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後悔了,他不該參加聖盃之戰,也不該抱着被救贖的野望!
看着王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又一次次倔強爬起來,蘭斯洛特忽然間悟了……
是了,如果不是他綠了帶頭大哥,壞了道上的規矩,兄弟們就不會死於內亂,社團也不會被別的幫派落井下石。
所以說,管不住褲襠的二五仔,有什麼資格奢求靈魂安息?於地獄之中被永生永世折磨,纔是他應得的下場。
沒錯,勾引大嫂的人就是我,我就是這麼罪孽深重,所以死後不得安息也是應該的!
想通了這些,蘭斯洛特頓覺渾身一鬆,既已揹負大錯,再揹負一些也無所謂了。
堅定了信念的黑色騎士,拔出寶具‘無毀的湖光’,冷着臉走向呆毛王。瞬息揮劍落下,黑色與金色的長劍碰撞,恐怖的力道將少女騎士擊飛出去。
“蘭斯洛特卿……”Saber拄劍撐起,不明白爲什麼蘭斯洛特的氣息說變就變。
“亞瑟,不要追求聖盃了,你的願望我很清楚,但從一開始就沒有人需要你拯救什麼。你和我一樣,嘴上說着要拯救大家,其實我們只是想拯救自己罷了……”蘭斯洛特恢復平靜的面容。
“蘭斯洛特卿,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Saber如同被激怒的雄獅,厲聲呵斥道:“那些因爲我過錯而死的戰士,他們可都是無辜的,爲什麼他們不該被救贖?”
“不,執迷不悟的人是你!”蘭斯洛特毫不動搖:“爲王而死,每一位臣子夢寐以求的結局,如果你對他們的死存有質疑,纔是對他們忠義的最大否定。”
“!”
呆毛立起,Saber愣愣立在原地,她將臣子們當做朋友來相處,從沒以上級的角度去思考過這些。
“亞瑟,你還不明白麼,你已經做到極致了,無需再改變什麼!”
Saber深深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看着一身漆黑鎧甲的蘭斯洛特,在魔劍‘無毀的湖光’上駐留許久,堅定搖着頭:“不,至少我還能拯救你!”
蘭斯洛特猛吸一口涼氣,只覺內心的柔軟處被擊中,堅定的信念險些再度動搖:“亞瑟,正是因爲這樣的你,大家才心甘情願且無怨無悔……我不會讓你得到聖盃,因爲你已經足夠完美了。”
感謝你,我的王,但我沒有資格被拯救!
蘭斯洛特倒提長劍衝向Saber,不再抗拒令咒的情況下,他超高的敏捷參數最大程度發揮了出來。Saber只能看到殘影,在直感的幫助下,險險舉劍擋住了落下的劍鋒。
黑色劍芒撕裂空氣,掀起大片狂風,雖然劍鋒被擋下,但如同利刃的暴風卻無法阻攔,撞擊在Saber魔力凝聚的鎧甲上,發出持續不斷地金鐵交鳴聲。
肆虐的利刃將Saber所在的位置切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豁口,片刻之後,又被短暫爆發的金光盡數擊潰。
樹尖上,Archer看着這一幕,不滿皺起眉:“無聊的戰鬥,明明擁有寶具卻不使用,不如讓本王送你們一程……”
正說着,山谷中突然綻放出一道金色光柱,刺眼的光芒直衝天際,與天邊的彎月遙相呼應。
“聖盃……”
Archer臉色大變,拿出一件飛行寶具向光柱方向衝去,英雄王已將聖盃視作囊中之物,絕不允許他人觸碰一下。
Saber亦是面露驚容,可是蘭斯洛特死死擋在前面,不給她一點通過的空間。
……
山谷中,閃爍着奪目金色光芒的聖盃,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圍中,粗糙的祭壇被沸騰的魔力沖毀,三支焚盡的香也早已不知所蹤……不要錢就是燒得快!
聖盃成功降臨!
言峰綺禮和衛宮切嗣看着近在眼前的聖盃,面露無邊渴望,但站在聖盃前的杜克,卻猶如不可攀越的高峰,讓二人一陣絕望,以至於他們都沒發現,此刻正和死對頭臉頰貼着臉頰。
Caster、Lancer、Assassin先後退場都沒能開啓穿透世界的孔,直到滿身腱子肉的Rider到來,才成功掰開了聖盃緊閉的雙腿。
杜克站在聖盃前,由衷感慨,不愧是有幾萬基友的征服王,穿透力果然非同凡響。想想也是,在奸男嫌阻的道路上盡情馳騁,若是沒有一杆擅長突擊的大槍,早就禿嚕皮了。
圓藏山是冬木市的靈脈中樞,聖盃降臨的速度非常快,過程也比杜克預計的更順利,原本他的計劃中,還有親自動手消滅一兩個從者的場面,再不濟……還有備用的打孔器——蘭斯洛特!
熠熠發光的聖盃就在眼前,杜克一刻也不願多等,雙手捧住聖盃兩邊,將心神沉入進去。
“雜種,把你的髒手從本王的寶物上拿開!”
一聲爆喝打斷了杜克集中的精力,掉頭一看,正是從天而降的Archer,後者一臉怒容,眼中滿含着憤恨和殺意。
杜克被看得有點發愣,暗想什麼時候得罪過路燈王,好像沒有……吧?
“雜種,本王再說最後一遍,把你的髒手拿開,那是本王的聖盃!”Archer怒氣衝衝,作爲最頂尖的那一批英靈,他一眼就看出了杜克便是甘道夫。
不會認錯,化成灰Archer也認得出來,就是眼前這個糟老頭子耍得他團團轉,給了他智商上的最大侮辱。
“最古的英雄王,在我家鄉有句老話,叫做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杜克決定給Archer上上課,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能這麼天真下去了。
“閉嘴,糟老頭子,本王不會再相信你一句鬼話。”Archer恨聲說道:“你給本王的屈辱,必定要以你的鮮血來洗刷,如果你還是個戰士,就正大光明和本王完結之前未了的決鬥。”
杜克:“抱歉,我是法師!”
“雜種,到現在還敢欺騙我……我要和你決鬥!”Archer氣得渾身發抖。
杜克聞言投去關愛智障的目光:“理由呢?我參加聖盃之戰是爲了尋求根源,不是爲了你戰鬥,爲什麼要放棄到手的勝利?”
“因爲這是王的命令,你必須服從!”
杜克聳聳肩,這是他的錯,他就不該和中二病多囉嗦。無視了怒火中燒的Archer,杜克將魔力放開,全身心投入到聖盃內部,一股異常的牽引力從聖盃中散開,將他的身軀逐漸模糊。
“雜種,你怎麼敢忤逆本王!”Archer目眥欲裂,擡手拿出乖離劍,準備將杜克連同聖盃一起消滅。
虛影淡化,杜克消失在聖盃前,Archer則保持着揮下利劍的姿勢,劍身無法再進一步,他的身軀正在分解。
聖盃承認了杜克作爲最後的勝利者,除了蘭斯洛特,其他從者都會因爲召喚魔術的終止脫離現世,將開啓的孔擴張至最大。
Archer看着自己的實體飛速消失,面露怨恨的怒容:“該死的雜種,本王一定會回來的!”
另一邊,正與現實世界逐漸失去交點的Saber,也是一臉頹廢的神色,面露覆雜看着蘭斯洛特:“卿,你可曾爲自己的生平而後悔?”
蘭斯洛特單膝跪地,將魔劍插在地上,施以最後的騎士禮節:“我的靈魂日夜飽受煎熬,但我從未怨恨過王,參加聖盃之戰也是爲了尋求您的懲罰,好讓我的靈魂得以安息。”
“那你爲什麼……”
“蘭斯洛特的罪責不可寬恕,若能讓王的榮耀流傳於世,我永生永世揹負罪責也心甘情願。我已經明悟,我的痛苦、我的怨恨,正是我一直尋求的懲罰!”
“蘭斯洛特卿,再有下一次,我還會參加聖盃之戰,哪怕我只能拯救你一個……”
Saber的影像虛化消失,爲她所感的蘭斯洛特伸出手向前,卻什麼也沒碰到。
“亞瑟,你是如此的完美,而我……”
……
聖盃的內部,一個類似於異空間的小世界,杜克正在接受嚴峻的考驗。
海灘、海邊、美女!
這是一場關於男人究竟用何處思考的考驗,蘭斯洛特以前就面臨過這樣的考驗,但是他火氣重,沒經受得住。