣的存在！
哈哈！
楊舒幾乎要笑出聲來，過濾氣味嗎？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同時也無比哀嘆，要是在殺掉豪豬的時候，也有這能力，那該少受多少罪啊！
看着那些有些傻頭傻腦的傢伙依舊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楊舒決定再試試能不能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