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
讓你閉嘴，你就給我閉嘴，你在那邊瞎逼逼什麼?
歐陽內心咆哮，面上卻深吸一口氣，讓狂跳的心慢慢平穩下來。
“你可以走了。”歐陽沉聲下逐客令。
歐陽開門前想過，今晚要好好和陸寒談談，哪怕他拉不下臉對陸寒說我喜歡你，至少他會讓陸寒知道，自己對他並非無情。
結果被陸寒這麼一吻，談不談已經無所謂了。
雙商迴歸的陸寒根本不需要和他談就什麼都明白了。
“不走。”陸寒早就料到歐陽會趕他走，開始耍賴，“你欺負了寶寶，就想把寶寶一腳踹開，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欺負你？”歐陽哽了。
陸寒，你特麼別在那邊顛倒是非黑白。
“對，就是你欺負寶寶。”陸寒委屈上了，整個人畫風大變，“你喜歡寶寶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寶寶？害寶寶以爲你不喜歡寶寶，討厭寶寶，讓寶寶傷心了這麼久，你說，你不是欺負寶寶是什麼？”
歐陽被陸寒這一口一個寶寶弄得渾身雞皮疙瘩：“陸寒，你能不能正常點？”
“不能！寶寶自從喜歡上你，就沒哪天正常過。”
一開始喜歡上歐陽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性取向產生嚴重懷疑。
後來想通了自己只是喜歡歐陽後，他又糾結歐陽不喜歡他，天天盤算着要掰彎歐陽。
他還年輕，時間很多，所以他一點都不着急，很有耐心地追着歐陽跑。
可是，他還沒追上歐陽，那個人就出現了，徹底攪亂了他的節奏。
這個世上最難償還的便是人情債，而且還是搭着人命的人情債。
他能給那個人財富，甚至可以幫那個人得到掌控一國的權力。
可惜的是，那個人，不要錢，不要權，只要他。
年少時犯下的錯，欠下的債，等着他還。
若他不喜歡歐陽，沒喜歡上任何人，也許他早就順了那個人的意思。
偏偏他的一顆心都系在歐陽身上，愛而不得，棄之不甘。
陸寒早年遊戲人間，撩妹撩漢無數，但骨子裡，他對感情是認真的，至少，他對歐陽是認真的。
所以這段時間，陸寒陷入兩難的境地，痛苦難言。
他不想放棄歐陽，又不能不還自己欠下的債。
心裡的天平左右搖擺，陸寒痛苦之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想着要是歐陽能喜歡他，他願意爲了歐陽搏一搏，拼一拼。
就在他以爲自己等不到歐陽喜歡自己的時候，忽然柳暗花明了。
望着歐陽，想着剛剛那個綿長的吻，陸寒的心，火熱地跳動着。
“歐陽，我現在不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我只是喜歡你，僅此而已。”陸寒換了認真地神色，走上前來和歐陽四目相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陸寒的眼底，甚至帶了懇求。
雖然知道歐陽好像也喜歡他，但一天沒見歐陽點頭，陸寒忐忑的心就一天落不下來。
他需要歐陽的迴應，很需要很需要。
陸寒忽然這麼一本正經，深情款款，歐陽有點不適應。
這男人畫風轉變太快，他有點跟不上節奏。
歐陽對感情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只是性格使然，又因爲以前的一些經歷，讓他不會太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仔細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陸寒
的。
是從陸寒說歐陽我喜歡你，然後追着他到處跑，還是從陸寒對他的肆意觸碰和靠近？
是從陸寒在地震中捨命救了他，還是從陸寒無怨無悔陪他幾個月，對他極盡所有？
是從陸寒吻了他，還是從陸寒失魂落魄質問他到底喜不喜歡他，憤怒地打穿桌子那一刻？
歐陽不敢確定，只知道老大點醒他時，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這幾天歐陽甚至想過一個問題，若陸寒早在他說不喜歡他時就放棄，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天明白自己的心意後，後悔沒早點接受陸寒。
大約……會的。
老大和淺淺姐冷戰那段時間曾經說過，有些話，有些事，有些誤會，早說早好。
歐陽不知道老大和淺淺姐的誤會和矛盾在哪裡，但如今見他們如此幸福，歐陽覺得老大的話應該是對的。
他應該早點跟陸寒坦白。
望着陸寒認真的表情，歐陽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拉住陸寒睡袍的領口，輕輕地在陸寒的脣上落下一個灼熱的吻。
歐陽用行動迴應了陸寒的所有問題。
陸寒狹長的眸子倏然睜大，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驚到了！
歐陽居然主動吻他！
等陸寒回過神來時，歐陽已經鬆開他，自顧自往沙發走去了。
“歐陽，你吻我的意思是——”陸寒一個箭步閃到歐陽前面，攔住了歐陽，妖孽的臉上盡是喜色，“你喜歡我，你答應和我交往了？”
陸寒走來得及，歐陽差點撞他身上。
聽到陸寒的話，歐陽一頭黑線，一定要他說得很直白嗎？
歐陽避開陸寒，走到桌子邊倒了杯水喝下，平復情緒，陸寒有點不甘心，就想親耳聽歐陽說。
陸寒不依不饒地跟上來，靠在桌子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歐陽，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沒意思。”歐陽沉默了許久，吐出三個字。
“我不信。”
歐陽：“……”
陸寒，你腦殘嗎？
老子什麼意思你會不知道？
“愛信不信！”
歐陽這彆扭的小性子讓陸寒有點無語，陽陽，你說清楚講明白點會死嗎？
傲嬌個什麼勁兒？
寶寶這麼帥得天怒人怨，承認喜歡我很丟臉嗎？
陸寒無恥地提要求：“你再吻我一下，我就信。”
“滾！”歐陽很想把這個男人一腳踹去外太空。
“不滾！我說過要對你負責的。”
歐陽哽了，磨牙一字一句地說：“是我對你負責。”
“你對我負責？你什麼意思？”陸寒的目光又開始不純良地盯着歐陽看。
那晚喝得太醉，他完全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強迫歐陽的，特別想清醒着來一次，你情我願的。
歐陽望着陸寒，忍不住吐槽，這傻子，那晚果然醉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晚，我做了和剛剛同樣的事。”歐陽嘴角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明白了？”
陸寒：“……”
所以，那天晚上不是他強迫歐陽，是歐陽主動的？
陸寒無語問蒼天！
不過，剛剛歐陽說什麼來着，說他要對自己負責？
他要是再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那他陸寒就真白癡了。
幸福來得真是悄無聲息。
“所以歐陽，你早就喜歡上我了是不是？”
“所以不是誰吻你，你都硬是不是？”
“所以那晚你噁心，不是噁心我是不是？”
陸寒一連串問題，聽得歐陽想吐血三升，陸寒，你是要跟我翻舊賬嗎？
“歐陽，你覬覦我的美色就明說啊，我一定會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送給你的，幹嘛非要趁我喝醉的時候強來。”陸寒莫名開心，他就說那天陸寒爲什麼沒怪他，敢情歐陽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歐陽，你一肚子壞水喲。”
歐陽：“……”
完全沒法愉快地聊天。
“那我們到底做了沒有？”陸寒吻得相當直接，語氣和問你昨晚吃飯刷牙沒有差不多。
陸寒此人，一旦想通，一旦想開，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之徒。
“沒有！”歐陽磨牙，幾乎是吼出來的，他跟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有代溝。
“歐陽，你又欺騙我純潔的感情，我一直以爲我們做了。”陸寒明白了歐陽的意思，忽然逼近歐陽，“不如我們今晚補上？”
反正現在他們兩情相悅，發生點什麼很正常。
“滾！”歐陽瞬間臉色通紅，後退幾步避開陸寒。
他現在還沒辦法完全克服心理障礙，親吻擁抱撫摸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不滾！”
“夜深了，回去睡覺！”歐陽頭疼，無視陸寒眼底的火光。
“不回。”好不容易纔知道歐陽對自己的心意，他甜蜜勁兒還沒夠呢，“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可能！”
“我說有可能就有可能。”陸寒得寸進尺，說話間就毫不猶豫大力將歐陽拽到牀上，欺身壓下。
歐陽雙手隔開他，躲着陸寒的吻：“陸寒，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底線是什麼？”
歐陽臉色坨紅，一時間說不出口。
“陸寒，別逼我。”歐陽肅然正色。
“讓你在上我在下也不行？”
陸寒骨子裡絕對是在上的那個，但因爲他是歐陽，所以他讓步了。
“……不行！”歐陽怔了一下，沒想到陸寒居然願意放下身段。
陸寒蹙眉沉思，想起歐陽之前和男人的接觸困難症，猶豫了一下：“好，我不逼你。”
他大意了。
歐陽有那樣的毛病，接受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對歐陽而言實屬不易。
來日方長，他犯不着急在一時。
但是，這麼美好的夜晚，不做點什麼似乎也不合適。
“我不逼你，到你的底線時，你可以跟我說。”陸寒低頭要幹壞事。
愛人在前，豈能放過。
“陸寒，我們之間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歐陽知道陸寒的性格，說風就是雨，他根本攔不住，歐陽擡眸看着他，語氣非常認真，“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你真的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
骨子裡的歐也是有佔有慾的，一旦他認定一個人，一件事，絕不會輕易撒手。
他和陸寒，並非只想玩玩而已。
他是認真的。
“你呢？”陸寒反問歐陽。
歐陽給陸寒選擇的權利：“你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
“可是歐陽，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他陸寒不會給歐陽任何反悔的機會！
如此來之不易的感情，他若輕易放手，怎麼對得起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和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