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意識的否認,最近他連跟蹤都是小心翼翼的,從不敢多上前半步,一有風吹草動都會立馬撤離。
要說唯一一次做的過火,就是那次開車撞人!
可是那次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所有證據都消滅得清清楚楚。
蔣涵打電話過來可不是聽這個人廢話的,而是爲了善後,他的計劃可不能廢在一個小嘍嘍的身上。
“你往樓下看看。”
蔣涵的語氣很是平靜,男人不知道這平靜無波下面蘊藏着多少的陰險惡毒,他只知道自己一掀開窗簾就看到了好幾輛警車,車上的燈光還不停的在閃爍。
卻特意降掉了聲音,應該是爲了打一個出其不意。
很不幸,自己就是那個被甕中捉得鱉。
“怎麼辦!您一定要救救我!”
男人一下子就慌了神,自己在十八樓,也不可能從窗子跳下去,若是從正門出去,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無疑是自投羅網。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漏出了馬腳呢。
“我當初給你的黃符呢!”
蔣涵循循善誘,不慌不忙的語氣也讓男人的心裡漸漸有了一分底氣,只是...黃符!他之前不是很信那種東西,拿了之後,便隨意的丟棄,如今...
“找它幹嘛!”
“難道它還能救我的面不成!”
“我要是被抓了,你也不會好過的。”
翻箱倒櫃,找了許久,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越是找不見就越是心慌了起來,態度也漸漸崩壞,他本來就是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人,算不上什麼好人,自然也沒有什麼職業道德。
蔣涵之所以用他,也是因爲此人好打發!
現在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好在,他早有準備。
“我當然知道!”
“放心,只要你找到黃符,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要不然,連我也救不了你。”
“到時候一損俱損,我們誰也討不到好!”
“想必,你不想繼續回到那個地方吧。”
蔣涵的嘴角已經牽起了一抹冷笑,話語中有些淡淡的威脅,不過現在的男人可是感受不到的,他只以爲對方這是給他吃一顆定心丸,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翻找的速度更快了起來。
到底在哪呢,臥室裡沒有,客廳裡沒有,房間裡的東西並不多,能放東西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本來就凌亂無比的地方,現在更是髒亂的不成樣子。
衣服被隨意的拉扯出啦,全部堆到了地上,牀頭的檯燈也因爲櫃子的晃動,橫倒歪斜。
男人將沙發都拖動了,卻依然沒有看見。
“嗵!嘭!Duang!”
接二連三的響聲透過話筒傳到了蔣涵的耳朵裡,眼睛裡的神色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失敗。
手上的核桃又開始不自覺的盤了起來,這一副不是很順手,棱角有些分明,不像那一副已經盤出漿的。
手心微微刺痛,眉心也擰得越深了,若是別人看到蔣涵此時的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着實和平時大相徑庭。
哪裡有半分的慈祥,國字臉上全是陰狠與慍怒。
“找到了!我找到了!”
話筒裡傳來了男人驚呼的聲音,黃符就夾在自己買的彩票中間,他就好這一口,有了錢就喜歡賭,賭了就容易沒錢,沒了錢自然就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黃符是摺疊的,因爲他喜歡留票根,這是他身爲彩民的一點小癖好,所以就算其他地方亂七八糟,總有一個抽屜是放那些東西的。
因爲纔出來,買的還不算很多,略微的翻上一翻,還真的找到了,不免有些驚喜,似乎已經是死裡逃生了。
“開門!”
“你被包圍了!”
“快開門!”
嗵嗵的敲門聲讓男人臉上的輕鬆沒有超過兩秒,瞬間便煞白了起來。
“怎麼辦,他們已經要進來了!”
“我要怎麼做。”
一下子便慌不擇路起來,連手中的黃符都險些拿不穩,甚至覺得有點搞笑,他居然會將自己的命運放到這個小小的東西上面。
不過理智只回攏了一秒,很快恐懼壓過了冷靜思考,他徹底成爲了被人隨意擺佈的布娃娃,無論蔣涵說些什麼都深信不疑。
聽到指令,便立馬衝向了廚房,也來不及早什麼冷開水或者礦泉水了,打開水龍頭接了滿滿一杯的生水,用手指將黃符按了進去。
“然後呢!”
敲門聲似乎越來越響了,門外傳來了警告的聲音。
“再不開門,我們就破門而入了!”
徐顏沉聲警告,眼神示意自己的隊員,加大力度,這麼大的聲響那個人都不理會,時間太長,怕他會找到其他路子逃跑。
姜童站在最後面,冷冷的看着房門,因爲撞擊,門板開始晃動,從輕微到劇烈,裡面的人有多害怕和焦急,那麼姜童的心裡就會有多少快意,脣角已經微微勾起。
處在陰暗處,又是如此豔麗的長相,整個人都好像沾染了一些邪氣,一時間比壞人更像一個壞人了。
畢竟,姜童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茬。
之前不過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大門的縫隙已經越來越大了,客廳裡應該是沒開燈的額,門縫中的光亮很是微弱,但也能夠確認那人一定是已經清醒了。
男人的手開始顫抖,杯中的水不停的往外冒出,順着杯壁流到了皮膚上,很涼!激起了點點的雞皮疙瘩。
“喝了它!”
蔣涵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成敗在此一舉。
男人卻再一次掉了鏈子,一臉的不解,喝這個有什麼用嗎,那人莫不是以爲他是傻子。
“你不信我。”
“你已經沒人可信了。”
“只有我能救你。”
“你應該知道的,就算你被警察抓住,他們也查不到我!”
蔣涵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男人閉上眼睛,一飲而盡,他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的餘地。
所以只能孤注一擲,剛剛喝完,還沒開始詢問,下一秒就聽到了蔣涵的喃喃自語,他聽不懂,但是大概知道應該是什麼符咒。
“乍遐乍邇,或沉或浮,思神煉液,應變無停。”
隨着蔣涵的話音而落,男人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整個人都沒有了神采,直到房門被打開,徐顏等人破門而入,沉言警告他不許亂動。
男人這纔有了一些波動,做出投降的姿勢,慢慢的往下蹲,做足了聽天由命的樣子。
眼睛掠過徐顏,看向最後進來的姜童,瞳孔微縮,滿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